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慕海顏蹙起眉尖,聲音裡已經(jīng)帶了一抹狠絕:“都想來欺負我們,那也得有這個本事!我已經(jīng)被欺負夠多了,哪怕是爲了小雨,我也不能繼續(xù)任人欺凌了!”
柴思晨遲疑著,輕聲問道:“那、那你會和榮耀結(jié)婚嗎?聽說,他已經(jīng)決定把小雨過繼到自己的名下了……”
“你的消息也挺靈通的,是不是還喜歡他啊?”
慕海顏淡淡地問道。
一句話,將柴思晨逼得小臉通紅:“我、我也是聽安宇說的……我並不是故意打聽他的消息……我、我其實……”
她結(jié)巴了半天,也沒有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不要再喜歡他了,榮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而且,榮耀的心裡有一朵採不到的白蓮花,永不凋零,不管你是白玫瑰,還是紅玫瑰,都爭不過的。你放心,柴柴,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等你結(jié)婚那天,我一定會當好孃家人,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人。”
慕海顏瞇起眼睛,決斷地說道。
“你不喜歡他,但是卻要和他在一起,是嗎?”
柴思晨小聲問道。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夠拖延時間的方法。可能會有一點對不起榮耀,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蹚了這趟渾水兒,就別想再出去了。”
慕海顏沒有對她隱瞞什麼,實話實說。
“我懂了,”柴思晨點了點頭:“保護好自己,別和他們硬碰硬,有什麼事情一定馬上通知我和夏總!”
說完,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默默地在走廊上站了好久。
到了開庭那天,榮寵和慕海顏居然很有默契似的,雙雙沒有露臉,全都沒有到場,只有各自的委託律師前往法院,聆聽宣判結(jié)果。
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懸念了,經(jīng)過法院判定,作爲親生父親的榮寵拿到了慕時雨的撫養(yǎng)權(quán),慕海顏每個月還要支付一定數(shù)額的撫養(yǎng)費,至於具體數(shù)額,以及多久可以見一次孩子等細節(jié),雙方可以在之後進行協(xié)商。
慕海顏放棄上訴,到此,這個案子總算是塵埃落定。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就連原本一直關(guān)注著結(jié)果的網(wǎng)友們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提不起什麼精神頭兒了。得知結(jié)果,大家紛紛表示,管它判給誰,只要判了就好,起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用再看見相關(guān)新聞,終於能夠消停一下。
鬧了太久,任誰都會審美疲勞,產(chǎn)生反感。
幸好,慕海顏沒有趁機炒作,連工作量都大大減少了,不怎麼出現(xiàn)在公衆(zhòng)面前,之前說她想要拿孩子把自己炒紅的那幫人總算能夠閉嘴了。
按照相關(guān)法律規(guī)定,判決結(jié)果出來以後,雙方一般要在六個月以內(nèi)執(zhí)行。但是,榮家是不可能給慕海顏這麼長時間去緩衝的,他們恨不得把孩子馬上接回家來。如果不是醫(yī)生表示,慕時雨現(xiàn)在還無法立即出院,說不定孩子已經(jīng)被帶走。
“再住一週,觀察一下,另外,在出院以前,照例都要做一個全身檢查,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才允許出院。”
醫(yī)生如是說道。
榮寵不在,程牧禾不在,榮耀倒是來得很頻繁,判決下來之後,他幾乎每天都來。
一開始見到他,柴思晨就馬上找個藉口溜走。
後來,她自己忽然頓悟了,如果慕海顏真的答應(yīng)了榮耀,和他生活在一起,那麼她作爲助理,少不得和他打交道,總不能永遠都不見面。
想通了這一點,柴思晨的心中輕鬆得多,起碼當榮耀再來醫(yī)院的時候,她能坦然面對他了。
“孩子呢?”
榮耀推門走了進來,看見柴思晨正在整理著玩具,只有她一個人在病房。
“他想喝果汁,去樓下了。”
柴思晨頭也不擡,繼續(xù)歸整著。
“哦。”
榮耀答應(yīng)了一聲,就站在旁邊,既不坐下,也不離開。
有一塊積木怎麼都找不到,柴思晨找了一圈,還以爲丟了,一回頭,發(fā)現(xiàn)居然就在榮耀的腳邊。
“麻煩讓一下。”
她蹲在地上,伸長手臂,準備撿起來。
沒想到,他也蹲下來,兩個人的腦袋差一點兒撞在一起。
柴思晨下意識地向後躲,直接坐了一個屁墩兒。
“你幹嘛?”
她捂著摔疼的屁股,生氣地質(zhì)問道。
“幫你啊。”
榮耀也有一點吃驚,但他還是拿起了那塊積木,放進玩具箱裡。
“不用你!”
