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當時掌門看到她手中這般劍時的驚訝，她隱隱中覺得這般劍跟清陽宗有這某種關聯。當時她也問過掌門，可掌門的回答卻是含糊不清。

煙嵐特別認真地看著清陽，就怕她會隱瞞自己。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只是微微一笑：“哦，你是說攬月呀！這把劍以前是我的。沒錯，我的佩劍。”清陽說得十分漫不經心，好像不是在說著一件特別驚訝的事情，而是你吃了沒，我吃了的問答。

煙嵐卻是一臉驚訝：“什麼！你的佩劍！那……那城中的打鐵匠明明說是他的得意之作！”怎麼就成了清陽的佩劍了？一把上萬年的古劍，她花了八百兩銀子賣下。當時她可是心疼又肉疼了好久，可現在知道這劍是他的，花了八百兩簡直就是賺翻了。

清陽笑了笑，依舊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當年下凡歷練，我把劍給弄丟了。然後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會有一個人帶著我的劍來到清陽宗。丫頭，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緣分啊！”

這個理由嘛……貌似還說得過去。

“所以說，當時你看到我帶著你的劍，所以你才收我做你的徒弟？”難道這就是掌門說的命中機緣？

清陽彎起嘴角，最難得的是眼睛也笑彎了，像個孩子。煙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樣子，不免看癡了。清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也不全是。”

也不全是？這是什麼意思？那還有什麼緣故？不知爲何，太子少陽日漸的模糊的面容，忽然在煙嵐腦海裡閃過。她有些神不守舍地問道：“師父，你可認識一個叫太子少陽的人？”

清陽籠罩在廣袖下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但覆在面具的下臉沒有絲毫異樣：“嗯，聽說過，但不熟。徒兒怎麼突然問起他？莫非徒兒對爲師三心二意？”

煙嵐抽抽嘴角，怎麼又扯回來了？費了老大的勁，才把話題轉過去，這纔多久功夫怎麼又撤回來了！

“那師父可認識一個叫無央的人？”清陽的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平

復下去，煙嵐心頭一頓，師父果真認識無央？那個跟自己長得幾乎一米一樣的女子？

太子少陽爲了無央所以纔對自己死纏爛打，星雲爲了無央纔對自己軟磨硬泡，而師父呢？也是爲了那個叫無央的女子才收自己爲徒，纔有事沒事就調戲自己？

感情是她在自作多情了，師父調戲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叫無央的女子！

這多可笑啊！她好好的一個人，沒有人看得見，爲什麼一個個都要透過她去看到另一個女子？她是柳煙嵐，不是無央的替身，她不要替別人活著。也不需要替別人得到他人的關愛，這樣的施捨她不需要！

看到煙嵐臉上明顯的變化，清陽才道：“無央，她是一個故人。”

煙嵐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故人，好一個故人。一個與自己徒弟一模一樣的故人，師父啊，你抱著我的時候，是不是都入了戲，還分得出誰是煙嵐誰是無央嗎？

“這位故人，怎麼不見她到玉陽殿來做客？”她還真是想見一見，那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憑什麼就然她成了她的替身。

清陽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清陽才指著雲下說：“徒兒，長安城到了。”不由分說，清陽帶著她落在了長安城外的小道上。囑咐了一下，不可亂用法術。煙嵐現在哪裡聽得了他說這些，滿腦子都在想著無央的事情。

入了城，因爲是大年三十了，街上掛滿了燈籠。家家戶戶都在貼對聯，大雪隆冬裡見炊煙裊裊最是溫暖人心的。清陽找了一家客棧，掌櫃的瞧著他們有些意外：“喲，兩位客人大年三十都不回家嗎？”

清陽點點頭，說是家裡已經沒有家人了，便打算看一看這三十的長安燈火。

本來大年三十，掌門也不打算做生意了的。可大過年的，總不好讓人連了住所都沒有，於是便好心道：“兩位也不容易，大年三十的總不能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那我給兩位安排了一下房間，不過，我這裡小二都放假回家團圓去了，這年夜飯嘛……就

得二位自己解決了。廚房就在外面，你們可以自己弄吃的。”

掌櫃的很快安排了兩間房，煙嵐卻人形地喊著掌櫃：“掌櫃的，一間房就好了。”

掌櫃的訕訕笑了一聲：“瞧我這眼力勁，原來是小兩口。那行，你們就這間房吧！”清陽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身邊的小丫頭。這一次，他還真是不知道這她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掌櫃的下樓去，房間裡只剩兩人，清陽倒了兩杯清茶嘆道：“你這丫頭，怎又胡鬧了？”

煙嵐冷哼了一聲，心想，這老狐貍，前面不知一直調戲你徒兒我嗎？那我現在調戲一下師父，就不可以嗎？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煙嵐嫵媚一笑，撐著腮幫子坐到清陽身邊：“師父可真是健忘啊！這麼快就忘記了在雲端上的事情了？師父不是還說人家心急嗎？人家現在就想對你負責呀？”說這，衝著清陽眨了眨眼睛。

這磨人的小妖精，竟然還學會了調戲師父了！好啊，這徒兒是出師了。在師父的調戲中已經學會了反調戲，看來是他教得好啊！

清陽抽了一口冷氣，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自己的徒兒：“丫頭，你這是在玩火啊！”

煙嵐勾起一抹妖嬈的笑容：“師父，徒兒從來都不愛玩火的。”

清陽有些無奈，這小妖精，眼睛都快眨出毛病了：“那徒兒這是在做什麼？”

煙嵐朱脣輕啓：“逗你玩呀！”前一秒還是極致的嫵媚，下一秒就變得冷冰冰的。煙嵐指著牀道：“徒兒身子弱只能睡牀了，像師父這樣的得道上仙是不需要睡覺的，不如就做一晚冷板凳吧！”

好一個冷板凳，這丫頭翻臉起來，可真是比翻書還快呢！

清陽苦笑：“徒兒，爲師有個不錯的提議。你讓爲師一個老人家坐一晚冷板凳，這傳出你會落下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那樣不好。不如，我們一起睡吧！爲師給你暖被窩，不要太感動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