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上午陽光正好,走在樹蔭下,不冷不熱,很舒服。
夏織挽著蕭籽棠的手,沿著那條寂靜安逸的小路緩緩的散著步,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凌家的車子。
“哼——”夏織瞟了一眼身後的車子,又羨慕又氣憤,“幹嘛跟的這麼近!氣我??!你現在可好了,當了少奶奶,可憐我一個人還在苦苦奮鬥!”懶
看著天真活潑的夏織,蕭籽棠沉鬱的心照進了些許陽光,笑著,“你也可以啊,我記得前一陣你好似跟某個人有進一步發展的跡象?。 ?
“別提了?!毕目棑u頭,目光有些煩躁,“自從我辭職以後就再沒見過那個人了,還說什麼發展,看他就生氣?!?
蕭籽棠一怔,疑惑,“爲什麼要辭職,那份工作不是很好嗎!”
搖搖頭,夏織嘆息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和婉薇都不在了,我也不想看到那個人,乾脆辭職換工作了。”
自從四個月前的那件事發生後,夏織又自責又痛心,同時她也看到歐陽恕那個人和自己的距離,就像廖蒼毅和蕭籽棠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看他們就知道會有多辛苦了,所以她毅然的辭掉工作離開。而那個人也並沒有再找她,可能是廖蒼毅和公司的事讓他分身乏力吧。不過這樣也好,在故事開始之前就結束,也不會感到難過。
蕭籽棠聽她提起王婉薇,顫抖了一下,“婉薇怎麼了?”蟲
“她聽說你結婚的事之後,很難過,你走之後她也走了,和母親去外地的親戚家散心去了。我想她也看開了吧,愛情這回事,真的沒法強求——”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蕭籽棠,夏織輕輕笑起來,“不過看來你和廖蒼毅分開好像是對的,你現在看起來好幸福的樣子?!?
眉梢一跳,蕭籽棠聽到那個名字,只覺得心頭忽然一沉,想著他瘦削的臉頰,她就莫名的感到難受。
輕輕用手覆蓋住自己的肚子,蕭籽棠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緩緩的走著。
沒一會兒,只看到後面的司機將車子開過來,看著蕭籽棠,恭敬的走下車,“少爺剛剛打電話過來,他說少奶奶您出來好一會兒了,讓我送您回去——少奶奶,沒什麼事的話還是請您上車吧,讓我送您回家?!?
“哎呦呦!”夏織裝出很冷的樣子,抱著手臂,“真肉麻??!纔出來半個小時都不到,走幾步路還怕累著,你這老公也太極品了吧!哪裡找的,你問問榮伯還有沒有其他的兒子,給我介紹一個吧!”
蕭籽棠推了她一把,“別亂說……”
轉頭看著司機,一笑,“沒關係,我再走走,回頭我會跟少璇說的?!?
說著,她攬住夏織,繼續緩緩的往前走。說實話,對凌少璇,她是幾百幾千個感激的,從一開始她在極度無助時他答應娶她,再到她在法國時意外發現自己懷了廖蒼毅的孩子,他都默默的站在她身後,對她的所有想法和需要都瞭若指掌。寬容她,保護她,甚至幫她圓了這個巨大的謊言……
她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這種程度,所以對他,她只有感激,任何形式的報答都不足以填補對他的虧欠……
默默的走了好一會兒,蕭籽棠和夏織上了車,準備回蕭家取一些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片刻之後,車子停在門外,夏織率先走下去,拿了鑰匙開門,一碰,門鎖上便掉下來一串紅彤彤的東西。
撿起來,她咦了一聲,回頭看著蕭籽棠,“誰放在這兒的?”
蕭籽棠看到那串紅繩手鍊,心猛地一顫,顫抖著伸過去手,拿過來,腦子裡不停的閃現廖蒼毅跟她說再見的臉龐——
“是他……他來過了……”她喃喃的看著手裡的手鍊,哽咽著,“爲什麼要把它丟在這裡……”
“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夏織脫口而出,“我記得你們剛走的時候,那件事被鬧得沸沸揚揚,報紙都寫廖蒼毅精神有問題,雖然我真的有那麼懷疑啦,但是報紙寫的還真的挺難聽的。他們公司也總上頭條,各種各樣的危機說的很玄乎,他是不是要破產了,還是……”
看著蕭籽棠愈發難看的臉色,夏織吐了吐舌頭,“我亂說的啦,他們那些有錢人不是經常上報紙嗎,都一樣都一樣,有幾個像你老公那麼潔身自好、名聲在外的好男人呢!說到他我真的嫉妒死了,我要找我的三姑六婆給我介紹男朋友了,我要相親!”
“不過……”看著蕭籽棠緊緊攥住那個手鍊,夏織知道她此刻激烈的心情,嘆口氣,“你要是真的擔心,就去看看吧,或者問問你老公,他應該知道出什麼事了,這是幹什麼,弄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哎……”
生離死別……
這四個字如同一把利劍插入了蕭籽棠的心臟。
他一定出了什麼事了……
不然爲什麼要說再見,爲什麼要把手鍊還給她!
想著,蕭籽棠的心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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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
後樓。
推開門,歐陽恕有些激動的走進門,看到坐在敞開的窗邊的廖蒼婷,他一顫,目光凜然的看著那個噙著一絲絲笑容的女人。
被關起來的那年她才十八歲,這麼多寂寞的歲月在她身上碾壓而過,她的眉目之間已經依稀的有了滄桑的痕跡。
“婷小姐?!睔W陽恕試探性的往她那裡走了一步,風吹過,她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他有些緊張,怕嚇著她,輕聲,“那樣很危險,過來沙發坐吧?!?
“現在想起我了嗎……”廖蒼婷緩緩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歐陽恕,輕輕笑起來,“晚了點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