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剛剛擦亮,街上已經(jīng)開始熱鬧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聲音,無一不是在談?wù)摻袢涨尻栕诒任湔猩氖隆煃雇崎_窗看,好傢伙,各式各樣的都有。街上賣早餐的也特意起了個早,聲音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煙嵐鄙夷的了翻了個白眼,早有什麼用,不到時辰還不是照樣進不了清陽宗的結(jié)界?煙嵐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正纔出門房門準(zhǔn)備弄點吃的。
沒想到自己這一下樓就引起了許多目光,掌櫃的立馬迎了過來:“姑娘吃點什麼?這大堂坐滿了,不如讓小二給您送到房裡去?”
大堂上許多模樣俊秀的少年,一個個目光都在煙嵐身上流轉(zhuǎn)。煙嵐掃了一遍,最終還是點點頭。
“等一下!我這裡有空座,姑娘若是不嫌棄就給我同桌吧!”一個模樣十分英氣的女子開口說到。
這麼多目光都在看著她,要是這麼直接給拒絕了,人家的臉可是不太好看了。煙嵐點點頭也罷,反正她也想套套消息:“那我就打擾了。”
那女子揚起臉笑了笑,笑容十分明朗透著一股不拘小節(jié)的豪爽:“姑娘客氣了,我叫秦瑤敏,姑娘怎麼稱呼?”
凡人都姓名有名,可她有名卻無姓。廣萊說,當(dāng)初他撿起她的地方,有一棵柳樹,所以便說讓她姓柳好了。當(dāng)時無據(jù)可考,煙嵐也只當(dāng)是他的一個玩笑。如今卻正好用上了:“我叫柳煙嵐。”
柳煙嵐,嗯,倒是個不錯的名字。秦瑤敏看她似乎沒有帶兵器便疑惑地問道:“你都沒帶兵器嗎?難道你不是要去清陽宗?”
煙嵐又無奈,自己好好的劍被太子少陽給折斷了:“現(xiàn)在聚積在這小鎮(zhèn)的外來人,大概都是想上清陽宗的吧!我也不例外,我本來是帶著劍的,可惜後來出了一些意外。不過沒關(guān)係,就算沒有兵器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入清陽宗的。”
“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鄰座傳來一聲嘲諷,煙嵐轉(zhuǎn)過臉去看,是個十五六歲
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看起來有些刁蠻。煙嵐聳聳肩不打算理會,吃過早飯,街上已經(jīng)有人出發(fā)了。
秦瑤敏拉過煙嵐的手道:“我們也走吧,我僱了一輛馬車,一起吧!”煙嵐沒有拒絕,有馬車做怎麼也比自己走路去的好。
煙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仗勢,小條大道竟然擁擠到不行。馬車卡在了中間,秦瑤敏指著路邊的打鐵鋪道:“煙嵐,你不是沒有兵器嗎,這剛好有一家打鐵鋪,不如你下去挑一把吧!”
煙嵐點點頭,也好,沒有兵器在身總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煙嵐瞅著打鐵鋪發(fā)呆,不知爲(wèi)何她印象中這裡並沒有什麼打鐵鋪啊?秦瑤敏催促著她,收起多餘的念頭煙嵐在打鐵鋪裡隨便看了幾把劍,可哪一把拿著都覺得不順手。
“就沒有一把看得上的?”
煙嵐搖搖頭,不是太輕就是太重。一旁的打鐵匠皮膚黝黑,一直低頭打鐵也不說話,秦瑤敏走過去喊道:“鐵匠師傅,你這裡可還有別的劍?這幾把都不太合適,輕的輕,重的重,有沒有適合女孩子的劍?”
鐵匠停了下來,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下。點點頭道:“你們跟我進來吧!”掀開門簾,裡面一片漆黑,秦瑤敏有些不安起來。煙嵐拍拍她的手,這鐵匠雖然看起來魁梧,可她是修仙之人,總不至於對付不了吧!
鐵匠又打開了一扇門,這間屋子裡倒是點著好幾盞燈:“這裡的三把劍是我最得意之作,你們可以試試。”
不得不說,這架子上的三把劍都是絕好的。特別是中間這把,劍鞘之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是日月星辰,雲(yún)霧環(huán)繞。煙嵐輕撫過這劍鞘上的花紋,竟然心頭突突直跳,不知爲(wèi)何心頭涌上來一道聲音似的。就是它了,煙嵐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了它。
劍出鞘,帶著劍鳴,劍脊上的光芒好似月華一般。煙嵐將劍收了回去,回頭對鐵匠道:“我就要它了!多少錢?”
鐵劍揹著手道:“看在你與它有緣的份上,我也就不多收了,就八百兩白銀吧
!”
煙嵐:“八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秦瑤敏:“八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兩人異口同聲,鐵匠作勢要收回?zé)煃故种械膭Γ骸皭圪I不買!”
煙嵐後退一步,將劍護在胸前:“等等!我也沒說不買,就是……鐵匠大哥,你這個價格也太離譜了,便宜點行不行?”懸賞的白銀千兩她已經(jīng)揮霍掉了差不多百兩,這把劍再花掉八百兩那她豈不是隻剩百兩來了?
這位大哥,做人要實在點,獅子大張口是不對的。
鐵匠一臉的冷漠:“我已經(jīng)說過了,看在你跟它有緣的份上我才收你八百,不然的話原價可是千兩。”
這人可真是不通人情,秦瑤敏搖搖身邊的煙嵐:“算了,這劍我們不買也罷,我們到其他家去看看。”
煙嵐卻一動不動,看著手中劍,簡直就是愛不釋手。眼一閉,心一橫:“好,成交!這劍我買了!”掏出銀票,煙嵐簡直想哭,心頭肉更疼,她已經(jīng)聽見自己的心在嘩嘩淌血了。
秦瑤敏一臉無語:“看不出來啊!煙嵐,原來你這麼富啊!”煙嵐一臉哭喪,她這是傾家蕩產(chǎn)買了一把劍。
鐵匠收了銀票,這纔對煙嵐道:“對了,這把劍名叫攬月。”攬月,煙嵐默默唸了幾聲,這名字與這劍真是相配。秦瑤敏卻在一旁暗暗搖頭,這家鐵鋪實在是太黑了,簡直就是黑店啊!
回到馬車上,路已經(jīng)疏通了,馬車絕塵而卻。沒有人看到,那家鐵匠鋪漸漸消失,而那皮膚黝黑的鐵匠望著那絕塵而去的馬車勾起一抹微笑:“這丫頭,出了這麼大的血,估計這個月都緩不過來了。”
“一把劍八百兩,爹爹你太黑了!”鐵匠身後,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鐵匠笑了笑了:“攬月才賣八百,我要是你孃親做夢都該笑了。”
“可是八百兩,能買好多好多好多的雞腿了。爹爹,你手黑心更黑,孃親都吃不起雞腿了。”鐵匠抽了抽嘴角,這兒子果真是自己親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