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借上廁所的間隙，到吧檯要了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兩下，一瓶礦泉水就全灌下去，然後纔去上廁所。

竇筆當然不是渴了，只是這種喝酒的對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就能跟竇筆對峙這麼久的。把竇筆喝成必須喝水的狀態，這在竇筆生命中，也不過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高中的時候，跟那個班花從旅館出來之後。

一瓶礦泉水就夠了。基本竇筆心裡就有底了。他不信，對方還能比自己更能喝。更不可能比已經喝過礦泉水的自己更能喝了。

在廁所呆了一會兒，把身體內來不及消化的酒精迅速排一排，一泡尿之後，整個廁所都是一股辣騷的白酒味兒。

回去之後，老安已經把酒給竇筆倒上了。

“你小子，真行！第一次有人跟我喝酒，能讓我喝得這麼開心，哈哈……”

“我也一樣。第一次遇見安叔這樣的對手。”

“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從我這兒，你什麼也別想得到。不過，不管你做什麼，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支持你。年輕人，就該有個衝勁兒，有個闖勁兒。最後成功還是失敗，先不談，有一份經歷，那就是財富。”

“安叔，你是禪師智叟啊！”

“還智叟？哈哈……我是快要餿了。但你不一樣！”

“安叔，你知道我要做的大事嗎？”竇筆知道對面這個老傢伙不一般，聽他一晚上說話的意思，肯定已經猜到自己想幹什麼了。只不過不挑明罷了。那自己還故意裝作神秘也沒什麼必要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會很危險，會有很大的動靜。但其實還是我一輩子信奉的那句話——得之淡然，失之泰然。任何事，可以努力，但別去強求。強求的東西，沒意思。”

……

喝了一晚上，開車送老安回去的時候，竇筆總覺得自己的腳有的時候會不聽使喚。還好，自動擋的車相對好開，要不，還真不一定把車開哪兒去呢。

聊了一晚上，還算有收穫。老安跟他講了很多，所謂言多必失，老安也算是失了半句。

老安的那句話竇筆記住了——所謂的“四大天王”，某種方面來說，都是廢物！不管死的，還是活的，都是廢物！加起來，也不如人家秦堯一半！

“不管死的，還是活的？”難道已經有死的了。竇筆實在想不到，在南平市呼風喚雨，某種程度上，比廖漢升的勢力更大的“四大天王”，已經有死的了？

把老安送到家門口，竇筆心裡很滿意，因爲老安雖然能找到家，但是也已經開始搖晃，走路都走不穩了。跟自己比，還是差那麼一點兒，自己只是有些迷糊，身體有些飄，但整個精神意識還算清楚，起碼，走路不會太搖晃。

“再見，小筆！謝謝你今晚請我喝酒，而且，喝得這麼開心！……嗯？”

老安把手伸進褲兜，掏出已經閃亮的手機。“誰給我發短信？不會是美女吧……哈哈……”

老安搖搖晃晃地打開手機，貼在面前，仔細看著上面得字兒。不過，從看第一眼開始，他的臉色就變了。瞬間失去了剛剛的歡愉，變得非常嚴肅而冷漠。

“啪”一聲，把手機蓋合上。老安嘟囔道，“艸TMD，都死吧！都死了就安靜了！好日子不過，非得鬧！哎……”

“安叔，怎麼了？”竇筆上前一步，借扶著老安的機會，想看看他的短信內容。但老安及時把手機揣兜裡了。笑著對竇筆說道，“哈哈……小子，我得回去睡覺了。老伴兒還等我呢！忙你的去吧……祝你成功！哈哈……”

竇筆開車慢悠悠往回走，20多的速度，跟龜爬一樣，好不容易爬回宿舍。躺在宿舍的牀上，竇筆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剛開始覺得是給遊靜出氣的熱血，後來又給自己出氣的憤慨……現在，有種越來越深入的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