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洞?悅君回憶起啊瑪之前跟她隱約提過,靈洞就是靈山的命脈,是不允許外人踏入的,沒想到外族人霸佔了靈山還不夠,如今竟然喪心病狂的連靈洞都要佔爲己有,他們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悅君越想越氣憤,狠狠揪著牀單發泄心中的不滿。
那人等不到二當家的回答,又在外頭喊了幾聲,寒墨趁機熄滅屋裡的蠟燭,那人才恍然大悟道:“二當家那你早點歇息,醜子告退了。”
等那人逐漸走遠,寒墨手裡散出點點星光,瞥了一眼牀上的女人,低聲道:“沒時間了,把她帶走,路上再想辦法。”
悅君只能不情不願的背起她,一路小跑,直到離開府邸,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把女人重重放下,外表看著瘦弱,背起來簡直比男人還強壯,悅君擰了擰胳膊,敲敲痠痛的手臂,她可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才勉強背的動女人,雖然寒墨也有提議讓他來,但被悅君一口回絕了。
悅君深呼了口氣,從腰間掏出幹靈草,在女人頭上輕輕碰了下,幹靈草隨即發出細末的金粉,淡淡綠光包裹著女人,不出三秒,原本沉睡的女人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雙眼,見到悅君後驚呼一聲:“啊!”
退避三尺,一臉警惕的望著悅君,隨後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受傷之類的,這才放下心來,撇了她一眼,冷淡道:“怎麼又是你?你是不是跟蹤我?”
悅君自嘲的笑了聲,她早知道這沒家教的女人醒來是這幅嘴臉,心裡還是忍不住排擠道:“我三番兩次救你,可你是什麼態度,真後悔沒把你丟在狼窩裡,讓你自生自滅。”
女人搖了搖頭,依稀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刷的一下變了臉色,緊抱著身體,低聲道:“是你救了我嗎?好吧,我爲我剛纔的態度道歉。”
悅君正奇怪她的態度怎麼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早知道她這麼明事理,剛纔自己就不會遲疑了,擡頭一看,地上早已沒了她的蹤影,前一秒還楚楚可憐的模樣,後一秒就扭著身子筆直的朝寒墨走去,圍在寒墨身旁,一副感恩戴德的嘴臉,柔聲道:“多謝仁兄的救命之恩,小女陰柔無以爲報,若不是遇到仁兄,指不定小女要如何受折磨呢。”見寒墨不理她,殷勤的幫他一塊撿地上的柴火。
撿了不過一兩根,就嚷嚷著頭暈,身子一虛,直挺挺的倒進寒墨的懷裡,還不忘裝柔弱道:“麻煩仁兄扶我到旁邊休息。”
悅君在一旁看著陰柔的兩個爪子緊緊的勾住寒墨的脖子,心裡蹭蹭的,當即就窩火了,三並兩步的走上去,一把扯過寒墨懷裡的陰柔,強制性的扶她坐下,並一臉關懷道:“陰柔妹妹既然身子不爽,就好好休息,不要勉強自己。”
悅君把勉強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希望她能約束自己好自爲之,陰柔眸裡閃過一絲狡黠,隨即溫順的點點頭,閉上了雙眼,當真一副收斂的模樣,悅君接過她的柴火往火堆裡扔,逃出府邸還是半夜,如今天已經微亮,山裡的空氣逐漸變寒,也不知怎地,明明來的時候還很暖和,才過了一晚,天氣就急速下降,照這個溫度下去,到時能看見雪都不奇怪。
昨晚通宵潛進府邸,此刻一放鬆下來,悅君竟有點犯困,圍著火把,忍不住的搓手,抱著膝蓋,望了眼對面的寒墨,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是午時,悅君意猶未盡的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位置,剛想挪動,身後就響起了陰柔嬌滴滴的嗓音,回過頭一看,陰柔竟自己爬到二十幾米高的樹上去摘果子,悅君都懷疑她其實是會武功的,只見她一時爬的太高下不來,正向寒墨呼救呢。
而寒墨就在不遠處,聽到叫聲往陰柔處望了眼,打算放下手裡東西,折返回來,悅君連忙跑到樹底下,熱心腸道:“陰柔,你怎麼跑那麼高去了,別怕,我這就帶你下來。”
寒墨轉身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悅君收回眼光,得逞的笑了笑,大手一揮,用法力扶著陰柔慢慢降落,陰柔的計劃落空,懷裡揣著一堆果子,臉上止不住的尷尬,卻還是低聲感謝悅君出手相助,卻遲遲不遞給悅君一粒果子,寒墨清洗好了獵來的兔子,拎著兔肉緩緩走來,陰柔眼淚冒著精光,立馬將果子塞在悅君手裡,笑臉盈盈道:“餓了吧?多吃點。”
眼神卻一直隨著寒墨移動,悅君甩了甩袖子,懷裡的果子盡數落下,成功拉回了陰柔的注意力,並輕聲道:“我真是不小心,你那麼辛苦摘得果子,就這麼摔爛了。”
陰柔鐵著臉不再說話,默默撿起地上的果實,寒墨把兔肉放在烤架上,沒過一會兒,便香味四溢,昨兒今天,已經兩天沒吃飯的悅君早已餓得頭冒金星,聞到這股香味,止不住的咽口水,在兔肉烤好的一瞬間,立馬扯開一塊肉,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吃到一半,悅君纔想起來,昨晚聽外族人說今天他們要去靈洞,倪了一眼身旁的陰柔,狐疑道:“你還沒說,你爲什麼會被他們抓來?”
