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東,奉稷山。
此處無人居住,只有一個土地。土地不識臨淵但認識鬱壘:“鬱壘仙君到此有何貴幹?”
奉稷山上許多奇珍異草,只是這山上飛禽走獸也頗多,爲了省力適才喚出土地。
鬱壘將魔帝說的仙草都給土地說了一遍,土地沉思了一會道:“這蝕心草好說,奉稷山上到處都是,可那通骨木就有些難了。兩位仙君有所不知,那通骨木是通骨獸頭上的犄角,那通骨獸的脾氣可是暴躁得很。回魂草應當在南極仙翁那,至於芝草花小仙就不得而知了。”
言下之意,除了蝕心草,其他的都得他們自己去弄了。
通骨獸並不多,在這奉稷山也不超過十隻,這種走獸爲羣居一隻被攻擊其他的必然會蜂擁而至,可想而知難度之大。還好兩人合作之下,也只是落得個狼狽,倒也摘下了一隻犄角。
這一隻褐色的犄角足有半斤,臨淵卻爲另一件事發愁:“秋白露、冬如雪爲何物?”土地搖搖頭,鬱壘也是頭一次聽說不敢下定論。兩人辭了土地,趕去了南極星宮見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是出了名的小氣,要他的仙草必須是得用東西來交換。鬱壘面色如土,心底對這個仙翁頗有微詞。臨淵忽然掏出一粒泛著金光的丹藥:“道祖的仙丹可否?”
南極仙翁眼睛發光起來,拿起仙丹嗅了嗅十分爽快地給了他:“這可真是道祖的仙丹啊,道祖對星閣上仙實在是偏心眼得很吶!”
鬱壘記得當初無央是從道祖那搶來了三壺仙丹,不過好像無央都逼他全吃下去了纔對,也不知臨淵如何會還有一顆。
臨淵面色如舊,問道:“秋白露、冬如雪仙翁這可有?”
南極仙翁哈哈大笑:“哦,這個東西我一向都不收集的。不過東華上仙應該有,他愛烹茶,這兩樣他那一定有。”
鬱壘此刻恍然大悟,秋白露不就是秋天的露水麼,那冬如雪便是冬天山頂的積雪了。這兩樣用來烹茶是極好的,東華愛茶,這兩
樣東西他那一定有。
眼下還有一味仙草不得而知:“仙翁可知芝草花是何物?”
南極仙翁捋捋鬍子,沉思了好一會道:“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可一下老頭我又想不起來。待我問問文曲星君,他向來學識淵博知道也不可說。”
文曲星君這日剛好在南極仙翁這下棋,乍一聽這名字愣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芝草花可是玉清培育的仙草,三十三重天以下可都沒有誰見過。我也只是聽說的,那仙草不多,天尊極爲珍愛,星閣上仙想要恐怕不易。”
鬱壘也皺起眉頭,那三十三重天就是一般上仙也不能輕易上得去,何況是那三十六重天的玉清境。無央也是仗著自己的神格,纔能有事沒事跑到道祖那東拉西扯,可連她都從來沒去過三十六重天。
此事是真的犯難了,去了東華上仙那得了秋白露、冬如雪,鬱壘決定與臨淵先去一趟凌霄寶殿。
一路上,臨淵沉默不語,鬱壘偷偷看了他好幾次,終於沒忍住問道:“臨淵,我看著你長大,卻忽然覺得我太認識你了。都說你是個癡兒,可我眼下瞧你,卻比誰都清明。”
臨淵回過頭,目光依舊是如初那般清澈:“臨淵癡傻,卻也該長大了,我不能永遠讓無央護著我。”
鬱壘對這個回答有些震驚,臨淵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能如此清晰地回答問題了?向來都是兩個、三個字的吐,如今卻能說一串了。
他到底是變了,也不知道這個變化是好還是壞……
凌霄寶殿之上,鬱壘說明了來意,天帝高居於位卻是閉著眼睛。也不知他聽進去了沒有,臨淵有些等不急,便開口:“陛下,無央命在旦夕,還請您行個方便。”
聽到臨淵的聲音,天帝睜開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他,過了一會他似乎有些怒氣道:“無央此番也太過放肆了!殺人奪魂,乃是位列仙班之仙神大忌,她怎敢逆天而行!”
臨淵面色暗沉:“事已至此,天譴已罰,帝君何必再多言。”鬱
壘在旁連忙推了一下臨淵,這話可是實在大膽了些。眼前這位到底是天帝,臨淵這話可是大不敬。
沒想到天帝聽到這話不怒反笑:“星閣上仙是女帝的徒弟我都差點忘記了,她此番逆天而行是爲了你吧!你們倒是師徒情深,只是可憐了那無辜之人。罷了,誠如你所言,大錯已鑄,多說無益。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無央那丫頭死不了。”
死不了?這話何意?臨淵與鬱壘對視一眼,卻猜不對天帝這話的意思。
有了天帝的幫忙,兩人順利上了三十三重天,可惜道祖卻不在。守門的小仙童道:“師父得知下界苦難,便決心去雲遊四海了救濟蒼生,何時歸來卻不好說。”
天帝也最多能讓他們到三十三重天,想要到三十六重天可就得道祖幫忙才行,可眼下道祖又不在,這下兩人有些抓瞎了。
兩人正欲離開,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喚:“星閣上仙請留步!”回頭,是另一個小仙童。
“星閣上仙,這個錦囊是師父臨走前留下的。他說你若上來找他,便將這個錦囊交予給你。”
兩人一喜,拆開一看,是一張符篆。這符篆是何意?兩人摸不著頭腦,便將符篆遞給小仙童看。小仙童看得費勁,老半天才恍然大悟道:“這是一張請願的符篆。”請願符篆燃盡之前,凝神聚氣想心中所想之人請願,便可讓對方感知。
臨淵燃起符篆,心中默唸著元始天尊,忽然覺得渾身一輕,像是沒有了重量。他睜開眼睛,周身都是白茫茫一片,忽然聽到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道:“上仙要見我,所謂何事?”
臨淵心頭震,眼前的白茫茫忽然都消散開去。一方亭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慈眉善目地看著他,這便是玉清元始天尊了。而此刻的鬱壘,睜開眼睛卻依舊還在三十三重天,無奈之下只好先會了酆都。
“臨淵聽聞天尊這有種名喚芝草花的仙草,不知可否贈九朵於我?”臨淵跪地,面對這個連無央都不敢造次的神尊他也不敢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