方纔在來的路上,悅君出於好奇詢問了一下鎖兒,爲何她身上始終掛著一個鈴鐺,鎖兒也沒多想,直接告訴悅君那是他們靈族後人的身份證明,堪比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若是誰丟了自己身上的鈴鐺,被族長知曉,便會被逐出靈山,不再是靈族後人的一份子。
黃昏時分,啊哈瓦回到宮殿外,仔細尋找掉落的鈴鐺,每個角落都不放過,仔仔細細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等下就要和族長一起用膳了,要是被他聽到自己沒有鈴鐺的聲響,啊哈瓦煩躁的撓了撓頭,正苦惱時,頭頂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伴隨著幾分調侃,輕聲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悅君從房頂縱身一躍,緩緩落到啊哈瓦面前,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在啊哈瓦眼前甩了甩手中那串他心心念唸的鈴鐺,特別是他的名字尤爲顯眼,啊哈瓦楞了會,這纔想起要搶回自己的鈴鐺,卻早已被悅君收入囊中,啊哈瓦火急火燎道:“還給我。”
悅君因身高優勢稍稍揚起手臂,啊哈瓦便只能踮著腳尖,拼勁全身的力氣,仍碰不到悅君的手指,著急之下,朝悅君撲了過去,幸得悅君早有防備,側身一拐,退到石柱前,啊哈瓦卻用力過悶,摔了個底朝天,摸著摔疼的屁股,哎喲哎喲的叫著,剛轉身,便看到悅君揚起鈴鐺,要丟入火爐中,啊哈瓦失聲尖叫道:“不要!”
悅君倪了啊哈瓦一張嚇得慘白的小臉,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了,收回鈴鐺背過手,上下打量了啊哈瓦一下,低聲道:“你是何人,竟敢對本靈女大呼小叫,該當何罪?”
啊哈瓦雙膝下跪,並朝悅君行了大禮,低著頭,求饒道:“靈女贖罪,小的名叫啊哈瓦,方纔見靈女拿了自己的鈴鐺,一時心急衝撞了靈女,啊哈瓦在此向靈女賠罪,還望靈女把鈴鐺歸還給啊哈瓦。”
悅君側身望著遠處的風景,悠悠的說:“還有呢?”
啊哈瓦抓了抓衣袖,見事情瞞不住了,咬牙道:“此前並不知靈女身份,以爲是盜賊,便出,出手,襲擊了靈女,啊哈瓦願意受罰,只求靈女歸還鈴鐺。”
悅君見啊哈瓦態度誠懇,加上年輕雖幼,但知錯能改,讓悅君心中的不滿也逐漸消去,轉頭望了他一眼,輕聲道:“念你是初犯,我也不與你計較,懲罰就免了。”
啊哈瓦雙手抱拳,沒想到悅君心胸如此寬闊,到嘴邊的感謝之語還未蹦出時,悅君卻及時制止了他,堅定道:“但是,中午你撞疼了我,只留下輕輕一句抱歉就走人,那我可不能輕易饒過你,看在你爲這鈴鐺如此費盡心力,眼下我有件事正好需要人去辦,你若辦的好,我便把鈴鐺歸還你,若沒辦好,後果你是知道的,如何?”
悅君雙手抱懷,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既然她無法施法,許多事情辦起來尤爲不便,而啊哈瓦是對這裡最熟悉的人,由他出面替自己做掩護,也免得旁人起疑心,只要鈴鐺在自己手裡一日,啊哈瓦就不得不服從自己的命令,有利益牽絆的兩方纔是最可靠的,至少誰都不會背叛誰。
啊哈瓦並不知道悅君背地打的什麼主意,卻也無法拒絕,畢竟鈴鐺在她手裡,像是掙扎了許久,遲遲沒有答覆,悅君的耐心快被磨光,生怕啊哈瓦洞察了她的心機,催促道:“我數三聲,三聲一到就給我你的答覆,三!”
“我答應你。”啊哈瓦擡起頭,不再是之前稚嫩的模樣,眸裡閃著悅君看不懂的流光,一時間覺得這孩子彷彿長大了許多,心裡竟有幾分愧疚,也僅僅幾秒,悅君就甩掉了這種想法,轉身背對著啊哈瓦,冷聲道:“嗯,還有,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傳出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啊哈瓦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輕聲開口:“我知道。”
悅君甩了甩手上的銀鐲,發出悅耳的碰撞聲,“從現在開始,你就貼身服侍我,族長那我會跟他說,走吧。”
悅君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畢竟在這三天裡,自己身邊確實需要一個可靠的且不會背叛自己的奴僕,不是沒有考慮過鎖兒,但思來想去,啊哈瓦比鎖兒適合,二來是爲了啊哈瓦,唯有這樣,他丟失鈴鐺的事纔不會被人發現,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靈族的人眼光自然放在自己身上,也就不會去在意啊哈瓦的事。
晚間,鎖兒拿著飯菜去敲悅君房門時,見開門的是啊哈瓦,著實驚訝了一番,雖然從族長那聽說了,卻怎麼也想不到悅君會讓啊哈瓦服侍她,畢竟鎖兒比啊哈瓦要適合,但悅君爲何沒有選她,也讓鎖兒的心裡默默留下了一個疑問。
只是臨走前囑咐了一下啊哈瓦,要照顧好靈女,而啊哈瓦卻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悅君看著面前的幾道菜,興致缺缺,她本以爲雖然法力被禁了,但小人還是能捏出來的,卻沒成想自己身上連捏小人的法力都沒了,一手撐著頭,撩了幾口菜,食不知味,倪了身旁的啊哈瓦一眼,有氣無力道:“這裡沒有別人,坐下一起吃吧。”
啊哈瓦嚥了咽口水,掃了悅君一眼,也不拘禮節,大方的坐下來,畢竟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的他,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既然悅君都發話了,自己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索性痛快的吃起來,靈女的飯菜就是要比他平常吃的,要隆重許多,有些只有節日裡纔有的菜,如今都盡數擺在面前,啊哈瓦算是一飽口福了。
看啊哈瓦吃的那麼歡,悅君的胃口似乎也沒那麼差,甚至還跟啊哈瓦搶肉吃,兩人同時夾到一塊肥肉,誰都不肯讓誰,大眼瞪小眼的,最後啊哈瓦在悅君的淫威下,放棄了那盤肉,轉戰到另一盤青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