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後,張偉寬冷靜了下來。
不能將自己搭進(jìn)去,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現(xiàn)在硃砂痣是解決了,可還有一個敲詐勒索的邵老四,如果邵老四不解決,他跟硃砂痣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捅出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邵老四也解決了!
想到這裡,張偉寬心裡就有了數(shù),隨即開始著手準(zhǔn)備怎麼除去邵老四。
好在天氣漸冷,屍體在家裡一天兩天也不會腐爛。張偉寬將硃砂痣的屍體搬上了牀,蓋上了被子,僞裝成睡著的樣子。與此同時,張偉寬也準(zhǔn)備了斧頭和砍刀等物。
將所有一切準(zhǔn)備好的時候,張偉寬才坐下來鬆了一口氣。
當(dāng)初爲(wèi)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一處偏僻的宅子,讓硃砂痣住下來。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加上這裡的人表面上還是很厭惡賣身不賣藝的女人,除了一起賣身不賣藝的小姐妹,很少有人願意搭理硃砂痣。
因此,硃砂痣已經(jīng)死了兩天了,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晚上邵老四摸過來的時候見房間裡沒有亮燈,心裡雖然詫異,還是悄悄的摸了進(jìn)去。
摸黑到了屋裡,雙手不住的合在一起搓著,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我的小乖乖,可想死哥了。”說著就朝著牀上撲過去,邵老四萬萬沒想到等待他的不是溫柔鄉(xiāng),而是鬼門關(guān)。
早就埋伏在牀上的張偉寬在邵老四撲上來的時候,舉著斧頭就狠狠的砸了下去,邵老四隻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倒在了硃砂痣的身上……
人是殺了,剩下來就是怎麼處理屍體了。
現(xiàn)在天氣是不熱,但是也不能放置時間長了,所以當(dāng)天晚上張偉寬就用斧頭和道先將硃砂痣的屍體給肢解了。也就是我跟顧小沫在紅夾襖女鬼記憶裡看到的那一幕,而邵老四的屍體卻被他塞到了牀底下,等時機(jī)再解決。
張偉寬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硃砂痣給肢解成一塊一塊,就趁著天沒亮,將屍塊用衣服和被單等物包好了,塞進(jìn)袋子裡,分批運(yùn)上了自家的祖墳處。
張偉寬將硃砂痣埋在了自家的祖墳下面,輪到邵老四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張偉寬在硃砂痣家的牀底下挖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坑,將邵老四的屍體和那些帶著血的衣服等物都埋了進(jìn)去。
一切彷彿都恢復(fù)了平靜,倒是七裡八鄉(xiāng)的都在傳邵老四和硃砂痣私奔了,說的有鼻子有眼。
這一私奔就私奔了幾十年,再也沒有人見過邵老四和硃砂痣。
“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的無隱無蹤。”
“有啊!”顧小沫若無其事的回答,“只是沒有證據(jù),誰會胡亂的猜測?”
“你不是說邵老四的屍體被藏在硃砂痣家裡的牀底下,而且是屍體總會腐爛的,屍臭味怎麼可能藏得住?”
“那房子是張偉寬的,大概十多年前吧,張偉寬將房子裝修了一下,原本坑坑窪窪的黃土地經(jīng)過裝修已經(jīng)鋪上了瓷磚。裝修好的房子已經(jīng)轉(zhuǎn)手賣給了別人,那家主應(yīng)該是睡在屍體上面吧。”
“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這麼多,難道什麼都不做?”
顧小沫冷冷一笑說,“你覺得呢?”
“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君顥敲了敲門,然後開著門伸著頭問。
“沒什麼,飯做好了?”顧小沫立即將被子拉了起來,遮住了我的後背,隨即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做好了,顧老闆先去吃,阿景的飯我端進(jìn)來餵你。”
“不必這麼麻煩,景溪的傷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換件衣服出來吃飯吧。”
被顧小沫這麼一說,之前背後那種疼中帶癢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我詫異的看著顧小沫,顧小沫卻頭也沒回的去了客廳。
“阿景,你別亂動,還是端進(jìn)來吃吧。”君顥緊張的說。
我沒有吭聲,君顥連忙去準(zhǔn)備早餐。
見他離開,我立即坐了起來,後背的傷口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我伸手摸了半天,後背上光滑如也,一點(diǎn)傷痕都沒有摸到。我心裡一驚,連忙跳下牀去了落地鏡跟前,扭頭看著後背,卻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傷疤。
“阿景,你不在牀上……”推門進(jìn)來的君顥愣住了,我連忙將雙手捂在胸前,背過身問,“君顥,你能看到我背上的傷口嗎?”
“不見了?”君顥驚詫的問,連忙將手上的早餐放在了牀頭櫃上,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我走過來,在我背上仔細(xì)瞅了很久,才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問,“阿景,你真的受過傷?”
“你昨天晚上不是一直給我傷口換糯米嗎?”
