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沈嬌嬌心中,她的父母不必有錢,不必有權(quán),甚至不必是個好人。
哪怕她的父母也跟尤旗夫婦似的那麼可惡,也沒有關(guān)係。
只要對她好就可以。
她只需要他們對她好。
可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請求,她都得不到滿足。
她偏偏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小時候她常常地在心裡懷疑,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父親母親纔不要她?
是不是她哪裡不好,父母纔不要她?
否則她爲什麼會成爲一個孤兒呢?
爲什麼別人都有爹孃,偏偏她沒有呢?
“不是,嬌嬌很好!”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尤婆婆就會緊緊地抱著她,一遍一遍地跟她說,“爹孃不是不要你,爹孃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
“嬌嬌很好,爹孃很喜歡你。”
“嬌嬌很好,爹孃最喜歡嬌嬌了。”
可如果他們真的喜歡我,又怎麼會不要我?
婆婆又不認識他們,又怎麼知道他們是迫不得已?
沈嬌嬌心裡有很多疑問,可是並沒有真正地問出口。
她不能讓婆婆傷心。
婆婆既然這麼安慰,她就這麼信了吧。
信了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以後長大了,她可以去找他們,要親口地問問他們,爲什麼會不要自己!
長大後找尋自己的親生父母,是沈嬌嬌從小深埋心底的一個願望。
現(xiàn)在,她的願望實現(xiàn)了,父母找到了,他們也並不是故意地拋棄她。
可是,他們卻早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
她甚至沒機會看他們一眼……
“傅倦,我必須知道他們爲什麼而死!”她盯著傅倦,眼神執(zhí)著,“你如果不肯說,那就走吧。”
“我自己也有辦法找到答案。”
看她堅定的眼神,傅倦知道,她沒有開玩笑。
如果他不肯說,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尋找答案,哪怕代價是她的生命!
“傅倦,我問你最後一遍,是姬崇道殺了他們的嗎?”
與沈嬌嬌對視良久,傅倦終於認了輸,“是,也不是。”
原來,當(dāng)初白月秋作爲大慶公主傅雁回嫁給大武太子姬崇禮之後,也是過了一段幸福開心的日子。
可好景不長,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有人察覺到了這個公主的身份不對。
“父皇,皇嫂並不是大慶公主!”皇宮大殿上,姬崇道一臉義憤地向自己的父皇姬存光進言。
“大慶的那幫小人騙了咱們,竟然拿一個野雞充作鳳凰嫁給咱們大武的太子!”
“他們分明是在羞辱咱們大武帝國!”
大殿之上,姬存光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陰沉,“你說的,可是真事?”
“千真萬確!”姬崇道拍著胸口保證,“父皇要是不相信,可以直接問問皇嫂,相比她不敢在您面前撒謊!”
“去!宣太子太子妃上殿覲見!”
“是!”
得了姬存光的指令,姬崇道大搖大擺地拿著聖旨,奔向太子府!
而身爲太子的姬崇禮,對這一切卻渾然不知。
“崇禮,孩子踢我。”白月秋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滿是幸福。
本來被迫來大武和親,她的心裡滿是忐忑,生怕自己會嫁一個粗魯而又狂妄的男人。
也許是上天垂憐,她揭開了蓋頭,看到的卻是面如冠玉一表人才的姬崇禮。
這兩年,她過的很好,除了經(jīng)常地思念自己的老父親白墨亭之外,便沒什麼不順心的地方。
“壞孩子,別禍害你娘了?”聽見嬌妻說孩子又在肚子裡捉弄她,姬崇禮笑著安慰,“月份差不多了,等生出來以後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白月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非常可愛地衝肚子裡的孩子喊道:“寶寶,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是女孩吧,長的像你。”姬崇禮笑著,眼神裡止不住的期待。
看他這樣,白月秋心裡暖暖的,可又覺得愧疚。
他以爲自己娶的是大慶的公主,可……
“崇禮。”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是大慶的公主,你還會待我這麼好嗎?”
“說什麼傻話,你不是公主你是誰?”姬崇禮哭笑不得,“人家都說女子懷孕之後思想不同常人,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你別開玩笑,快點回答嘛~”白月秋忽然間心裡不安,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
忽然間,她的肚子好像是猛地被人踢了一腳似的,痛的她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
“怎麼了!”姬崇禮嚇了一跳,“是寶寶又在鬧你?”
見白月秋一臉冷汗,姬崇禮知道這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可能是要生了。
“太醫(yī),快請?zhí)樱 ?
姬崇禮扶著白月秋,心裡緊張地發(fā)顫。
守在外面的尤月被姬崇禮的聲音嚇了一跳,跑進來一看,腿也軟了。
但知道自家小姐還疼著,她強撐著腿軟跑著出去尋太醫(yī)。
“雁回,你別怕,沒事的,尤雪已經(jīng)去尋太醫(yī)了。”姬崇禮看著白月秋疼痛難忍的樣子,急得額頭冒汗。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無力,自己的妻子疼成了這樣,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咱們就生這一個,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姬崇禮咬牙切齒,決定說什麼也不讓白月秋再受第二遍苦。
“傻話,你是太子,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孩子?”白月秋疼的手指發(fā)抖,卻還在安慰姬崇禮,“我沒事的,寶寶這麼乖,不忍心我吃苦的。”
“怎麼不可能?!”姬崇禮不同意白月秋的說法,“有一個孩子繼承皇位就已經(jīng)夠了。”
“要那麼多幹什麼,整天勾心鬥角爭權(quán)奪利的,看了心煩。”
“只要好好教育,咱們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一定都會是一個好的繼承人。”
聽姬崇禮說的堅定,白月秋嘴角勾起了滿足的笑容。
“崇禮,能嫁給你我很幸運。”
“如果……我有什麼萬一,你一定要好好的。”
“別爲我太過傷心。”
白月秋說著,嘟了嘟嘴巴有些莫名的委屈,“但也別不傷心啊。”
“你說什麼呢?”姬崇禮眼睛溼溼的,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你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神色著急地向外張往,一點也不顧平日的斯文,竟喊了起來,“太醫(yī)呢,快請?zhí)t(yī)!”
說剛說完,砰地一聲,院子虛掩著的大門被踹開,姬崇道耀武揚威地闖了進來,“皇兄,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