柴思晨站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
剛纔那一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還真挺疼的。
而且,位置尷尬,她一個小女孩又不能一直用手捂著屁股,成何體統(tǒng)。
“醫(yī)院樓下新開了一家飲品店,他們肯定是去那裡了,出門右轉(zhuǎn)就能看見了,你去吧。”
想了想,柴思晨好心地爲榮耀指路,想要打發(fā)他離開。
只要他走了,自己一個人繼續(xù)收拾房間,會更自在一些。
“我就在這裡等好了。”
榮耀四處看看:“用我做什麼,你就直說。”
見他不走,柴思晨莫名地?zé)┰昶饋恚骸皼]有!”
她把玩具箱釦上,拿了慕時雨換下來的兩件小衣服,打算躲到衛(wèi)生間裡去。
“哎,你是藝人助理,又不是保姆,怎麼連衣服還要你來洗?”
看清柴思晨手上拿著的東西,榮耀皺了皺眉頭,覺得夏一鳴做事也太沒有章法了,雖然助理乾的工作都很雜,但也要分什麼事情,人家畢竟是領(lǐng)工資的,不是當奴隸的,做老闆的不能太過分。
“沒人拿我當保姆,我自己願意,小雨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別說洗兩件罩衣,要是我有能力,管吃管喝我都幹!”
柴思晨覺得榮耀根本就是在挑事兒,說得好像慕海顏苛待她似的,所以,她氣呼呼地大聲反駁道。
“夏一鳴的公司和天姿比不了,有沒有考慮回來?這幾年,你一直跟著慕海顏,在能力方面,大家有目共睹。要是你願意迴天姿,我就讓你帶幾個一定能出頭的新人,再熬上兩年,就可以做天姿的中層管理,怎麼樣?”
榮耀一手插在口袋裡,靠在衛(wèi)生間的門邊,閒閒問道。
正在揉搓衣服的柴思晨愣了一下,不禁擡起頭來,驚訝地看向他。
幾秒鐘以後,她確定,他應(yīng)該不是在逗自己玩。
“我沒開玩笑。”
榮耀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即正色道。
這是在幹嘛,大老闆親自挖牆腳?!
柴思晨重新低下頭,繼續(xù)搓著手上的衣服,然後一把擰開水龍頭,任由水流嘩嘩地衝洗著上面的泡沫。
“多謝榮總擡愛,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別的事情我做不來。”
她甩了甩手,擰乾淨衣服,準備掛到窗前。
經(jīng)過榮耀的身邊,他一把抓住了柴思晨的手腕。
她被嚇了一跳,手上的衣服險些掉下去。
多虧榮耀眼疾手快,一把奪了下來,“衣架遞給我,我晾。”
他沉聲說道。
柴思晨只好穩(wěn)住心神,將兩個衣架遞給他。
榮耀手腳麻利地晾好了孩子的衣服,再次開口:“你以爲,等進了榮家,我爸媽會同意讓她再去拋頭露面嘛?想要帶孩子,就要在家好好帶,總不可能到處去拍戲,商演吧。到時候,你這個助理也只能是半停工狀態(tài),連吃飯都成問題,你想過沒有?”
他的話,令柴思晨一怔。
她倒是的確沒有想過那麼多。
“私人感情,和工作計劃,是兩碼事,你進這一行也這麼久了,不可能不想以後的路吧?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具體怎麼走,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你應(yīng)該知道,迴天姿娛樂百利而無一害,夏一鳴是一個明白人,他不會爲難你的。”
榮耀齜牙一笑,讓柴思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是說,你擔(dān)心的不是這些,而是你對我……”
沒等他說完,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慕海顏拎著幾杯鮮榨果汁,恰好帶著慕時雨回來。
“西瓜汁,晨晨阿姨,甜甜的。”
慕時雨揮著小手,不停地招呼著柴思晨,意思是自己給她帶了一杯西瓜汁,讓她快來嘗一嘗。
“小雨真乖,謝謝你。”
柴思晨勉強地向他一笑。
“叔叔。”
慕時雨這纔看到了站在柴思晨身邊的榮耀。
他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叔叔。
相比之下,慕時雨最喜歡那個帥叔叔,可他很久沒來了。
看見榮耀也在,他明顯不像平時那麼活潑了,還是有一點怕生,下意識地嚮慕海顏靠近了一些。
“喝吧,慢慢喝。”
慕海顏把吸管插好,然後讓慕時雨用兩隻手一起抱住了那杯西瓜汁,讓他去旁邊喝。
他拿著果汁,乖乖去了一邊。
“律師已經(jīng)通知我了,我知道判決結(jié)果是什麼,不用你們來催。”
她看了一眼榮耀,平靜地說道。
“法治社會,既然我沒有提出上訴,就不會賴賬的。”
慕海顏又補充了一句。
榮耀悻悻開口:“想什麼呢,我也不是來抓人的,瞧你說的,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她聳聳肩,不發(fā)表意見。
“不過,”他有些爲難地開口:“我爸媽是真的想孩子了,尤其我爸,滿嘴都是泡,上火夠嗆。要是小雨的身體沒問題,還是儘快出院吧,你放心,家裡會有專業(yè)護士的,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我有一件別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慕海顏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一聽這話,柴思晨立即起身:“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別走,本來就是跟你有關(guān)的事情。”
1;148471591054062
慕海顏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