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到座位,蕭籽棠便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她立即捕捉到了,那股凍結(jié)空氣的冷意,來源就是自己身邊的廖蒼毅。
她看了一眼表情高深莫測的歐陽恕和葉靜予,有些忐忑的坐下來。
“爲(wèi)什麼去了這麼久?”廖蒼毅忽然側(cè)過臉,瞟了一眼蕭籽棠,發(fā)現(xiàn)她衣領(lǐng)上沾了一塊污漬,眉頭皺起,“誰弄的?”
蕭籽棠揪了揪領(lǐng)子,“我剛纔不小心摔倒了,不是誰弄的?!?
廖蒼毅微微瞇起冷暗的眸子,看著她的臉,俊美的臉龐是陰晴不定的神色。
吃過飯,幾個人便上樓,各自回了房間。
跟在廖蒼毅的背後,蕭籽棠有種莫名的不安,不明白爲(wèi)什麼忽然之間,他變得特別冷淡。當(dāng)然,冷淡也總比纏著她不放好,只是這種漠然讓她覺得有種山雨欲來的氣息。
回了房間,也沒有糾纏蕭籽棠一直提心吊膽的睡衣問題,他徑自跑去浴室沖澡。本來以爲(wèi)避免不了又要和他做那樣的事,蕭籽棠一直大氣不敢喘,看著他洗完澡,擦乾了水分,又換過睡衣,他竟然就直接鑽進了被子裡,身子朝向一側(cè),彷彿很累一般的睡去了。
怔怔地站了一會兒,蕭籽棠走到牆邊,關(guān)掉燈。黑暗下,偌大的套房裡唯一清晰的就是廖蒼毅低沉的呼吸。她站在牀邊,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靠了靠,又靠了靠,她還是沒有勇氣睡到他身邊去。
驀地,一隻大手將猶豫不決的她抓住,一帶,便將她裹進了被子裡。
“不行……”下意識的,蕭籽棠推著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從後裹住她的身體,嗤笑,“不行什麼?”
她一時舌頭打結(jié),辯白道,“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你的腦子裡除了這些沒別的東西了嗎?”廖蒼毅將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拉,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縫隙,頭抵住她的背,低喃,“別亂動,不然‘行不行’就由不得你說了算了。”
立即定住,蕭籽棠任憑被身後的男人緊緊的擁著。
夜色深沉,五色的霓虹使得城市流光溢彩。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昏暗馨香,寂靜之下卻流動著奇異的氣氛。
伸出手,廖蒼毅摸了摸蕭籽棠的短髮,湊上去,輕輕地嗅了嗅,聲音奇異的低沉,忽然問,“恨我嗎?”
蕭籽棠一震,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頓了頓,想開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廖蒼毅輕輕的笑了,氣息落在她的後頸,“怎麼不敢說了?你不是應(yīng)該回過頭往我臉上吐一口口水,然後叫我滾開嗎?”
蕭籽棠將臉往枕頭裡埋得更深一些,仍然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地上漂泊的月光。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身後的男人忽然囈語似的低喃一句,緩緩笑起來,“你和我爲(wèi)什麼會跑到一張牀上睡覺呢……真奇怪……”
呼吸一滯,蕭籽棠動了動,有一種回過頭看他一眼的衝動……然而,剛一動,就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按住了腦袋。
“睡吧……”她的耳邊輕輕飄過他的一句低語,虛弱的讓人懷疑,那樣的話語怎麼會從廖蒼毅的嘴裡說出來。
夜漫長。
牀頭櫃上,靜靜地擺著一枚橘色的向日葵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