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我們出去度蜜月吧。”意亂情迷之時,君顥附在我耳邊低聲說,“你執意不辦婚禮,我們旅行結婚。”
迷瞪瞪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心裡既感激他的疼惜,又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執拗了。
“好,等你手上的事情忙完,我這邊也安排一下,我們就出去旅行。”末了我又擡頭看著他問,“我們去哪裡?”
“你想在國內轉轉,還是去國外看看?”
“國內吧,先把國內轉的差不多,以後我們再去國外看看。”
君顥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子,低聲笑道,“好,我們趁著孩子出來之前將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爲啥要趕在孩子出生之前?”
“享受屬於我們的二人世界,我可不希望帶著老婆出去遊山玩水,還要照顧電燈泡。”
我被他逗樂了,想揶揄他幾句,卻又不知道揶揄什麼。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拼文的心跳,覺得異常滿足。
第二天去醫院看楊辰辰的時候,才確定她的確只是做了一個小手術,並沒有什麼大事。
楊辰辰的母親不能碰水,所以沒有讓母親來醫院照顧。準確的說楊辰辰是用去外地出差的藉口欺騙了母親,自己偷摸的來醫院做手術的。
一天三頓都是在醫院的食堂訂餐,剛動完手術,插著導尿管的時候,都是賀阿姨幫把手。這幾天能下牀了,基本上都是她自己在照顧自己,也沒有覺得一個人來醫院做手術有啥委屈的。
“做手術前怎麼不叫我?我也好來陪著你,別的不能做,端茶倒水還是可以的。”
楊辰辰白了我一眼說,“你可拉倒吧,現在誰沒事啊,都閒在家裡啊。你又要上班,又要回家伺候你老公,再來伺候我,你不要命了?”
“可你一個人……”
楊辰辰衝著我擺擺手,“我爸媽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寵寶寶,現在我們家成了這樣,我再那麼矯情,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不過是個小手術,這裡又是醫生,又是護士的,賀阿姨偶爾也幫幫我,我能撐得過來。”
我無法想象楊辰辰的心理落差,昔日的白富美,現在又把自己當成糙漢子,什麼都自己扛著。
“你不用心疼我,我沒事,只是在這裡太無聊,叫你過來陪我說說話。”楊辰辰笑的沒心沒肺,我卻心裡難受。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
“快了,說是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說著看了一眼那邊吵吵鬧鬧的一家人,無奈的嘆道,“就是不知道小賀阿姨要在這裡熬多久了,看著也怪可憐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也別擔心,賀阿姨這一輩子什麼人沒見過,她自己能處理的好。”
楊辰辰嘆息聲,只是不斷的搖著頭。
賀阿姨回家做飯了,隔壁這一家子都擠過來了。據說提前兩個小時打招呼,說是有四個人吃飯。
老太太的老伴、女婿、女兒,都是來看老太太的,所以飯菜都要賀阿姨來管,不僅點名了要紅燒排骨、糖醋魚、椒麻雞,還加了一個紅燒獅子頭。
兩位六七十歲的老人,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也不怕吃出高血壓、高血脂。
賀阿姨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一進來,老太太那尖酸刻薄的女兒就扯著大嗓門叫著,“你是想餓死我媽?”
賀阿姨連忙道歉,“對不起,買菜的時間太緊了,有點來不及。”
“跟你兒子一樣,都是沒用的東西!”
“您倒是有用,有用能拖家帶口的來訛人?”我很生氣,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伸手壓住了躺在牀上火冒三丈的楊辰辰,站了起來看著那邊牀的人,“真是狗養狗,狼養狼,畜生養出的也是畜生!”
“你他X的罵誰呢?”老太太的女婿躥了起來,指著我說。
“我罵的是畜生,畜生心裡有數。欺軟怕硬的事情你們做的挺順手,信不信,我找你全把你們打殘了,在讓醫生給你們治療?”
“你敢!我他X現在就打死你!”男人朝著我衝過來,衝到一半的時候卻被人拽住了,拽著他的人是君顥。
君顥抓著他衣服領子,往後一使勁,將他摔在了地上,病房裡立即響起鬼哭狼嚎的聲音。
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老太太的女兒奪過賀阿姨手裡的飯盒,衝上來就要往君顥身上招呼。我立即衝上去,仗著身高的優勢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頭髮,順勢將她手裡的飯盒奪了下來。
女人一手護著頭髮,嘴裡更是什麼髒話都往外罵,不停的用腳替我,提到了兩腳之後又被我抓著頭髮推開了。
“小景啊,別鬧了,聽阿姨的話,別鬧了。”賀阿姨慌了神,連忙衝上來拉著我的手不讓我繼續幹下去。那個女人好幾腳都惡狠狠的踹在了賀阿姨的身上,我將飯盒往賀阿姨懷裡一塞,將賀阿姨往旁邊拽了拽,一腳踹到了她的腰上,順勢將這個女人給推了出去。
她踉蹌的往身後退了好幾步,撞到櫃子上才勉強沒有摔倒。
老太太突然就嚎了起來,大聲的叫著:殺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啊,殺人啦!”
