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聽到的消息讓他苦笑不得，負責收澡票的老頭兒跟講評書似的，旁邊圍了一圈的人，都在認真等著他講。

“老王，你知道，你跟那些人都熟，講講，是不是真死了？”

“嗯?！?

老王從鼻子裡哼出一個聲音，很深沉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旁邊的人更加來了精神，不自然地將身體往老王的身邊湊了湊。生怕離遠了，聽不清老王說話。

“怎麼死的？是不是被殺的？”

“也是，也不是?！?

老王的回答實在是邏輯性太強了，這種對又不對，合理又不合理的答案，實在是讓人抓心撓肝。竇筆都想跳起來指著鼻子吼他，你TM倒是快說啊。

老王頭兒吸了口煙，慢吞吞地說道，“他是自殺的。”

旁邊的人瞬間唏噓不已，對這個答案都有些意外。本來他們是希望聽到萬亮是被人殺的，然後老王頭兒給他們講講到底是誰殺的呢?？衫贤躅^兒卻說是自殺的。

老王頭兒見沒有人繼續往下問，便自顧自的說道，“自殺也是有原因的！”

“那不廢話嗎，沒有原因誰閒著沒事兒自殺玩啊，何況是人家那樣的大老闆?！?

“可不嗎，我要是他。那樣的大老闆，手裡全是錢，下面的店裡面還全是好看的妞。一個月一個都夠玩一輩子的了，我纔不自殺的。”

“可惜你不是他啊，哈哈……”

旁邊的人也一起鬨笑。老王頭兒眼見著自己的吸引力在下降，好像大家對這個原因都不那麼在意似的。趕緊把話題往回拽，“本來我是不該說的，可咱們就在澡堂子裡閒嘮，也無所謂?！?

一聽老王這麼說，大家又來了精神。

“嗯？說說，老王，我們都是小老百姓，知道還能咋地，哪兒說哪兒了就得了。”

“嗯。聽說是跟廖漢升鬧矛盾，奪權不成，還被人家老大把所有的權都給收回去了?！?

“哦……那就跟古代造反要當皇帝沒當了，是一個意思唄？”

“對，就這個意思?！?

……

竇筆起身直接出去了，這樣狗屁不通的市井碎語，怎麼可能對竇筆有什麼幫助呢。這一刻，竇筆突然覺得自己進步了，成長了，起碼，不是那種跟在那些老頭兒屁股後面，跟他們一起閒扯、胡謅的傻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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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筆回到車裡，在想怎麼能把所有事情理順。肯定會有一個入口，或者是一個小窗戶，如果能找到那扇小窗戶，就能透過窗戶看到裡面的景色。

竇筆坐在車裡正苦思冥想呢，突然眼前走過一個人，讓竇筆眼前一亮。

竇筆臉上露出微笑，兀自嘟囔著，“他怎麼跑這兒來了？可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現在跟誰呢……誒？如果還在漢升集團，那會不會對自己有點兒幫助？”

想到這兒，竇筆打開車門，跟在這個人的後面。竇筆現在的跟蹤能力已經非常強了，跟專業人士也不在話下，何況，是眼前這麼個有點兒二虎的傻帽。

竇筆納悶，這個傻帽一個人在這道上晃悠什麼呢。竇筆跟得很近，就算看見也無所謂，竇筆把帽檐壓得很低，穿著打扮也完全換了一種風格，就算他看見了竇筆，也根本認不出來，只能看成是路人。

突然，遠處過來一輛電動車，雖然是逆行，但竇筆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這樣的小城市，沒有那麼正規，電動車也就跟自行車差不多，隨它怎麼騎吧，反正也騎不快，撞人的概率也不高。

況且，一箇中年婦女，她迎面過去的是一個傍漢彪人，肯定離得遠遠的。

可是，讓竇筆非常意外，這個騎電動車的中年婦女不僅沒有躲開，沒有離這個瞅著就不像好人的傢伙遠點兒，竟然越騎離她越近，最後……竟然跟這個人擦身而過，幾乎是貼著他的衣服過去的。竟然，他竟然沒有發作。而是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往前走?？墒盅e……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竇筆心裡一驚，毒品？這小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幹回老本行了。不過，以他的人脈和能力，肯定不會是自己乾的。不知道，他又靠上了哪個老大！

得到袋子後，走得更加匆忙，竇筆也跟得更緊了。

拐了個彎，竇筆趕緊追上去，怕這個小子打車跑了。另外，這個地點應該算是最好的亮身份的地點了。

竇筆兩個箭步跳過去，在他的肩膀上一抓，他跟受了點擊似的，猛然回頭，手裡，還掄起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