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遼好像並沒有發現竇筆的動作,還在繼續跟郝東談著什麼。
不過,郝東看到了,驚訝了一下。看郝東的表情,應該是以爲在衝他比劃,郝東把手拿出來,猶豫了一下,眉頭一斗,也衝竇筆擺了一箇中指。
竇筆微微一笑,好小子,還算有點兒膽量,以爲你什麼都不敢了呢。
現場主持人和DJ熱場之後,大家都坐定,比賽就要開始了。
竇筆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桌的這三個人,不用說,肯定是爲自己特別準備的。兩個男的,一個女的。男的當中有一個眼鏡男,竇筆一看,差點兒沒笑出來,竟然認識,那不就是之前那個眼鏡男嗎?那個荷官。另一個男的就不認識了。那個女的,也不認識。竇筆往旁邊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山口雅美。自從之前一別,就沒再見過山口雅美,竇筆還想著她跟自己拜師父呢,沒想到這個事兒就這麼告吹了。不過,賭桌上做的那個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消瘦的身材,瘦到讓竇筆都難以想象!離近看還好,離遠看,真的好想一具骷髏。不只是身材,那個眼神,那雙好想冒著綠光的眼睛,看人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
竇筆仔細看了每一個人,不用多說,眼鏡男肯定是個千手,不過,另一個端莊男和另一個骷髏女,到底是什麼類型,到底是不是千手,竇筆還要在賭局上確定。
開始分牌,竇筆一看自己的分牌:貳、叄、伍、柒萬,兩個一條,陸、柒、捌條,兩個陸餅,發財、東風。幾乎沒有什麼看大牌路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還算挺規整,要是上牌上的快,胡個平胡還是有機會的。
上家莊家出完牌,竇筆抓牌,第一把就出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心得多大,也沒有這麼不按規律出牌的。
竇筆牌剛抓回來,眼眉一挑,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有高手,這賭桌上有高手,剛剛一瞬間,下家的動作儘管非常微小,但肯定是動了,而且那種極其隱蔽的動作肯定是出千。不過,竇筆並沒有太注意,所以也不敢確定。確切地說,竇筆沒有想到第一把的第一輪就出千,這得有多大的膽子。
轉念,竇筆突然明白了。人家三個人是一夥的,自己一個人要面對三個人。這個時候,無論我指出誰的千術,都不可能得到支持,甚至,會逆轉變成我是污衊了。這TMD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出千嗎?
正想呢,對家的“端莊哥”堂而皇之地把自己身前碼的牌一端地兩張牌給換走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雖然是千術,雖然手法也還算不錯,但就這麼在竇筆面前大搖大擺地換嗎?
竇筆連眼睛都沒有擡,視野範圍內的動作就直接進入心裡,他幹什麼竇筆一清二楚,所有的千術動作在竇筆眼前好像放慢了一樣。竇筆看著好笑,就這樣的水平還在比賽中出千,要是到了澳門真正的賭王大賽上,二十多位超級千王坐鎮監督,第一眼就被人發現逐出賽場了,還能讓你們這麼招搖嗎?艸!
抓了一張柒餅,用處不大,暫且留著吧,打出南風。
上家眼鏡男給碰走了,竇筆心裡暗喜,這樣抓牌的機會就又提前一輪了,如果有這樣的機會,還可以等等在使用自己的千術,倒想看看,這三個“魑魅”到底有什麼本事。真的就靠這樣的方式倒在第一輪嗎?如果千術被允許的話,那自己更是誰也不怕了,靠千術拿到冠軍,雖然勝之不武,但拿到江湖上來說,也算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暴制暴的最佳方式了。回去跟師父說,也能得到諒解。
竇筆正想呢,接著“骷髏女”的一個動作,讓竇筆徹底憤怒了。
向上舔了一下舌頭,然後左手在眼眉位置看著很隨意地摸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自己的牌。
這是幹什麼?竇筆當然最清楚。大家都是狐貍,何必在這樣的場合玩聊齋呢!這種招式,在市井打野麻將的時候用一用還行,就算用了,也容易被人發現捱打吧?在麻將比賽中竟然如此大搖大擺地用上了。真是可笑!
不過,竇筆也不能說什麼,其實說什麼也沒用。旁邊站的監督,不知道看沒看著,反正眼睛都不擡一下。倒是在自己抓牌的時候,把眼睛瞪得老大。看來這個監督肯定也是他們一夥的!
竇筆纔看明白,眼前的形勢就全是衝著自己來的,從特邀到VIP通道,到現在的特意安排,沒有一項不是有針對性的。
竇筆在心中暗罵,MD,要在這兒玩死我啊?首輪大比分被淘汰,大排行讓我排最後一名,就這麼埋汰死我,是吧!
眼鏡男擡了一下眼鏡,很沉著地扔出一張牌,“二條!”
“碰!”下家的“骷髏女”喊道。
果然不出竇筆所料,真的就是市井經常使用的暗號。雖然,比市井用的要高級很多,估計是先設計一個動作確定是餅條萬,然後觸摸什麼位置,代表著是幾,是幾就打對應的幾條幾萬。這肯定是之前就已經精心設計好的,要不,不能在這裡應用得如此嫺熟。
竇筆長出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看今天這架勢,不拿出點兒真功夫,是過不去這第一道關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