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牌!
竇筆聚起精神,不能這麼大意下去。萬一失了“荊州”,那就後悔莫及了。
第一眼看牌,竇筆一皺眉,沒想過會有這麼爛的牌:貳萬、伍萬、柒萬,叄條、肆條、玖條,兩個壹餅,柒餅,東風、北風,紅中、白板。
竇筆腦袋都大了,這牌連看胡的機會都沒有,等到自己把牌湊上聽了,估計人家都胡好幾個來回了。竇筆努力回想著自己能夠控制的這半片區(qū)域中的好牌,如果真要想胡的話,得換超過六張牌……近牌面中牌數(shù)的一半。這樣的爛牌,竇筆覺得放棄也不可惜了。
不對!
竇筆突然反應過來,麻將平時打的太雜,什麼講究都有,這種國際麻將平時玩的少,可能有點兒生。竟然忘了有一種牛逼的爛牌胡法。
竇筆數(shù)了一下,如果那麼看的話,就三張,就可以聽牌了。而且,聽牌就不用自己再出手,很好胡!就這個胡法來說,牌型番數(shù)很大估計不說,對於自己的這一手爛牌來說,竟然還算是絕佳的基礎了。
竇筆把柒萬、肆條、壹餅挑出來,放到牌的一側。
反正也不會有快胡,竇筆採取一次換一張的方式,這樣比較保險。
連續(xù)三手抓牌,竇筆換了一張捌萬,一張南風和一張西風。往起一湊,上聽了。如果不瞭解這個牌型,或者在普通的麻將中,這就是一手超級爛的爛牌。但正因爲有這個牌型,而且是番數(shù)很大的牌型,才成全了竇筆的這把爛牌。
聽牌!陸條、四餅、發(fā)財三張胡牌,在這沒有“會兒”的國際麻將中,算是胡牌相當多的好胡牌了。
上聽後的第一輪,沒有人打。又過了一輪,還沒有人打。竇筆也沒抓到。竇筆心裡清楚,不能再等了,再等這把就泡湯了。正好下家“發(fā)字哥”面前的牌摞中,靠自己這邊的頂上一層中,有一張發(fā)財。竇筆不能再等了,也不想再猶豫了。
上聽後的第三把抓牌,胳膊運力,把牌掄起來,在下家“發(fā)字哥”的眼前晃了一下,“發(fā)字哥”一眨眼,竇筆手中抓過來的牌,貼著他的牌摞拿到眼前,就在接觸牌摞的一瞬間,竇筆把抓的牌——那張叄餅,換成了發(fā)財。當然,昨天的那三個所謂的專業(yè)千手都看不出來。別說今天這三個純拼牌技和人品的三位大哥大姐了。
竇筆抓到發(fā)財,並沒有往牌裡放,而是往桌子上一摔!“啪”的一聲,嘴裡大聲喊道,“胡了!”
竇筆並不願意在比賽中這麼張狂,但面對這三個對手,竇筆想找一找玩麻將最本真的快樂和興奮。而且,也憋了好幾把沒有機會摔這麼一下了。這把,終於逮著機會,纔要好好痛快痛快!
說完,竇筆把眼前的牌往前一推。
三個人同時往竇筆的牌面上看過來……
“誒喔!??這是什麼胡法?”
“全不靠嗎?”
“七星不靠!……這是七星不靠!24番的!沒看有東南西北風,和中發(fā)白嗎?”
“啊?24番?!平常看這種胡牌的還真少!太少見了!”
竇筆爲了引起大家的懷疑,趕緊嬉笑著解釋道,“我也沒想特意看,牌就是這麼上的。第一眼看,我都放棄了,我還以爲牌就這麼爛呢!”
“這個小子運氣可好了!第一輪那把小三元,就是他胡的!老牛逼了!”竇筆下家的“發(fā)字哥”指著竇筆,跟他的對家和下家說道。
對家的“鬍鬚哥”頻頻點頭,下家的”知性大姐”,只是略微扶了一下眼鏡。看來這樣的胡牌,也把她的說教給壓下去了。
在追求快胡的三個人面前,竇筆這一把牌幾乎就已經(jīng)奠定了勝局。
不過,竇筆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要牌差不多,就一定要讓自己走到胡牌的路線上。但並沒有連著胡,而是胡幾把,就要間隔停兩把,這樣,也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同樣爲了避免懷疑。
大牌的胡法,竇筆一直在摒棄。昨天的小三元,沒想到引起那麼大的反應,自己都有些後悔了。如果沒有那把小三元,自己也應該能有驚無險地過了第一輪。可是激情上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非要給昨天的那三位,和一位監(jiān)督助手,一點兒眼色看看。才那麼意氣用事的……
今天不然,竇筆只想不顯山不露水,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後面不知道還有幾輪,還有多少關卡,這個廖遼到底有什麼陰損地招術在等著招呼自己,一定要早做準備,多加小心。
比賽一直在進行,儘管竇筆大比分領先,但這一桌的其他三個人,依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認輸,放棄爭奪。大比分領先,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理論上,只要誰能胡到一百番以上,就有機會追上竇筆。可是,如果不是81番以上的大牌胡法,如果不是32番以上的自摸牌型,想一把贏一百番,談何容易啊。
比賽結束的鈴聲響起,竇筆起身,跟同桌的三位大哥大姐握手,還特意謙虛了幾句。
“兄弟,行!加油哦!拿下冠軍,這樣我被你淘汰的,我臉上也有光啊!”下家的“發(fā)字哥”拍著竇筆的肩膀說道。
“運氣真好啊!佩服!佩服!”上家的“鬍鬚哥”說道。
“知性大姐”說了一句不太著邊際的話,“回家供奉點兒什麼,對你有好處。沒有誰是無緣無故得到好運氣的……”
竇筆無奈地笑了笑,還要感謝這位看似善良的“知性大姐”。
服務人員給每桌的參賽人員記錄登記,然後領著這一輪的獲勝人員到主席臺那登記備案。通知下一輪的比賽是在後天的下午舉行。地點不變。
從比賽大廳中出來,二狗和大宏子已經(jīng)等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