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愛他嗎?
這話從無央口裡問出,不知爲何太子少陽竟有些莫名的笑意。
周語瞳的答案是肯定的,她與景天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景天更是在六歲那年便以花爲聘,說長大以後要娶她過門。只是三年前,一切都改變了。
無央望向太子少陽,這事要如何還真是不好辦。他沉默了好一會,纔對周語瞳道:“解鈴還許繫鈴人,這事就由你自己去說吧!”當然,只是在夢裡,以夢境的方式將事情告知三皇子。
周語瞳也知道這事不好辦,三皇子生活在深宮了。深宮不僅有剋制陰魂的正陽之氣的天之驕子坐鎮,還有一名法力高強的國師。不管是哪一點,她都無法靠近三皇子。
太子少陽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什麼方法,於是決定先去到京城再說。
京城,帝都果然要比其他地方要繁華許多。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形形色色,很多不同地域的面孔都聚積在這裡。街上不乏討論的聲音,大致都在說著明天三皇子大婚之事。
無央和太子少陽走進一家酒樓,點了菜無央吃得十分高興,太子少陽的注意力卻全都在旁邊。
“聽說了沒,三皇子即將娶了兵部尚書家的千金。這樣一來,三皇子可就有了與二皇子匹敵的籌碼了。”
“早聽說了,聽說這婚事早就定下下來了。當初皇上立大皇子爲太子,爲了給他增添籌碼,纔將尚書家的千金嫁給大皇子的同胞弟弟三皇子,可沒想到大皇子卻是個無福的。”
“皇后膝下無子,只有二皇子養在自己名下,又怎麼會甘心太子之位再次落到別人的頭上呢?皇后的孃家,那可是定國公府啊!雖然如今不比從前了,可實力到底還是要比貴婦好太多。”
議論聲此起彼伏,太子少陽卻皺起了眉頭。如果那三皇子真是個追逐皇位的,那麼……他要的是兵部尚書的權勢、他的鼎力相助,周語瞳是否是真假已經不重要了。
不知爲何,他隱隱覺得此番無果。
無央吃飽喝足後
,才發現太子少陽一點都沒動表情還有些深沉:“怎麼了?”
太子少陽道:“無央,那三皇子如果在意那個高位,可能會不在乎周語瞳真假與否。”
無央卻不在意,她轉念便道:“就算那個三皇子不在意,那周語瞳的父母總不可能不在意吧!”
太子少陽神情凝重地遙遙頭:“也許……但願吧!”可實際上,他認爲大臣都是依附著皇權,如果周暉可以把三皇子扶上皇位,便可保他周家光幾世光耀門楣。是以,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是真是假,對他來說也許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正沉思著,忽然聽見樓外有人嚷嚷:“李朗中,快去尚書府瞧瞧,聽說周家老夫人頑疾又犯了,周大人在府門口貼了懸賞榜。只要能治好老夫人的頑疾,有重賞!”
無央見太子少陽如此感興趣,便問了那人他口中的尚書府周家可是兵部尚書周暉。那人點點頭,反問他們可是走江湖的郎中,如果是也可以到尚書府去試試。
於是,二人又以一主一僕的樣子來到了尚書府門前。這裡,已經聚積了好幾位大夫。管家詢問了幾句,便依次將他們帶入尚書府。不過情況有些和無央想象的不一樣,因爲他們誰都沒有看到老夫人。
懸絲診脈,隔著一扇門,根本就看到裡面的人。無央就覺得奇怪了,這看病就看病唄,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都說大夫講究望聞問切,只給人家一個‘切’又怎麼能診斷得準確呢?
無央輕輕推了一下太子少陽,後者沒有迴應。無央這才發現這廝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元神出竅了!
過了好一會,他纔回來,低聲在無央耳邊道:“裡面病的並不是老太太,而是薛青青。”無央一愣,既然不是老太太,爲何要以老太天的名義呢?薛青青明天可就要頂著周語瞳的名義嫁入皇宮了,這節骨眼上怎麼就病了?
“難道這周家是擔心女兒病了會影響出嫁,所以乾脆隱瞞不報?”太子少陽點點頭,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薛青青的病非同小可,那是刀
傷,其中一刀直逼心臟。
無央忍不住抽了一口氣:“這周家怎麼想的,她傷得那麼種,明天醒不醒得過來還不一定呢!要是明天的婚禮新娘不出現,那可是丟了皇室的臉面,周家要如何收場?難不成……他們也想玩一招李代桃僵?”
太子少陽微微一笑,颳了刮無央的鼻子破天荒地誇了她一句:“聰明,確實如此。”周家已經將一個與周語瞳身形差不懂的丫環裝扮了起來,明天的八擡大轎擡進皇宮的不是薛青青。
這招李代桃僵玩得有點大,光靠周家自己行不通,必須還得有一個人的配合才行。
無央忽然大悟道:“你是說……三皇子!”不錯,太子少陽覺得今晚三皇子一定會露面的。這樣一來,倒也讓他們免去許多麻煩。無央點點頭,“所以,你打算把薛青青治好?”
太子少陽神秘一笑:“半好半壞。”無央明白過來,這廝便是這般腹黑。
薛青青已是氣若游絲,前面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雖然不少人都看出來這並非是一個年紀老邁之人的脈象,可既然尚書府做得這般嚴密,想來知道太多對他們並沒有好處,誰也不會去多問一句。
太子少陽是最後一個把脈的,周暉揹著手站在他背後本來早已不抱希望的。只是,見了太子少陽的面相實在是驚爲天人了,不由也多出一份希冀。
太子少陽把完脈,站起身對周暉道:“大人,依據脈象而言病者是大傷心脈,如今已是命懸一線。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周暉何等聰明之人,眉心一皺卻又鬆開。就算這大夫真的看出來了什麼,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活女兒,後面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也來得及。
他這眼珠子一轉,太子少陽也知道他打著什麼算盤,左右也傷不了他倒也放心。兩人單獨去了周暉的書房,上了茶退卻左右,周暉直言道:“大夫,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太子少陽抿了一口茶:“周小姐身上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痊癒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心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