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及時止損,你明知道景年不是一個好老公,難道要繼續(xù)耗下去?”
康年年突然扭扭捏捏,“他不聽媽媽話揍我的時候?qū)ξ彝玫模蜖?wèi)了這個離婚會不會……”
“遭到家暴的女人都是這麼說的,老公不打人的時候?qū)λ齻兌纪玫摹D阋穷娨饫^續(xù)被打,我也沒有意見,當(dāng)然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我也能出來聽你說說話,但也只是聽聽而已。”
“景溪,我知道我這樣的心態(tài)不對,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當(dāng)初跟景年結(jié)婚的時候我家裡人就不同意,是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讓他們勉強同意的。你說我跟景年才結(jié)婚多久就要離婚,我父母會怎麼想?那些親戚會怎麼想?我要死要活嫁的男人最後竟然是這種結(jié)果,你讓我怎麼辦?”
聽到康年年的話我有些好笑,難不成她的人生都要活在別人的眼中?
“嫂子,你能告訴我,你的人生還剩下什麼?你那麼在意別人的看法,當(dāng)初怎麼沒有聽你父母的話,不嫁給景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你卻在想離婚別人會看不起你。”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wèi)什麼會坐在這裡給她出主意。
明知道她不可能離婚,也明白她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我就這麼傻兮兮的給她出主意。
我琢磨著景年要是知道我勸他老婆跟他離婚,說不定就要跑到我家來直接把我給捅了,一泄心頭之氣。
“你們這種人是不會懂的,我從小到大順風(fēng)順?biāo)难e遇到過這種事情?我以爲(wèi)遇到的是真愛,最後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人渣而已。”康年年一直在嘆氣,“我沒有辦法面對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更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後果。”
我收拾收拾東西,站起來看著她說,“謝謝你請我喝飲料,那麼今天我們就到這裡爲(wèi)止吧,我的男朋友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吃晚飯。”撂下這句話我就頭也沒回的走了,快到家門口我的心口還是覺得有些堵的慌。
人吶,還是要對自己負責(zé)任的好!
“和你嫂子談完了?”我正在要鑰匙,君顥就從裡頭開了門。
“嗯,談完了。”
“談的什麼?”他將我讓進門,在我的背後搭上了我的肩膀,將我往裡頭推。
“就是吐槽了一下阿姨的控制慾,還有景年軟飯男的形象。”
“最後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我提議讓她選擇離婚,她捨不得及時止損,那就只能繼續(xù)在垃圾堆裡生活。”我嗅了嗅問,“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在門口我就聞到香味了。”
“山藥燉雞湯、紅燒肉、西紅柿炒蛋。”
“咦?今天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嗎,怎麼這麼豐盛?”
“瞧你最近瘦了很多,給你補一補。”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依舊肉嘟嘟的,哪裡瘦了!
君顥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將我推到了洗手間,給我洗了洗手說,“去餐廳做一下,我去端菜。”
看著君顥在廚房忙碌,沒來由的覺得我現(xiàn)在似乎有些幸福過頭了。
啓正小學(xué)所有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得知死者王靜靜的父親得到了那些人渣的道歉和懺悔。之後王錚將女兒安置在我們殯儀館後面的公墓,隨即帶著妻子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說是要重新開始。
聽顧小沫說君顥在這件事情裡動了點小手段,魏索的財產(chǎn)幾乎被套光,學(xué)校裡其他的老師和主任,乃至校長多多少少都吐出了一部分的錢。拿到手的錢加上君顥自己添的一些都用到了學(xué)校,花在了孩子的身上。
我不知道顧小沫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人渣向王錚進行了懺悔和道歉,也不知道君顥在其中做了什麼工作,但是他們二人都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這件事情過後我拿到了八千塊的報酬,這些錢我只留下一小部分,其餘的也都捐給了啓正小學(xué)。
啓正小學(xué)的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來的事情只能靠心理醫(yī)生和新老師了,我們無論在做什麼都是很有限的。
原本以爲(wèi)啓正小學(xué)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我能休息一段時間,我還沒有喘口氣,顧小沫就說又接到了生意。
這次生意一樣很棘手,像極了範(fàn)雲(yún)奚裸死事件,但是這件事可能比那件事情更爲(wèi)複雜。
死者是大三的學(xué)生,二十二歲,正值花季。
不過跟以往的情況不一樣的是事主並非死者的父母、親友,而是同宿舍的室友。
我到達顧小沫店裡的時候事主錢程程一臉的慌亂,她抓著顧小沫的手說,“老闆,你可千萬不能讓若採死啊!”
“死者的父母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麼?”
錢程程使勁的搖了搖頭,“除了我們宿舍的人,其他人還不知道若採已經(jīng)死了。我是通過朋友才知道你這裡能讓死人復(fù)活,白骨生肉的。”
顧小沫也沒有否認,只是說,“我這裡要價很貴。”
錢程程咬著嘴脣,嘴脣都快要要出血,怯生生的問,“要多少錢?”
