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蕭籽棠望著那張笑意盎然的臉,驚詫不已,“你不是那個服務生……”
“我可沒說我是服務生。”男人輕輕一笑,理直氣壯的詭辯,“不過是碰巧穿了類似的服裝,是你自己先入爲主那麼認爲的?!?
聽著這個人的詭辯,蕭籽棠隱隱明白了什麼。從他在餐廳裡故意和她“邂逅”開始,就已經是個陷阱了。而那枚向日葵胸針,想比也不是普通的禮物,看他一副對情況很瞭然的樣子,那個東西,必然被他動過手腳。
“你到底是誰!”蕭籽棠咬牙。
“週刊記者,朱正偉?!?
“你要把照片登出來?!”蕭籽棠心一顫,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廖蒼毅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朱正偉揚起臉不屑的大笑,眼底暗含恨意,“他的手段我早就領教過了!當年我父親只不過在報道中對他用了‘非婚姻生子’這幾個字,就被那個小人惡意報復,用卑鄙手段搞垮了我父親辛苦經營起來的報館!”
回憶起當年慘痛的情形,朱正偉的眼神愈發的寒冷。在報館被迫關閉後,父親大病一場便撒手人寰。家裡不得不清算財產以補償報館的各項欠債。還在念高中的他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新振作父親的希望,也要報復那個狂妄卑鄙的小人。於是在報考時,他毅然選擇了新聞專業。
對面的蕭籽棠卻微微的皺起眉。
非婚姻生子?
廖蒼毅是非婚姻生子?
“所以你現在是想用這種手段來報復他?”蕭籽棠從混亂之中漸漸平復,看著朱正偉冷肅的臉,聲音嚴厲,“那麼我真的覺得,跟廖蒼毅比起來,你的行爲更加的沒有格調。”
朱正偉一震,狹長的眸子透出惱火的意味。
“他當年會報復你父親,前提是你父親用詞傷害了他。‘私生子’這三個字,想也知道對他來講有多麼的不願別提及,可是你們做了什麼,拿別人的死穴放到報紙上公然供讀者消遣!你不覺得翻出別人的傷口搏版面,這種行爲很不齒嗎?”
蕭籽棠的眼底泛起冷意,“而且,你對我用的手段,也充分證明了,你和那些無聊的八卦記者沒什麼兩樣,挖空心思的吸引公衆眼球,毫不介意是否給當事人造成傷害與痛苦!”
朱正偉一怔,他只是沒想到,廖蒼毅那種人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人,不夠妖豔,不夠性感,雖然有幾分可愛,但總歸站在呼風喚雨的集團總裁身邊,總感覺是欠了點底氣。不過這一番辯駁,卻也讓他有幾分動搖——的確,他爲了挖出廖蒼毅的內幕,是用了手段來接近他身邊的女人,甚至把裝了竊聽器的胸針送給她,只爲了能探得一些私密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對自己的行爲沒有覺得半點不妥,但是當蕭籽棠完全證實了他的猜想之後,他反而有些不忍——看情形,真相抖落出來,她也會隨之受到傷害。
正沉默著,他的目光驀地一緊,穿過對面的蕭籽棠,直直地落在風鈴震動的咖啡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