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姬仰文的消息後,淑妃便拉著沈嬌嬌往御花園去。
果然,寧妃和花央在御花園的亭子裡歇著呢,二人說話笑吟吟的,恐怕八皇子與太子和花家,已經(jīng)結(jié)爲聯(lián)盟了。
大老遠的看見淑妃來了,寧妃果然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呦,這不是淑妃妹妹嗎?”
“來來來,快過來坐坐,正好咱們姐妹一起解解悶。”
聽了這話,淑妃與沈嬌嬌對視一眼,壓制著眼神中的喜色,一臉煩悶地走了過去。
“怎麼?看妹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高興啊?”寧妃明知故問。
花央也有些得意忘形,“聽說經(jīng)常生氣可容易變老呢,娘娘您……”
話說了一半,被沈嬌嬌冷冷地瞥了一眼,才連忙閉嘴。
看見淑妃不悅的神色,她額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作死,得意忘形竟然嘴快到了這種地步!
即便未來表哥會成爲皇上,但畢竟現(xiàn)在還只是太子。
而她,更只是一個小小的常在而已,哪來的膽子竟然這麼陰陽怪氣淑妃?
這麼想著,花央有些坐立不安。
想起來自己竟然沒有給淑妃請安,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請了個安,“嬪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淑妃娘娘吉祥。”
淑妃沒搭理她,自己坐定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才緩緩開口,“起來吧。”
“謝娘娘。”花央腿都酸了,才終於起身。
看在太子和花家的面子上,寧妃安排她落了座,“花常在,坐罷。”
“謝寧妃娘娘。”
花央謝過了寧妃,才終於又坐了下來。
這一番,折騰的她滿心怨氣。
心道忍一忍,等到太子表哥繼位以後,就好了。
雖然她是現(xiàn)今皇上的常在,又沒有子女,但到時候靠著皇后姑姑和宰相大伯,量也沒人敢得罪她。
至少比現(xiàn)在肯定舒服多了。
花央幻想著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寧妃卻只關(guān)心看淑妃的笑話,“妹妹,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跟姐姐說說,也許姐姐能幫你出份力呢。”
淑妃搖頭,“姐姐幫不了,也不會幫。”
“這怎麼說的?”寧妃臉上掛著薄薄的笑意,“只要是能幫的事情,妹妹肯定幫你啊。”
“你不會的,我也不該提。”淑妃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卻始終不提到底是什麼事?
這還是沈嬌嬌提醒的她。
皇上忌諱後宮干政,關(guān)於朝中的事情,她不能提,得想辦法讓寧妃自己開口。
果然,寧妃憋不住自己漏了餡,“妹妹該不會是頭疼削減軍費的事情吧?”
“啊?不是啊。”淑妃裝傻,“什麼軍費,本宮不知道啊。”
“呵,這裡只有咱們幾個,妹妹又何必裝傻?”寧妃最討厭淑妃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乾脆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如果要是軍費的事情,那妹妹可就別提了。”
“無論如何,軍費減不得!”
“啊?”淑妃一臉迷茫,“姐姐說什麼呢?軍費不軍費的,跟本宮有什麼關(guān)係?”
“本宮只是頭疼宮裡的丫鬟太蠢了而已,被人家隨便地忽悠幾句,就把人家當成了自己人,心甘情願地自己衝在前頭,讓別人在後面得利。”
“唉,蠢得本宮頭疼。”
“你罵誰蠢呢?”寧妃這下不幹了。
上次淑妃指桑罵槐,寧妃沒聽出,還是等淑妃走了才細琢磨過來?
只是當時覺得淑妃說的話確實有理,纔沒去跟她計較。
誰曾想今天她竟然又來了一遍。
一模一樣的話,她以爲自己真的蠢,真的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哼,還不知道是誰蠢呢!”
“你信不信,削減軍費這件事,絕成不了!”
“你以爲本宮是那種只知道衝鋒陷陣的蠢人?哼,你可知道,朝堂之上太子與花家,可都支持武兒呢!”
看著淑妃驚訝惶恐的樣子,寧妃覺得痛快極了。
她冷笑著警告,“姬仰文再厲害,他能斗的過武兒和姬仰川還有花家?”
“都這個情況了,你竟然還敢在本宮面前陰陽怪氣,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誰不知死活?!”寧妃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一陣低沉威嚴的聲音打斷。
不必去聽,便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此刻正壓抑著無比的憤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跪下請安。
“娘娘!”
這個時候,淑妃娘娘適時地暈倒,沈嬌嬌也藉著攙扶淑妃的時機,沒去給姬崇道行禮請安。
寧妃腳步踉蹌了一下,連忙跪了下來,“臣妾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久久地,姬崇道沒有說話。
他看著面前的寧妃,心中發(fā)冷。
本以爲像寧妃這種性情直爽的人,心中應該不會有那麼多彎彎繞。
卻沒想到,原來即便是她,也在覬覦著皇位,盼著自己早死。
他還以爲仰武只是出於士兵利益的考量,纔去反對削減軍費。
沒想到他實際上竟也是爲了皇位,想要趁著這次機會,把阿文拉下馬!
仰川仰武和花家在朝堂裡同氣連枝欺負仰文也就罷了。
花家和寧妃竟然還要在後宮裡欺負淑妃?!
這花家,還真是無孔不入!無所不用其極!
感覺出姬崇道失望的視線,寧妃膝行抱著姬崇道的大腿解釋,“陛下,臣妾剛纔就是胡說八道,臣妾絕沒有干政!”
“陛下,臣妾跟了您那麼久,臣妾的脾氣您還不瞭解嗎?”寧妃哭倒在姬崇道腳邊,“臣妾只是嘴上不饒人而已,絕沒有壞心思啊!”
“臣妾就是跟淑妃開玩笑而已啊!”
“開玩笑?”姬崇道冷笑著指向暈倒的淑妃,“這像是開玩笑?”
“開玩笑你怎麼會知道朝堂裡的事情?”
“寧妃。”姬崇道直視著寧妃的眼睛,看到她眼神中的閃躲,冷冷地笑了,“你以爲寡人是傻子?!”
說完,一腳踹開寧妃,“來人!”
“在。”勞公公連忙開口。
“寧妃病了,帶寧妃回寧喜宮養(yǎng)病,沒有寡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勞公公答應,揮手讓下人將寧妃拖走。
寧妃驚慌失措,她即便是多了兩句嘴,又何至於如此呢?
連忙開口想要喊冤,“陛下,您……唔……”
剛一開口,勞公公便揮手讓人捂住了寧妃的嘴巴,直接拖了出去。
寧妃被拖走,寧妃的下人也被帶下去發(fā)落?
花央低著頭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心中思量著自己剛纔並沒有說話,這火應該燒不到她的頭上吧……
可她還是太天真。
豈不知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花家,就足以令姬崇道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