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剎兩眼一瞪,低吼道:“不好,他要把方圓百里的死屍都召喚到這,趕快阻止他。”
梵風這才瞭解事態的緊急性,倪了褚峰一眼,巨龍瞬間幻化成人形的模樣,身上還帶著傷,不知怎的,悅君自從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對他除了憐憫再無其他,梵剎大袖一揮,放出了一連串耀眼的金色的紙鳶,在漆黑的夜空顯得格外明亮,悅君一眼便認出那是寒墨之物,果不其然,短短數秒,寒墨在看到梵剎扔出的信號後,火速趕往現場。
與此同時,徐福身上不斷冒出黑煙,準確的說,是從底下涌現出許多的冤魂,全都被他一一吸食,處於尖山的屍首就多達九百多具,若是再加上週邊的散屍,那將會呈現無法挽回的局面,寒墨揮著冷袖,低沉道:“必須在他完全甦醒之前,銷燬他。”
梵風等人紛紛效應,五人皆位於五個方位,前後左右包抄了徐福,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若不能在此之前圓滿解決,那將造成生靈塗炭的悲劇。
寒墨大手一揚,手中套出一個光圈,以徐福爲中心往外擴散,幾道光束毫無預兆的在衆人身後落下,正好阻斷了死屍前進的道路,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把徐福與死屍隔離開,讓他的召喚術無法順利進行。
儘管底下的死屍不斷拍打叫喊,都無法衝破這堅固的屏障。
徐福歪咧著嘴,對寒墨的舉動很是不屑,在他眼裡不過是小兒科的玩意,他何懼之有,仰了仰脖子,怒吼一聲,手裡開始匯聚源源不斷的氣體,最終形成一顆巨大的黑球,用力一揮,分別朝五人扔去,悅君早有準備,長袖一揮,提起仙劍直接把球劈成兩半,可詭異的是,那球被分成兩半後,竟化爲兩股黑煙緊緊纏繞著仙劍,瞬時有些不受控制,悅君右手握著劍柄,
左手伸出兩指比劃了一個圈,一道白光擊散了黑煙,這才釋放了仙劍。
其他幾人也是這種情況,好在都能應對,黑煙解除後,五人匯聚一道靈氣,同時朝徐福攻去,一時間火光交錯,徐福張開兩隻手臂,穩穩的接住他們的攻擊後,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仰天怒吼,把他們的攻擊通過自身的雲中直接反彈回去,衆人皆被震出了圈外,紛紛倒落在地,寒墨好不容易設下的屏障功虧一簣,隨著徐福猖獗的笑意,底下的死屍蜂擁而上,面對他們如狼似虎的生撲,梵剎右手一揮,把他們轟出了十米外,但這並不足以摧毀死屍,反之徐福不斷給死屍灌輸怨氣,有了怨氣加身,死屍更加瘋狂,放眼望去,一大半的樹林都被他們啃食光,在他們眼中,衆人成了美味的食物,各個都爭先恐後的,就怕晚一步食物從他們嘴裡逃走了。
悅君提劍一揮,直接刺穿了死屍的腦袋,可即便如此,死屍仍張著血盆大口,兩手不斷往前伸,使勁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抓到食物,悅君側身一踢,直接爆頭,看著仙劍上沾到的不明液體,抽了抽嘴角,不知不覺,悅君處在了死屍圍攻的中心位置,望著砍也砍不盡的行屍走肉,悅君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腰間解下了布袋,天蠶隨即破袋而出,天空頓時涌現出一隻巨大的水蛾,悅君抓住它的腿,一躍而起,小天揮動著翅膀,帶著悅君逃離現場。
悅君兩眼一瞥,指揮著水蛾飛到寒墨處,瞬時伸出一條白綾,寒墨大手一撈,接著白綾的力躍到了水蛾背上,褚峰見狀也放出了天蠶,空中出現了兩隻龐然大物,悅君朝褚峰使了使眼色,兩人一聲令下,“噴水。”
一股洪流從天而降,死屍措手不及紛紛被衝散,徐福瞇了瞇眼,大臂張開,企圖讓死屍逆流而上,不想事與願違,死屍個個都都被凍結住了一般,無法動彈,悅君這才嗅到了一點怪異的味道,水蛾噴出的水,不同於河裡的水,帶著澀澀的味道,悅君本想用水把死屍沖走,雖不能完全消滅,至少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方向,豈料,餘光一掃,發現這水竟成了死屍的天敵,只見那水一遇到死屍便變得黏著,敢情他們是被黏住了,所以纔不能行動。
悅君抿了抿嘴,暗自歡喜,同時騰空一躍,坐到了寒墨身後,低聲道:“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徐福冷酷的眼神望向水蛾,輕輕一指,水蛾原本撲騰的翅膀,僵在了原地,悅君察覺到了小天的不對勁,越過寒墨,拍著小天的頭,急切道:“怎麼了?”
小天完全麻木,悅君不過拍了兩下,小天便隨著徐福手指的下滑,整個身子也急速下降,嚇得悅君尖叫一聲:“啊——”
若不是寒墨及時抓住了悅君,恐怕她就要從背上摔下去了,眼看著水蛾好像著了魔一般沒有意識,寒墨腳下一怔,比水蛾先一步到達地面,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在水蛾掉落的那刻,穩穩的把它接住,隨後慢慢轉移到地上。
悅君從背上跳了下來,不停拍打著水蛾,寒墨冷眸一掃,一把拉開悅君,只見掉落的水蛾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基石,成了一個活化石,悅君捂著嘴轉頭看向徐福,不用猜,一定是他乾的好事,眸底涌上一層恨意。
遠處傳來一聲叫喊,悅君回頭一看,發現褚峰的水蛾也同小天一般,不僅如此,褚峰在它掉落之後沒有放手,所以連帶著他也受到牽連,梵風氣急攻心,不斷敲打著成爲活化石的褚峰,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始終沒有一點裂痕。
悅君心有餘悸的倪了寒墨一眼,方纔若不是他及時拉住了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五人損失了一人,眼前的局勢很是不利,梵剎揮著袖子來到梵風身旁,著急道:“好啦,現在不是傷感時候,趕緊想辦法應付眼前的事。”
梵風自然知曉,臉上卻透著一股無奈,攤手道:“地獄魔主的殘魂,我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