“八千。”
“這麼貴啊?老闆能不能算便宜一點,你也知道我們是學(xué)生,沒有什麼錢的。”
顧小沫瞇著眼瞅了她一眼,隨即冷笑道,“你這一身的名牌怎麼算也得有兩三千,光是你手上這個新版的水果手機也要七八千,怎麼能說沒有什麼錢呢?”
“這……這也是我自己的錢,湯若採是自己死了,要復(fù)活卻要我們拿錢,這個有些說不過去吧?”
顧小沫雙手環(huán)胸看著錢程程,笑瞇瞇的說,“那我也沒有求著你們來我店裡讓我復(fù)活你們的同學(xué),既然出不起錢就清吧。”
“你怎麼說也是一個老闆,這麼有錢,幫一下我們窮苦的學(xué)生怎麼了?”錢程程據(jù)理力爭,但是我卻沒有預(yù)料到她竟然這麼厚顏無恥。
“沒怎麼,我自己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但是不能由你來替我花。你想求我辦事自然是要拿錢了,不拿錢的那是做慈善,不好意思我不是慈善機構(gòu),也請你不要道德綁架。”
錢程程急紅了眼,忙說,“你們做生意的人怎麼這麼勢力啊?爲(wèi)富不仁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
顧小沫不耐煩的擺擺手,看著我說,“你冷著做什麼,把人給我請出去。”
我立即上前攔著正準(zhǔn)備湊到顧小沫跟前繼續(xù)耍嘴皮子的錢程程說,“錢小姐,請你尊重一下彼此,這單生意我們不接,請你去找不收費的慈善機構(gòu)。”
“你怎麼說話的?你們不就是欺負我是沒錢的學(xué)生嗎,有錢了不起啊!”
“是啊,有錢是挺了不起的。”我隨口應(yīng)著,“但是再有錢的人也挺怕你們這些道德綁架,企圖替別人花錢的主。您咧慢走,不送!”我將錢程程推到店外,直接把門給關(guān)上了,錢程程在外面大罵了好一通才走。
直到店外清靜下來,我纔將店門打開。顧小沫不慌不忙的端著杯子在品茶,隨即瞥了我一眼問,“你今天過來做什麼?”
“君顥最近工作比較忙,讓我將這些資料送給你,說是啓正小學(xué)的。用文件袋封的好好的,我也就沒有拆開看,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資料。”說著我便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倒是今天來了倒是長見識了,竟然真的有道德綁架的人,還是個大學(xué)生。”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也是,你上下班都是君顥專車接送,自然是不知道公交車、地鐵上的那些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聖母癌晚期患者。”
“那這單生意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接是肯定要接的,只是我不願意跟這麼虛僞的女人做生意。對了,你準(zhǔn)備一下,最近隨時會叫你過來做生意。”
我點了點頭,隨即問,“資料你不拆開看看?”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資料,回去再看也一樣。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一聽到顧小沫下了逐客令,我麻溜的撤了,關(guān)於君顥給她送的資料是什麼內(nèi)容,我想也沒有那麼重要。對於我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什麼重要的資料,所以我也就將其拋諸在腦後。
前後不過才三天,顧小沫就通知我讓我下班之後去一趟。
匆匆趕過去之後才發(fā)現(xiàn)事主從湯若採的同學(xué)變成了她的叔叔,湯若採的叔叔一直在跟顧小沫商討著什麼,似乎並沒有大臣一致,湯若採的叔叔有些著急。
瞭解了一下才知道湯若採的叔叔只關(guān)心怎麼鬧,怎麼才能從學(xué)校拿到賠償。
顧小沫給出的方案是查出真相,如果湯若採的死跟學(xué)校沒有關(guān)係,那麼一定不會幫著她的叔叔跟學(xué)校索取賠償款。但若是查出湯若採的死跟學(xué)校有關(guān)係,顧小沫一定會全力的幫助湯若採的叔叔將賠償款拿到手。
見我愣在門口,忙說,“快點收拾東西,我們?nèi)大一趟。”
我哪裡敢墨跡,連忙去收拾了一下工具,坐著顧小沫的車趕去S大。
湯若採的屍體根本就不在S大,出人命的宿舍也被封鎖起來,湯若採的屍體被送往了最近的殯儀館保存起來。法醫(yī)已經(jīng)驗過屍體,驗屍報告排出他殺的可能性。
我瞅著顧小沫問,“難道我們要夜盜屍體?”
“盜什麼屍體?”顧小沫皺著眉問。
“現(xiàn)在屍體在殯儀館,若是想復(fù)活湯若採,肯定是要先潛入殯儀館的。殯儀館裡有值夜班的人,想在殯儀館裡復(fù)活湯若採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只有將遺體盜出來才能進行下一步工作。”我認真的分析著,可是顧小沫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她先打發(fā)了湯若採的叔叔,這才嘆了一口氣說,“我並沒有說要去殯儀館。”
“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