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趕忙回頭,一看是胡一刀,心裡馬上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呀,胡爺爺,你可出現的真及時啊!”
“什麼我出現的及時!我在那片林子裡採蘑菇呢,突然聽見有人喊我,而且喊的還不同,‘胡爺爺’、‘胡一刀’、‘胡老頭兒’、‘老爺子’……各種各樣的稱呼,我就趕緊往這邊兒走,心裡合計會不會有什麼緊急的事兒。快走到這兒的時候,就聽見你喊‘砍死它、砍死它’的,我就趕緊往這邊跑了,幸好及時趕到,否則,你的鼻子就該被它給咬穿了!”
“笑話!胡爺爺,你看我手裡是什麼,我有鐮刀!我怕它?!”
“你小子啊,?就會說!你那鐮刀刀頭都甩沒了,就一根木頭棍,你就能‘砍死它’?”
竇筆這才發現,可能是自己掄得太猛,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鐮刀頭給掄沒了。就剩個木頭棍握在手上了!再看眼前的大蛇,竇筆驚出一身冷汗那。這要是胡一刀沒來,估計自己又要被蛇咬了,看這個大蛇的身形,估計把自己吞了都有可能。
竇筆站起身,面向胡一刀,躬身施禮,“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胡一刀點點頭,“對嘍,這還有點兒徒弟樣!早上來晚了唄?”
“是啊,昨天晚上被人給打了……在醫院住了一晚,不信您看,我這還有病歷。”
說著,從兜裡掏出疊好的病歷,就要給胡一刀送過去。剛邁出去一步,竇筆就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一緊,低頭一看,竇筆魂差點兒沒嚇飛了。
大花蛇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過來,就在自己的腳邊,迅速順著自己的小腿纏了上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閃過,蛇頭“啪嗒”一聲落地,一腔蛇血,噴了竇筆一臉。
“快跑啊!還等什麼!”胡一刀高喊道。
竇筆恍惚了一下,也馬上反應過來。“啊啊啊啊啊——”高喊著,瘋狂地往山下跑。
胡一刀緊跟在後面,但跑了兩步就攆不上了,竇筆跟瘋了一樣,估計小時候跑百米都沒有過這樣的速度。
竇筆瘋狂地跑下山,進了村子裡,才停止叫喊,但依然沒有停止奔跑。眼看著到自家大門口了,在門口打大楊樹下,竇筆停下來,仰頭看著高楊,大口喘著粗氣。
不大一會兒,胡一刀從後面趕上來。手裡提著兩個筐。其實竇筆並沒有走多遠,穿過那片松樹林,沒有多遠就下山了,下山繞過小路,基本就能看見竇筆和胡一刀的家了。
胡一刀遠遠看著竇筆,覺得好笑。這小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狡猾至極,今天竟然發現了他的弱點,他也有怕的東西!
“喂!看你腳下!”胡一刀拐過來就開始喊。
竇筆聽見是他的喊聲,扭過頭問道,“什麼啊?”
“你腳下!”
竇筆往自己腳下一看,頓時就崩潰了!大蛇還纏在自己的小腿上,而且纏得很緊。蛇尾巴有一半被自己拖在地上,全是血,已經看不見白肚皮了。
竇筆慌亂中,邊跳邊甩,可怎麼也甩不掉。甩了幾下,竇筆突然想到,蛇頭不是被胡一刀打掉了嗎?
停下來,仔細看下去,果然,沒有蛇頭,就剩一個身子了。
竇筆這才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
被竇筆這麼一鬧騰,竇家和米家兩家人全出來了,以爲出什麼事兒了呢。
黃梅花一看竇筆腿上的蛇,嚇了一大跳,隨手抄起棍子就要打,被竇大偉一把拽住,“你個婆娘,看仔細了!沒有腦袋啦,還打啥!”
胡一刀走到竇筆身邊,拍拍竇筆的肩膀說道,“好小子,這麼大的蛇都能被你打回來!”
“你打的啊?”米筱的父親米國盛問道。
“啊,啊……是啊!”竇筆看了一眼胡一刀,仰脖答道。
“這麼厲害!”胡柳感嘆著。
“你鐮刀呢?”竇大偉瞪著眼睛問道。
“啊,那個,爲了砍它,一不小心砍石頭上,給砍崩了!斷了,我看也沒啥價值,就給扔了!”
“你個敗家子!你整這玩意有啥用?還把鐮刀給整壞了!”
“誒?——大偉啊,這可有用!比你那把鐮刀強多了!蛇皮扒下來做個手套,蛇肉咱可以吃了!另外,你不是好喝一口嗎,把蛇膽取出來泡酒,那絕對大補啊!這就算你花多少錢,也不好買不是!”
聽胡老頭兒說完,竇大偉也想開了似的,點點頭,說道,“對哦,蛇膽泡酒?行,這個行!這個東西,講究啊。”
見老爸認可了,自己把鐮刀弄丟的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竇筆心裡也挺高興。回頭衝胡一刀一笑,“師父,晚上吃蛇肉唄?你也喝點兒?”
“好!喝點兒就喝點兒!哈哈……”
竇大偉把大蛇從竇筆腿上一圈一圈地解下來,低著頭悶聲問道,“沒咬著你?”
“啊,沒!”
竇大偉的這一句問,讓竇筆心裡暖暖的。老爸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的,可能礙於面子,不願意在大家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朋友,喜歡雪鐵的這本書,請點“加入書架”!雪鐵不太監,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