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的眼眸漸漸清明,那蘊(yùn)含的血?dú)庀⑷?,他清醒過來有些奇怪地看著無央:“我剛纔……是怎麼了?”
無央輕笑:“大概是中暑了吧!”
三人一道去了城外,城外這座宅子不如城裡的大,但可以看出來巫琊可在這裡花了些心思。別看這只是見一見普通的大宅院,可建造之時是按照五行排列而建造,這宅子便是個陣。
龍叔去敲了門,開門的小廝到一路碰上的烏家人無一例外,每個人的眼眸都蘊(yùn)含血?dú)?。轉(zhuǎn)到大廳,龍叔剛說要去請小姐出來相見,巫琊就已經(jīng)站在門外了。她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寒意。
“小姐,這位……”龍叔剛想介紹了一下他們,卻被巫琊打算,清開所有人巫琊走進(jìn)看了一眼臨淵。
“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這麼小,你竟然是她的徒弟?!?
無央輕笑:“是啊,這就是緣分,我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有見面了。”無央對當(dāng)初她救下臨淵的事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當(dāng)下便問了。
巫琊說起當(dāng)時的事情,也只是苦笑:“你又何必問呢?你今日前來恐怕不是來跟我道謝的吧!當(dāng)初我就跟你說了,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你今日又爲(wèi)何要來呢?”
無央看了一眼臨淵,輕笑一聲道:“河水不犯井水,說得好。我來此,便是想問你一聲,你那渡魂之術(shù)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
巫琊臉色一變,瞬間後又恢復(fù)了正常:“渡魂之術(shù)?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承認(rèn),無央一甩袖,整個屋子像是陷入了黑夜。夜明珠散發(fā)這盈盈的光芒,此刻無央身邊多了一個人,應(yīng)該說是多了一個鬼。這鬼,真是被奪了魂的烏芽。
當(dāng)下無可辯駁,巫琊冷笑:“原來是你,你倒是個厲害的。我還以爲(wèi)你早就魂飛魄散了,沒想到還死撐著。瞧這樣子,看來是去了酆都了。如此想來,你們二人與酆都也是千絲萬縷了。如今來質(zhì)問我,是想拖我下去嗎?”
巫琊哈哈大笑,忽然化作一縷煙塵:
“想拖我下地獄,那得先看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
原是障眼法,兩人一路尾隨而去。西域是茫茫大漠,巫琊的身影一直在兩人眼裡。忽然,遠(yuǎn)處一道白光乍現(xiàn),一道白影擋在她二人面前。
原是老熟人了,無央輕笑:“巫耳,我們又見面了。若不是你妹妹,可真是見不著你呢?”無央暗中窺看,巫耳的力量似乎比從前更爲(wèi)精進(jìn)了不少,莫非是洛河圖書的緣故?
巫耳面無表情看著無央,狼眼深邃半瞇:“無央,我已經(jīng)多次對你手下留情,你爲(wèi)何卻還要來惹我?”
無央搖搖頭,這話可不對,如今可真不是她要來惹他們,而是他們來惹了自己。渡魂之術(shù),總不該是洛河圖書有記載的,那這渡魂之術(shù)是從何處得的?其他的她可以不管,可渡魂之術(shù),關(guān)乎她酆都她自然不能不管。
“我原只以爲(wèi)你來自酆都,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你。渡魂之術(shù)乃上古邪術(shù),一般的小仙可能聽都沒聽過,你倒是十分清楚。莫非,你就是傳聞中的酆都女帝?若真是這樣,那我倒是十分榮幸。”巫耳說著,對無央流露出一絲防備。
無央不置可否,她關(guān)心的問題只有渡魂之術(shù)到底從何而來?既然巫琊需要靠渡魂之術(shù)來還陽,那便說明她早就是死人了,既然已死魂魄就該歸酆都。
巫琊站在兄長身後,眼神已經(jīng)沒有剛纔的銳利,反而變得柔和了許多:“你這是要?dú)⒘宋遥课覀冃置没I謀這麼久,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毀在你手上。大業(yè)未成,大仇未報(bào),我們怎能答應(yīng)你!”
大業(yè)、大仇?原是身負(fù)這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眼下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巫琊她今日是一定要帶走的,留她在世上,不知道還有多出多少個冤魂。
巫耳擺擺手,對妹妹柔聲道:“你先走,今日女帝既然狠了心要與我們兄妹爲(wèi)敵,那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他祭出劍,沙漠裡狂風(fēng)肆虐,風(fēng)沙亂眼,巫琊已經(jīng)消失了。巫耳依舊冷漠道:“女帝,出手吧!”九幽鬼劍一出,天
色大變,兩人交手起來。巫耳雙手一翻,無央驚了一下。不好,他這是要佈陣!
難道他是要佈下洛河圖書嗎?洛河圖書的厲害她是領(lǐng)教過的,如今只要搶先一步在他佈陣之前刺傷他纔好。臨淵只看了一眼無央,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圖,兩人左右夾擊,無央一掌臨近巫耳的腦門。
無央瞬間恍惚了一下,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停住了手。臨淵看著著急,大叫一聲無央,等她醒過神巫耳偏過了頭,一掌劈空。
“無央?”無央搖搖頭,臨淵卻覺得她臉色有些異常。巫耳半瞇起眼睛,也有些不解地看著無央。
若是鍾靈觀那次她是故意相讓,是因爲(wèi)兩人並無瓜葛,那這一次她似乎沒有理由這麼做。
“果然是一夥的,還非要裝成有什麼大仇大怨!”無央一滯,這聲音是……她轉(zhuǎn)身,竟然又遇見了諸葛十七一行人。說話如此刻薄的,除了一直針對她的秋姑也就沒有誰了。
他們本來失去了巫耳蹤跡便回到鍾靈觀修養(yǎng),沒想到忽然又聽聞洛河圖書於世,一路追查過來便遇上了無央二人。
諸葛十七的模樣有些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央冷哼一聲:“說話這麼臭我當(dāng)時誰呢?諸葛十七,你們道門中人說話都是這般無禮的嗎?”
巫耳勾起嘴角,沒想到這二人之間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他們?nèi)粝圄Y,那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雖然他還不太明白秋姑那話的意思,但既然把他和無央當(dāng)做一夥的,那對他正好是好事。
巫耳打定主意,微微一笑:“女帝,看來人家對你頗有微詞啊!”無央又豈能不懂他打的是什麼算盤,見諸葛十七的眼神越發(fā)古怪,無央也有些亂了。剛纔自己放過巫耳一掌,難道他也起疑了?
“我說過,我們再見面,便是敵人?!卑肷吾?,諸葛十七冷冷開口說到。
無央苦笑,她到底還在期盼什麼,她竟然把他說過的話忘記了。早在鍾靈觀,她一劍刺傷他他就說,再見是敵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