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祁良的質(zhì)疑,沈嬌嬌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等到翌日午飯,安祁良便傻眼了。
看自己爹爹對沈嬌嬌尊重,甚至有些諂媚的態(tài)度,安祁良揉了揉眼睛,“爹,您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胡說什麼!”收回面對沈嬌嬌時的笑容,安有傑冷哼一聲瞥了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一眼,越看越不順眼。
“你昨晚什麼時辰回來的?這都什麼時辰了?午飯纔起來?!”
“我……”安祁良嚥了咽口水,知道自己理虧,於是端起碗扒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哼!”看他心虛的樣子,安有傑冷哼一聲,“快點吃,吃完滾蛋,別在我這裡礙眼!”
低著頭嗯了一聲,安祁良小聲地詢問自己身邊的沈嬌嬌,“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爹怎麼會對你這麼好?”
沈嬌嬌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安有傑卻試探地說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神醫(yī),你們藥王谷,還收不收徒弟啊?”
深怕沈嬌嬌嫌棄自己,安有傑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身板,“你別看我年紀大了點, 但身體一點也不含糊!”
指著自己的兒子,他繼續(xù)道:“比這臭小子的身體可好多了!”
躺著也中槍的安祁良此時沒有心思對自己的親爹表示無語,而是驚訝地看向沈嬌嬌,“你真是……”
上下看了沈嬌嬌一眼,他不敢置信,“你怎麼可能是大夫?還神醫(yī)……哦痛!”
話沒說完,便被自己的爹爹伸出筷子打了一下。
嫌棄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吃完了吧?吃完了趕緊滾,該上哪上哪去,別礙眼!”
“我……”安祁良氣呼呼地,“我沒吃飽!”
說著,繼續(xù)低頭扒飯。
哼地瞥了他一眼,安有傑一副不惜的搭理他的樣子,無視了自己的兒子。
陪著笑看向沈嬌嬌,“神醫(yī),我剛纔說的事……”
放下筷子,沈嬌嬌點了點頭,“藥王谷可以收徒弟,但是……”
“但是什麼?!”安有傑迫不及待。
“要考試,考試過了就可以拜師,考試不過那我也沒辦法……”
“那就考!”安有傑自信滿滿。
自己一個堂堂的太醫(yī)令,如果他都過不了這個所謂的考試,那天底下,就沒人能拜入藥王谷了!
看自己的爹爹這麼迫切的樣子,安祁良不由得重新審視了沈嬌嬌一眼,“你真是藥王谷的神醫(yī)?!”
“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安有傑不耐煩自己兒子總插話,於是又催他吃完飯趕緊滾蛋。
見自己的爹爹這麼瞧不起自己,安祁良心裡有些難受,“爹,我就是問問……”
“你對醫(yī)術(shù)一竅不通,你懂個屁。”安有傑不屑。
“我……”安祁良心裡一直以來的憋屈一下子忍不住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我怎麼不懂!您都不教我,我怎麼懂?!”
“我沒教你?你小時候老子爲了教你廢了多少心力?你呢,只知道玩兒!”
“我……我那個時候年紀小!又不懂事!”安祁良心裡煩躁,他不過是小時候貪玩了些,怎麼老爹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他?
“切!”安有傑不屑,“所謂三歲看老,我小時候?qū)W醫(yī)術(shù),那可是廢寢忘食。”
“你呢,整天就知道玩兒……”說著,他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這不果然,這麼大了還是隻知道胡鬧!”
“我……”看著自己爹爹眼神中的失望和不屑,安祁良心裡的倔勁兒一下子出來了。
他這次非讓自己的爹爹看明白,他不是廢物!
於是他看向沈嬌嬌,“這個考試,我也要考!”
“你胡鬧什麼……”
“怎麼?”安祁良看向安有傑挑釁,“爹,您怕輸給我丟面子?”
“哼!”安有傑似乎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冷笑一聲看向沈嬌嬌,“神醫(yī),可以嗎?”
沈嬌嬌擡眼,看了眼安祁良氣憤難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可以,只要能通過考驗就可以。”
聽到這話,安祁良仰起頭,得意地看向自己的父親,“怎麼樣,人家神醫(yī)都說可以。”
瞥了他一眼,安有傑沒有繼續(xù)說話。
既然沈嬌嬌都說了可以,那他還有什麼好說?
這對他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如果安祁良沒通過考試,正好藉此讓他明白明白自己的水平,省得他整天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
如果他通過了……
雖然不敢相信他會通過,但如果自己的兒子真的通過了,對他也好,對安家也好,都是一件好事。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不是什麼仇人,他還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
這麼想著,他也就坦然了,看向沈嬌嬌恭敬道:“請神醫(yī)出題。”
沈嬌嬌點了點頭,往四周的僕人身上看了一眼,挑中了一個小廝。
那小廝被沈嬌嬌指中,連忙走上前來,準備跪下。
“不必跪了。”沈嬌嬌伸手免了他的禮,然後看向安家父子二人,“你們看看,他有什麼病,應該給他開什麼藥。”
“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後,我要看到你們的藥方。”
安家父子對視了一眼,連忙都去給小廝把脈診斷。
這小廝一輩子也沒被太醫(yī)看過病,況且這太醫(yī)還是自己的主子,瞬間被嚇得腿軟,“二位主子,小人……”
“別說話。”安家父子只顧查看他的病情,哪在乎他是誰?
不過左看右看,二人覺得奇怪。
這小廝身上,壓根沒什麼大病,無非是普通的發(fā)燒而已,至於這麼大陣仗?
特別是安有傑,尤其覺得不對勁。
畢竟他可是太醫(yī)令,一向研究的都是疑難雜癥,這種頭疼腦熱的小病,哪怕是宮裡的貴人得了,他都懶得看。
一般這種小病,底下的人就應付了,根本也不需要他出手。
在皇宮裡他都懶得看這樣的小病,何況在自家小廝身上?
看了沈嬌嬌一眼,他不敢相信,沈嬌嬌竟然真的會給他出這麼簡單的題目。
別說是他了,這種題目隨便一個江湖醫(yī)生都可以做到啊,有什麼難的?
藥王谷收弟子竟然這麼隨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