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點頭同意了淑妃的看法,“的確,她沒有那樣的膽子?!?
“她也是受月影樓老闆薛叔的指示。”
聽到這裡,淑妃條件反射地覺察到了不對,“怎麼可能?月影樓的老闆,爲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客人?!”
“還有那個雲(yún)影,她在哪裡,本宮要親自問話!”
“他們都死了?!鄙驄蓩蓢@了口氣,將今日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雲(yún)影的確是受薛叔指使,但薛叔應該也是受人指使,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們本來打算離開,但是都被人滅了口。”
“滅口?”聽到這話,淑妃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這是有人籌謀已久要殺害她的兒子。
“是誰?”淑妃臉色陰沉,發(fā)誓如果找到兇手,定要讓他十倍百倍地付出代價。
非千刀萬剮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沈嬌嬌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殺害薛叔跟雲(yún)影的殺手抓到了,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知道幕後主使的下落?!?
事發(fā)突然時間緊急,沈嬌嬌沒來的及審問殺手,只能留給大理寺審問。
至於審問的結(jié)果如何,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nèi)了。
她對姬仰文的死亡沒有興趣,更沒興趣去查兇手是誰,只要這血別濺到她身上,隨便姬家人怎麼折騰。
……
宰相府書房。
花宰眠看向傅倦,眼神欣喜,“王爺猜的果然不錯,我這邊剛向姬仰文投誠,那邊姬仰川就坐不住了。”
“他果然下手殺了姬仰文!”
“當然,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能保住太子位,他都會去做。”傅倦對於姬仰川會做出這種事情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在姬仰川眼中,如果別人登上太子位成爲皇帝,他就是死路一條。
而殺了自己的兄弟則只是有可能會死。
如果他計謀巧妙,不僅不會死,甚至有可能重登太子位,走上權(quán)利的巔峰。
二者如何選擇,這還用說嗎?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花宰眠看向傅倦,詢問著他下一步打算,“我是不是應該去再去投靠姬仰武?”
“投靠他幹什麼?”傅倦冷笑,“引姬仰川把他殺了?”
聽到傅倦說話的口氣,花宰眠覺得奇怪,“難道不需要嗎?”
“姬崇道成器的兒子一共就三個,你讓姬仰川把姬仰文和姬仰武都殺了,他就剩姬仰川這一根獨苗了,還捨得殺嗎?”
花宰眠恍然。
的確,現(xiàn)在就是除掉姬仰川最合適的時機。
如果等到姬仰川成了獨苗,恐怕到時候姬崇道反而會猶豫。
“那我想辦法把人交給大理寺。”花宰眠開口。
“不。”傅倦揮手阻止,“交給淑妃。”
眼皮猛地一跳,花宰眠心中發(fā)寒。
這個傅倦,可真是個狠人。
生怕大理寺弄不死姬仰川,專門讓他去找淑妃。
畢竟這天底下誰都有可能原諒包庇姬仰川,唯有淑妃不會。
她之前的女兒死在姬仰川母親花容的手裡,她現(xiàn)在的兒子死在姬仰川手裡,她哪怕是死,也絕不會放過姬仰川。
提醒自己不要得罪傅倦,花宰眠迅速按照傅倦的指示,將人閹了送入萬福宮。
……
萬福宮裡,淑妃聽到花且歡求見,一時間有些恍惚。
花家人,她來幹什麼?
“娘娘,花小姐說有要事稟報,跟……跟二皇子有關?!背鸸珖擦搜士谒崞鸲首佣加行┬捏@膽顫,生怕自己刺痛了淑妃。
“快!讓她進來!”淑妃連忙從病牀上驚起。
花且歡很快進來,看淑妃蒼白無力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二皇子已經(jīng)死了,淑妃也都這樣了,父親爲什麼還特意讓她送話過來?
即便是姬仰川被廢了,姑姑那邊指望不上,也不至於淪落到要討好她吧?
“關於文兒,你想說什麼?”這兩日,淑妃像是蒼老了十歲,她眼中的執(zhí)拗更是嚇得人不敢靠近。
花且歡只遠遠地站著,讓人把一個昏迷不醒的太監(jiān)拖了進來。
“二皇子的事情,淑妃可以問他,他應該知道?!?
說完,花且歡受不了這窒息的氣氛,立刻就想要轉(zhuǎn)頭離開。
“站??!”淑妃叫住了花且歡。
“花家……爲什麼幫本宮?”淑妃被仇公公扶著,來到了花且歡的眼前,直直地看向花且歡眼底。
她現(xiàn)在誰都不能相信,又怎會相信花家人?
“不是幫你?!被ㄇ覛g有些不耐煩,“我爹說幕後主使之所以殺二皇子,就是因爲不滿他投靠二皇子?!?
“如果他再不動手,恐怕那幕後主使早晚會拿他開刀?!?
將花宰眠的話複述完畢,花且歡鬆了口氣看向淑妃,“大理寺不是有幾個殺手嗎?應該也認識他,你可以去求證?!?
“反正人給你了,你要信便信,不信便不信。”
說完,花且歡轉(zhuǎn)身離開了萬福宮,只留下淑妃愣在原地出神了好久,才終於低頭看向腳邊的太監(jiān)。
這太監(jiān)面色蒼白,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冷哼一聲,淑妃的聲音冒著寒氣。
“把他弄醒?!?
“是?!?
仇公公扶著淑妃坐下,自己則從旁邊端了杯茶水,一把潑在了腳下賊眉鼠眼的太監(jiān)蒼白的臉上。
但奇怪的是,這一杯水潑上去,賊眉鼠眼的太監(jiān)並沒有什麼反應。
愣了一下,仇公公彎腰檢查,生怕這關鍵賊眉鼠眼死了。
探了探鼻息,溫熱,還有氣兒。
正奇怪著怎麼回事,忽然發(fā)現(xiàn)這賊眉鼠眼兩腿之間竟然還在流血。
幻肢一痛,仇公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估計這賊眉鼠眼剛閹的,還新鮮著呢。
被花小姐拖來拖去的,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本來這種情況,是應該重新包紮好好休養(yǎng)的,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根本沒必要顧著他的身體。
仇公公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拍,拿著碎瓷片猛地在昏迷不醒的賊眉鼠眼胳膊上一劃。
立刻,血流如注,賊眉鼠眼從昏迷中啊地一聲醒了過來。
似乎以爲自己做了個噩夢。
醒來的第一時間,賊眉鼠眼向著自己的胯下摸去。
除了一手的鮮血,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