“光滑如初,絲毫沒有傷疤。顧老闆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怎麼可能會連疤痕都沒有?”君顥在我背後嘀咕著,說著便在我肩上披了件衣服,“先把衣服穿上吧,別凍著。”
三下兩下就將衣服穿上,我和君顥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顧小沫已經(jīng)離開了。
我和君顥面面相覷,君顥說,“顧老闆真是個神奇的人。”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做附和。
“阿景——”君顥伸手抱住我,低聲說,“以後不要這麼魯莽了,遇到太危險的時候一定要快些跑。”
“我向你保證,儘量不會受傷。”
君顥無奈的嘆著氣,卻又一副拿我沒有辦法的表情。
沒多久就聽說張偉寬的女兒、女婿帶著老太太去瞎子街,找到顧小沫的店大鬧了一場。
顧小沫那種波瀾不驚的人想必也只會抱著手看戲,至於那一家不講理的人是怎麼被轟走的,我是不知道。只是後來聽說有警察找到張偉寬家裡去了,說是調(diào)查什麼命案。
顧小沫匿名報了警,警察根據(jù)顧小沫提供的地點(diǎn)掀開了地磚,在那一家的牀下挖出了一具白骨。買下房子的人嚇得癱坐在地上,這才知道這麼多年來一直睡在死人的上面。
警察找到了張偉寬家,然而張偉寬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知道這具骸骨跟張偉寬究竟有過怎樣的過去。
沒多久警方就在張偉寬家的祖墳下面挖出了破碎的骨頭,經(jīng)法醫(yī)鑑定爲(wèi)認(rèn)爲(wèi)分屍造成的。
案件的情況正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也就沒有往外透露。
至於老太太和她的女兒、女婿最後怎麼樣了,顧小沫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好在我們之前就將尾款拿回來了,所以這單生意也算是賺了。
顧小沫將錢轉(zhuǎn)給我,我立即取現(xiàn)送到了醫(yī)院。
“這錢是怎麼回事?”楊辰辰茫然的看著我問。
“是訛詐賀阿姨的老太太良心發(fā)現(xiàn),找到殯儀館交給我的,讓我轉(zhuǎn)交給你,你代轉(zhuǎn)給賀阿姨。”
“不可能!那家黑心爛肚腸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意識到自己的錯,絕對不可能將錢吐出來的。小景,你用不著這樣!”
知道忽悠不了楊辰辰,只能將真話說出來。
“我接了他們家的生意,多要了三千塊錢,並不是我拿自己的工資貼補(bǔ)的。這件事情顧老闆也清楚,知道是他們家之後,我就跟顧老闆商量多要了點(diǎn)錢。你也知道賀阿姨一個女人拉扯著孩子不容易,這三千塊錢得攢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攢下來。”
楊辰辰看著手裡的錢,有些哽咽的說,“謝謝你啊,小景。我這種人只會咋咋呼呼的,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乾著急。他們衝賀阿姨多要三千塊錢,大部分也是因爲(wèi)我的原因。我一直不服氣的跟他們吵架,他們可能是想借此給我一個教訓(xùn)!”
我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你別亂想了,就算你和賀阿姨一樣悶不吭聲,任由他們折騰,他們也會要這三千塊錢的。見利忘義的事情他們乾的還少嗎?如果他們有良心,也不會拉著一個學(xué)生訛詐了。”
“小景,人心難測,這個世界上真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
“畢竟只是少數(shù),你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吶。”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你不是說你插導(dǎo)尿管的時候一直是個護(hù)士給你處理尿的嗎?而且還給你打飯端飯。再說了凌醫(yī)生和你非親非故,還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呢。”
說到凌醫(yī)生的時候,楊辰辰臉上一紅,隨即說,“是是是,什麼好話都讓你說完了。”
見楊辰辰這種表現(xiàn),我心裡一陣嘀咕,莫不是她跟凌醫(yī)生看對眼了吧?
鑑於楊辰辰?jīng)]有主動說,我也不好冒昧的問,只好裝作不知道。
“什麼時候能出院,我來接你出院。”
“後天就能出院了。”說著朝我擺了擺手,“不用來接我出院了,我開車來的,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這哪行?出院的手續(xù)也挺麻煩的,我來幫你辦出院手續(xù)吧。”
“真的不用!”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啊?而且你身體剛恢復(fù),我不放心你。”
“那個……你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送我回去。”
我眉頭一皺,瞅著她笑問道,“是誰?是誰要送你回去,還這麼神神秘秘,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
楊辰辰紅著臉,四處瞅了一眼,隨即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
凌醫(yī)生!
我剛想問點(diǎn)什麼,隔壁牀探病的人一窩蜂似的涌進(jìn)來,病房頓時變得吵鬧起來。
我瞅了一眼楊辰辰,楊辰辰面如桃花,似乎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想。
“既然有人送你回去,那我就不來做電燈泡了。等你回去之後,我們再約時間小聚,我請你吃飯。”
楊辰辰爽快的答應(yīng)了,正琢磨著再陪楊辰辰嘮嘮嗑,微信就響了起來。
原本以爲(wèi)是君顥問我晚上要吃些什麼,卻沒有想到是顧小沫。
顧小沫說剛接了單生意,讓我儘快去一趟瞎子街,詳細(xì)情況到了瞎子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