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是一個頭發(fā)花白身體健壯,精神灼爍的男子。
看他的年紀(jì)跟體態(tài),沈嬌嬌立刻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羌元帥?”
姬崇道癱瘓的那一晚,站立在人羣之後的好像就有他,只是當(dāng)時沈嬌嬌並沒有過多在意。
現(xiàn)在在羌府門前又遇到,自然猜的出她的身份。
想來,羌元帥認(rèn)識她,也是同樣的原因。
“殊顏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裡,羌歌沒跟你一起?”
聽到羌巡的話,沈嬌嬌有些發(fā)愣,“羌歌不在家?”
“我在約定的茶樓從中午等到現(xiàn)在,並沒有等到羌歌的身影,還以爲(wèi)是家裡這邊有什麼事情呢,所以過來看看?!?
聽到沈嬌嬌這話,羌歌臉色微變,“她一大早就說要去找你玩,怎麼可能不去見你……”
說到這裡,二人面色都有些難看。
心中知曉,羌歌不會無緣無故失約,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她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面色難看地閉上了嘴巴。
沒有,羌歌最近可乖得很,哪裡得罪了什麼人?
“你先回宮,我去封鎖城門,一寸一寸地找,哪怕把北都城翻過來,也一定要把她找到!”羌巡說著,準(zhǔn)備喊侍衛(wèi)護送沈嬌嬌回宮。
“羌伯父……”沈嬌嬌剛想開口說一起尋找,忽然,一個身影騎馬奔跑而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沈嬌嬌,立刻揮舞著手中的東西,下馬快步跑了過來。
“玉兒?”看見玉兒,沈嬌嬌覺得奇怪,“你怎麼來了?”
玉兒將手中的簪子和信件塞到沈嬌嬌手中,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羌,羌歌恐怕有危險!”
原來,玉兒今日在辭鏡宮待著,忽然一個侍衛(wèi)偷偷摸摸地過來,“玉兒姐姐,羌歌姑娘派人過來,說要送給殊顏公主一個簪子?!?
“羌歌?”玉兒覺得奇怪,羌歌不是應(yīng)該跟嬌嬌姐在一起嗎?怎麼多此一舉地往宮裡送東西?
正想著,侍衛(wèi)又偷偷摸摸地塞給玉兒一封信,“也是羌歌姑娘讓送進來的?!?
“哦,好?!庇駜翰粍勇暽厥障?,塞了點銀子打發(fā)了侍衛(wèi)之後,才找了個揹人的地方,打開了信封。
“今晚,十里鋪酒樓見——羌歌?!?
可能是爲(wèi)了防止信封被其他人打開,這封信內(nèi)容十分簡短,除了個地址,再無其他。
但玉兒還是立刻意識到,羌歌恐怕是出事了。
要不然她明明自己就在嬌嬌姐身邊,又爲(wèi)什麼送信說要約嬌嬌姐見面呢?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玉兒連忙將簪子跟信件放進懷裡,快馬加鞭來到了沈嬌嬌跟羌歌約見的茶樓。
可茶樓裡哪還有人?
幸好她多嘴問了小二一聲,得知了沈嬌嬌的去處,因此又快馬加鞭地趕來了羌府。
聽了玉兒的一番話,沈嬌嬌點頭,“你猜的沒錯,羌歌恐怕是被人抓住了?!?
“那怎麼辦?!”玉兒擔(dān)憂,“綁匪到底是誰?會傷害羌歌嗎?”
“應(yīng)該不會?!鄙驄蓩砂参恐駜海瑫r也安慰著羌巡,“看來,綁匪的目標(biāo)是我,暫時羌歌應(yīng)該是安全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聽沈嬌嬌說綁架羌歌的人實際上是衝著她,玉兒有些擔(dān)憂,“十里鋪酒樓,你要去嗎?”
“當(dāng)然?!?
“不可。”
沈嬌嬌與羌巡同時開口,兩人都是一愣,羌巡有些感動,但還是勸她,“你是公主,又沒什麼武功,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我讓侍衛(wèi)送你回宮,羌歌那邊我?guī)巳ソ鉀Q。”
“伯父,我沒關(guān)係的?!鄙驄蓩尚χ参壳佳玻拔抑皇莻€養(yǎng)女而已,沒什麼可尊貴的。”
“我跟羌歌是朋友,這種時候怎麼能不管她?”
“可是……”羌巡依舊猶豫。
沈嬌嬌淡淡打斷,用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綁匪的目標(biāo)既然是我,如果我不出現(xiàn),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出現(xiàn)?!?
“能制服羌歌,綁匪武功不俗,如果讓他們跑了,恐怕就再難找到羌歌的蹤跡?!?
這下,羌巡沉默了半晌,終於點頭答應(yīng),“好,我親自保護你?!?
“謝謝羌伯父。”
……
夜色籠罩大地,爲(wèi)了省蠟燭,很多居民已經(jīng)早早地睡覺。
只有這十里街燈火通明,彷彿鑲嵌在北都的一條寶石河,在夜色下散發(fā)著幽幽的金黃色光芒。
旁邊各處人聲鼎沸,喝酒劃拳好不熱鬧。
在這樣熱鬧的地方,孤身一人的沈嬌嬌便顯得孤單寂寞,甚至有些好欺負(fù)了。
“呦~美人兒,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俊币粋€刀疤臉不請自來,十分自來熟地坐在了沈嬌嬌旁邊的位置上。
沈嬌嬌懶得搭理他,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滾蛋。
但這刀疤臉顯然是個分不清眉眼高低的人,覥著臉往沈嬌嬌身邊湊,“美人兒,一個人喝多沒勁啊,咱們一起喝?”
“你買不起酒?”沈嬌嬌上下瞥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刺痛了刀疤臉的自尊。
“艸,你這娘們怎麼說話呢?”刀疤臉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把銀子,“大爺給你臉請你喝!”
“這錢包你一個月,夠了吧?!”
見刀疤臉動真格的了,周圍喝了酒的男人們開始起鬨。
他們沒有本事,也不敢做出調(diào)戲女人的舉動,但卻很樂意見到這樣的戲碼。
一方面是解悶。
另一方面,別人承擔(dān)後果,他們享享眼福,這種無本有利的事情,他們怎麼肯放過呢?
於是立刻有人聲援刀疤臉,“大晚上的不在家待著,一個人來街上,想來也是個騷貨。”
“剛纔不搭理你,肯定是覺得你沒錢唄,價格沒談攏而已,刀疤,這樣的女人賤的很,今晚讓她看看你的厲害!”
“就是,估計她試過了以後,就要樂不思蜀了,以後不是你花錢包她,而是她纏著你不放了……”
“多補補,小心被吸乾哦~”
聽著衆(zhòng)人下流的調(diào)侃,沈嬌嬌無動於衷,玉兒跟羌巡在外面卻有些忍無可忍。
剛想動作,卻見沈嬌嬌狀似無意地瞥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按兵不動。
怎麼能讓這些不入流的貨色耽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