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剛好趕在週末。
其實也沒什麼賓客,夏織,凌少璇,歐陽恕,如姨。算上那一家三口,一共才七個人在。
陽光很燦爛,天氣很溫暖。
蕭家院子裡的大梨樹格外的蔥鬱,微風浮動,綠意和清香一齊撲面而來。懶
院子裡的樹蔭下襬著長方形的桌子,雪白的桌布鋪在上面,桌上是如姨用了一早上做出來的點心和菜品。早到的凌少璇散漫的坐在那裡喝著飲料,歐陽恕坐在他旁邊,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很久沒見過面了,夏織一來就和歐陽恕碰個正臉,兩個人有些尷尬,視線輕飄飄的擦過對方,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錯開了——
這樣的氣氛讓夏織感到難受,倒還不如回到兩個人水火不容的時候,總比現在強,之前產生的一點曖昧成了禁錮呼吸的原因。
揉揉額頭,她擡步往屋子裡走去。
剛走幾步,就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從門裡走出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廖蒼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淡淡微笑蕭籽棠,一家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從未見過如此溫和深情的廖蒼毅,夏織看著被他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的寶寶,忽然覺得眼睛一熱,那種幸福的場面,讓她的心也跟著震顫了……
看著廖蒼毅一副奶爸的樣子,歐陽恕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伸了伸懶腰,目光不小心飄到門口的某個女人身上……蟲
結婚,貌似真的很幸福……
低頭一笑,他輕輕抿著杯子裡的飲料。
逗了逗小寶寶,夏織一臉豔羨的看著蕭籽棠,“佩服你,每次都嫁的這麼讓人羨慕,這次雖然沒有上次的豪華,可是光是看著這個小傢伙就讓我覺得嫉妒!你看你,這麼快就當媽了……可憐我還一個人……啊!回頭就去相親,我等不及了!”
話一說完,蕭籽棠就從桌子旁的某處捕捉到了一抹冷意。
廖蒼毅衝著夏織撇撇嘴,“上次的婚禮是假的,不要再提了啊,我會翻臉。”
“小心眼——”夏織白他一眼,目光不屑的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番,“怎麼都看不出來有哪裡好,蕭籽棠就是太善良,不然誰會嫁給你這種討人厭的傢伙!”
露出欠扁的神情,廖蒼毅挑眉,“恨嫁的女人就是可怕……回頭我在身邊的未婚男人裡給你挑一個,省的你老嫉妒心作祟說我壞話,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誰恨嫁了!”夏織狠狠的瞪著廖蒼毅,“你身邊能有什麼好東西!我纔不稀罕!”
“那邊不是就坐著倆嗎!”廖蒼毅揚揚下巴,指著那邊的凌少璇和歐陽恕,笑了笑,“一個失婚男人,一個大齡男青年,你自己挑吧,挑中了我幫你去搭橋,肯定沒問題!”
回頭,目光再度和歐陽恕相接,不知是害羞還是氣惱,夏織的臉騰地紅了,轉頭拉著蕭籽棠,控訴,“管管你的老公好不好!我真想一拳揍扁他!”
看著兩個人吵鬧個不停,蕭籽棠拉拉廖蒼毅的袖子,“好了,過去吧,少璇他們等了很久了……”
“又叫少璇!”廖蒼毅不滿,“叫他凌先生好了,你們都離婚了!”
白他一眼,蕭籽棠將孩子抱過來,親了親,又遞給如姨抱,拉著廖蒼毅和夏織一起走到桌子旁邊坐下來。
一入座,歐陽恕就舉杯,看著對面的廖蒼毅,“敬你一杯,這麼多年我總算是解放了,不用跟在你屁股後面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現在你也成家了,別再像以前那樣沒個正經了,我知道你怕老婆。”
廖蒼毅舉起一杯果汁,忍不住瞄了一眼身旁的蕭籽棠,“嗯,我怕老婆……老婆不讓喝酒,我用果汁敬你,這些年我淨假公濟私的使喚你了,現在我栽了,還能請得動你,我很欣慰……”
“別說這些噁心的話!”歐陽恕舉杯,一飲而盡,回想起兩個人一路走過來的酸甜苦辣,他搖搖頭,“真是快啊,一晃你都有孩子了,我還記得你以前在學校裡有多威風,誰也不敢惹你,那時候的你真像個瘋狗,咬住人就不放……呵呵,誰想到你還有抱著孩子牽著老婆的那一天……”
對他的措辭很不滿,廖蒼毅翻翻眼睛,哼了哼,“可不是,我的青春,都被你蹉跎了……這些年你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後邊,多少人都懷疑我的取向有問題——不過現在好了,可算擺脫你了……”
笑了笑,歐陽恕看著蕭籽棠,舉杯,“也敬你……是你把他從瘋狗變成人類的,向偉大的女性致敬。”
白了歐陽恕一眼,廖蒼毅握住蕭籽棠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擡頭看著一直微笑不語的凌少璇,想了想,語氣不算和善,“本來今天這種場面不該找你來的,怎麼說你們也相處這麼久,可惜我的棠一點也沒對你動心,很有挫敗感對吧?哈哈,別灰心,只能說你的對手我魅力太大了——”
偷偷擰了他一把,蕭籽棠皺眉。
凌少璇看著他,笑著,“就讓你得意,這些日子你也被折磨的夠慘了。”
“失婚男人——”廖蒼毅笑著,看著凌少璇幽深的眸子,“說真的,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將來了,現在你可是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了,雖然我現在有妻有兒的很幸福,可是我也沒忘了你的幫忙,我幫你想了個好主意——”
狡黠的眨眨眼睛,廖蒼毅笑著,“你看,你也離過一次婚,不如我幫你把葉靜予和她老公攪黃,這樣你們兩個又可以湊合到一起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凌少璇狠狠的瞪了廖蒼毅一眼,“都說了她現在很好了,幹嘛要去打擾!你能不能別亂出餿主意!”
“能怎麼好?”廖蒼毅哼了哼,“你們倆從上學的時候就不清不楚的,她家裡出問題纔要嫁給那個外國佬——你啊你,要學我這樣鍥而不捨的精神啊,心愛的人就算嫁人了,也還是要死纏爛打的追回來——何況,你現在也沒有任何負擔和阻礙了,瘋狂一次,自私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