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竇筆繼續練習早上胡一刀教給他的翻牌洗牌法,而且,表情嚴肅認真,好像就是受了之前何蕓的刺激——好運氣是建立在強大基礎之上的。
米筱偶爾看書累了,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正在練習翻牌洗牌的竇筆,總是抿嘴偷笑。笑得竇筆心裡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米筱到底在笑自己什麼。
之後的幾天早上,胡一刀都會給竇筆演示一遍,纔出去。
竇筆練習得很努力,儘管確實非常枯燥,但竇筆堅持相信,肯定在這兒枯燥裡面有什麼玄機,要不師父不會讓自己勤加練習。從跟胡一刀學藝到現在,儘管每次練習的東西都不算難,而且都是相當枯燥的重複,但竇筆堅持了之後,都讓自己有了提高。
這次,肯定也一樣。
不過,讓竇筆越來越受不了的是,米筱每次從房間裡出來放鬆,看見自己練習的時候,總是會抿嘴偷笑。竇筆不明白她到底是在笑什麼?難道是喜歡上自己了,看見自己就開心?
哎……太帥也是罪啊!
連著練了三天,竇筆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實在是太枯燥了。自己這幾天練習的量估計頂得上一個專業的荷官,幹一年的了。
太陽還未落山,無聊的竇筆有些想念單梨花了,隨即摸到了梨花家。竇筆心中感嘆,梨花真的太好了,估計能夠遇見梨花,就是自己最近最好的運氣了。身材相貌不必多說,自然是極好的。最主要的是性格秉性,也相當好。溫柔、賢惠,連大聲說話都不會。她沒有手機,因爲沒有人需要聯繫,也沒有人聯繫她。竇筆提出要給她買個手機,她都不要。當然可以留作聯繫竇筆用,不過梨花說得很好,有了手機她就會忍不住聯繫竇筆,那就打擾了竇筆的生活,她不會遠走,竇筆想她了自然會去找她,所以,手機沒什麼用。
到了梨花家,竇筆不知道哪根神經沒搭對,想給單梨花來一個驚喜。沒有從正門走,而是從後牆跳進去,想從窗戶出現,嚇梨花一下。
後窗戶大開著,梨花家沒按紗窗,估計是卸下去洗了。在南平市這樣的山城,到了這個季節比較涼快,本來就沒什麼蚊子,天氣漸涼後,蚊子就更少了。
到了後窗戶,竇筆聽見了電視響,梨花正在看電視,竇筆像幽靈一樣,慢慢從窗戶口橫移出來。整個上半身出現在窗口時,果然起到了竇筆想要的效果,梨花一聲“啊——”的驚呼,突然飛過來一個黑點。
竇筆沒有防備,只聽見“嘭”的一聲,自己脖子下面的鎖骨位置一陣刺痛。
“啊—”竇筆也叫了一下。
梨花趕緊從炕上跳下來,“筆哥,筆哥!怎麼會是你?……你沒事兒吧?”
竇筆用手捂著左側的鎖骨,儘管能忍住,但真的很疼,不知道單梨花是拿什麼打的。
“梨花,你怎麼還用槍歡迎我啊?”
“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又來壞人了,情急之下就打出去了。這我還是在發現你了之後,趕緊調了一下角度,要不……要不……”
“要不怎麼了?”竇筆見單梨花猶豫,便追問道。
“要不就打腦袋上了……”
“你能打這麼準?什麼槍啊?”
“不是什麼槍,就是這個!”
單梨花把背到身後的“武器”亮出來,竇筆一看,確實不是什麼槍,就是一把彈弓,小孩子玩的玩意。不過,竇筆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彈弓,做工非常精緻,用最好的皮筋拉的彈弓繩,用最好的牛皮割的皮塊,彈弓架是用粗鐵絲彎的,這麼粗的鐵絲平時都比較少見,彈弓的形狀彎得別緻,手握的部分用細銅絲緊密纏繞著,非常漂亮。能把一個彈弓做到這種程度,確實不容易,肯定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行。
“哪兒來的?”竇筆問。
“我丈夫給我的。”
“丈夫?傻……哦,他留給你的。”
“是啊,他爹之前給他做的,還告訴他如果有人欺負他就用彈弓打。然後他走後,就把這個當寶貝似的給我了。”
“你玩它幹嘛啊,又不是小孩子了……這要是打我腦袋上,還不得把我打暈那!”
“嗯……筆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單梨花說著,眼圈泛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竇筆看她的小樣,心疼不已,趕緊從窗戶翻進去,摟住她,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也不怎麼疼。”
沒想到,這麼一摟,再加一安慰,單梨花真的哭了。
“嗚嗚……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總害怕有壞人來!我就想著用它防身。我的身子是筆哥一個人的,我絕對不能讓別人碰!所以,我得保護自己。嗚嗚……筆哥跳出來,我以爲是壞人又來了……”
竇筆聽了,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這是什麼丫頭?她的心到底有多清亮……竇筆心想,即便如自己這般壞,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一下子受感動。想想這樣的感動,好像從小到大,自己從未感受過。原來,感動竟然能讓人這麼舒服。
聽完單梨花的話,竇筆把她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