門口立即聚集了一羣圍觀羣衆,站在一邊的老頭見狀,也掄起椅子要朝著我砸過來。
君顥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伸手就將椅子奪了過來,沉聲說,“我看誰敢動,我就要了誰的命!我有權有勢,擺平幾條賤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病房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嚎哭的老太太也不嚎了,罵罵咧咧的女人和老頭也不罵了,都惡狠狠地盯著我們。
“你們若是不懂適可而止,就像我老婆說的,我可以找人打殘你們,再讓醫生救治。只要傷口長好,我再找人來打。醫院的院長我認得,官場上我也有人脈,就看你們耗不耗得起!”君顥的話擲地有聲,我看到這一家人臉色都變了。
“欺軟怕硬的事情你們幹得出來,我也能幹得出來。”我緊接著說,“昨天晚上我回去調查了一下你們家,住著政府的廉租房,女婿楊茍好吃懶做,是個吃軟飯的。女兒張瑤賣身不賣藝,在外面傍上了男人,給點小錢就以爲別人是大款嗎?孫子二十三歲,在外面混黑社會,想來沒有少恐嚇賀阿姨吧?”
“你……你是什麼東西,敢查我們家?”男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指著我直嚷嚷。
君顥陰鷙的眼神跟了過去,隨之過去的還有他的手。
君顥一把抓住了男人指著我的手,手上一用力,只聽得到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直接抱著手跪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女人立即撲了上去,大聲的叫著,“老孃報警抓你們這些混蛋!”
君顥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我說,“你想說什麼,繼續說。”
“小景,別說了……這事情要鬧大了,纏上你可怎麼辦?”賀阿姨連忙過來拉我,不讓我再說。
我衝著她搖了搖頭說,“賀阿姨,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低三下四的任由他們擺佈,他們可承你的情?是少折騰你了,還是少住一天醫院?這位老太太一沒病,二沒傷,佔用公共資源就是不道德的行爲。這一家子老老少少,有手有腳,卻在這裡訛詐你一個女人,還算是人嗎?”
“我調查過,你們傢什麼紅燒排骨、糖醋魚能一週吃一次就不錯了,你們不要看賀阿姨好欺負,就可著勁的欺負!”
“你這個婊子養的狗東西,也敢在這裡教訓我?”老頭子氣沖沖的要衝上來,門口那些看熱鬧的卻鬨笑起來,七嘴八舌的在指責這一家人貪得無厭。加上君顥身上散發的戾氣,這位老先生怎麼也不敢上前了。
或許他明白君顥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君顥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這些人,他會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君顥的電話響了,君顥接起電話二話沒說就問,“你們醫院的病牀留三張,今天晚上可能還有三個人要住院。”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君顥面無表情的說,“我要收拾三個人渣,大概會打殘,你給我安排一個骨科大夫,一會三位傷殘人士都會送過去。”
“瘋子!”女人大聲的叫著,也不管地上的男人,立即躥了起來,朝著君顥身上湊,“你他X打我啊,不打我你就是婊子養的!”
我伸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她捂著臉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
楊辰辰立即拍手笑道,“小溪,幹得漂亮!”
“病牀都給你們預備好了,如果你們想住進去,我也不會手軟。”
大概是真被嚇著了,這對老夫婦和女兒、女婿都不敢說話了,門外倒是一片不知內情的圍觀羣衆。
楊辰辰也從牀上跳了下來,走過來抓住賀阿姨的手說,“賀阿姨,你別說話,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說著,她又看向了牀上的老太太,“醫生說你根本沒有病,總賴在這裡騙吃騙喝,折騰我小賀阿姨也沒有什麼意思。好吃好喝供著,你家裡衛生、衣服都是我小賀阿姨打掃、清洗的,來來回回你也折騰我小賀阿姨十幾天了,怎麼著也夠本了。”
“你想怎麼樣?”老太太女兒惡狠狠的說。
楊辰辰笑瞇瞇地說,“要麼明天一早老太太出院,要麼你們一家四口都住院,讓你們那位混黑社會的孫子來照顧你們。你們要是敢去小賀阿姨兒子的學校鬧,那我就只能麻煩我親愛的朋友——”
說到這裡,她又湊上來摟住了我說,“找人把你家孫子也打殘了送醫院,住院這段時間你們都是知道的,我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小賀阿姨心地善良,人又勤快,任你們折騰。但是我不同,你們都進醫院了,可沒有人會這麼貼心的照顧你們飲食起居。”
“想讓我們走?”老頭子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