陰柔啃著兔肉,慢條斯理道:“誰說我是被抓的。”
悅君瞪大了雙眼,驚訝了一聲,把陰柔拉回現實,楞了一下,快速回道:“對,我是被外族人抓來的,那天我們不是去吉吉村嘛,可那羣村民就像著了魔似得,死活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只好找個草廟將就一晚,你知道人有三急嘛,半夜我起身上個茅廁,後來就沒有意識,再一醒過來,就看到你們了。”
陰柔說完不敢看直視悅君,低頭專心啃肉。
悅君聽了她的說辭,心裡有了一個大大的疑問,就是她爲什麼要說謊,如此破綻百出的謊言恐怕只有她自己會信,轉念又一想,既然她不是被抓去的,也就是說她是和自己一樣故意潛進去,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至少現在悅君可以肯定的一點,她並不是表面看上去軟弱,而她不會武功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悅君吃完最後一塊兔肉,起身活動一下,儘管自己已然猜到八分,卻不急著揭穿她,話鋒一轉,問道:“那你聽過靈洞嗎?”
陰柔眨著好看的雙眸,輕輕揚起嘴角,低聲道:“靈洞?我好像聽我爹提過,怎麼了嗎?”
悅君會心一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的,聳了聳肩“是嗎?我也是偷聽到外族人的話,才知道他們今天會去那裡。”
陰柔擦了擦手,一臉煩惱的模樣,好似在回憶什麼,隨後快速答道:“我想起來了,我爹說過靈洞是靈山的命脈,關係著靈山的收益,但具體的位置,我就不清楚。”
悅君微微點頭,本來也不指望從她嘴裡套出東西,好在自己早有準備,昨晚臨走前,悅君就在二當家身上灑下了金粉,那是小人的糧食,只要自己放出小人,它自然會帶自己去到靈洞。
寒墨熄滅了火堆,倪了悅君一眼,悅君立即會意的掏出小人,陰柔是第一次見這玩意,驚訝的追問悅君那是什麼東西,悅君也懶得解釋,只說了句,“跟它走。”便不再理會陰柔的提問。
一行人跟著小人來到崖下,悅君摸了摸堅硬的石壁,根據小人的指示,靈洞應該就在這裡,只是機關在什麼位置,悅君細心的一寸一寸找,還是沒找到機關所在,忽然聽見身旁咦了一聲,陰柔貼著石壁好似有發現,驚呼道:“開關在這。”
話音未落,陰柔輕輕按下了開關,只見石壁重重一怔,入口緩緩打開,出來一條通道,悅君有些後悔剛纔自己那麼賣力,現在才後知後覺,也許陰柔早就知道開關所在,只是藏著不說,餘光掃了下跟在寒墨身後的陰柔,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撕了她的面具。
這條通道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很快就走到頭了,並且沒有發現外族人的蹤跡,盡頭是一個露天的平臺,悅君剛踏進兩步,就感覺腳下一沉,踩中了機關,頓時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只見一個石臺,緩緩從底下升起,悅君輕輕挪開了腳步,看著石臺上放著的盒子,對於這突然出現的錦盒,悅君慎重的走上前去,並用法術將它打開,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陰柔不由的喊出聲:“怎麼是空的?”
看她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不知道盒子裡東西的去向,悅君皺了皺眉,難不成被外族人先來一步,搶走了裡面的東西,寒墨大手一揮,將悅君拉到身旁,完美避開了身後隨之而來的毒箭,緊接著是四面八方而來的暗器,寒墨抽出仙劍,將暗器一一斬落,藏於暗處的外族人終於忍不住現身了,紛紛從崖上跳了下來,敢情這是他們設下的陷阱,就等著寒墨等人自投羅網。
一聲尖銳的笑聲從人羣裡傳出,悅君定眼一看,正是昨晚那個二當家,心裡別提多後悔當時沒把他解決了,二當家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嘶啞的聲音響起,“敢戲弄你大爺,我呸!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隨後瞇眼瞧了陰柔一眼,嬉笑著,“美人,等我把他們解決了,就來好好疼你。”
悅君心裡沒由來的反胃,這麼噁心的話他也能說出來,被羞辱的陰柔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翻了翻白眼,冷聲訓斥:“不要臉的東西,滾一邊去。”
二當家被陰柔罵了還一臉笑呵呵的賤樣,扭了扭脖子,收斂了夏神情,大手一揮,怒吼道:“給我上!”
一羣黑衣人蜂擁而出,每人手裡都有一個竹筒放在嘴邊,悅君瞇了瞇眼,心裡一虛,難道是毒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