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藍櫻假裝關(guān)心辛瑤琪,在和她的聊天中,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東方藍櫻考慮著用什麼辦法把她趕走,很快機會就來了。
外面天寒地凍,辛瑤琪這個嬌小姐整日風吹雪淋的,受了風寒。封清陽不讓她再騎馬,要給她僱輛馬車,東方藍櫻趁機邀請她和自己同乘一輛馬車。
兩人在車上聊天,東方藍櫻故意撩開窗幔,指了指外面並肩而行的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用羨慕的語氣說:“你看他們倆郎才女貌,多般配呀。”
辛瑤琪心中一酸,向外瞅了一眼,撇撇嘴說:“清陽哥哥雖好,雲(yún)姑娘心高氣傲,未必會喜歡他。一路上我看他們兩人說話並不多,他對雲(yún)姑娘相敬如賓,雲(yún)姑娘對他很冷淡。”
“那是因爲有你在,他們說話不方便,你瞧封少俠看雲(yún)姑娘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戀。”東方藍櫻煞有其事地說。
“我倒是沒看出什麼。”辛瑤琪語氣不悅。
“你還小,男女間的微妙感情你不懂。”東方藍櫻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那雲(yún)姑娘呢,你覺得她會喜歡清陽哥哥嗎?”辛瑤琪有些擔心了。
“怎麼不會呢,我們是好姐妹,她的心思我最懂。她要是討厭的男人,壓根不會和他說話,她能和封少俠騎馬同行,還有說有笑,說明她喜歡封少俠。”東方藍櫻巧妙地編織著謊言。
辛瑤琪的心彷彿也受了風寒,涼颼颼的:清陽哥哥是人中豪傑,雲(yún)姑娘貌若天仙,他倆的確很般配。而我這個不學無術(shù)的人根本配不上他,只會成爲他的累贅,如果我足夠優(yōu)秀,封伯伯也不會讓清陽哥哥出來參加彩虹宮宮主的選親,連疼愛我的封伯伯都不願意我做他的兒媳婦,可見我有多麼差勁。一時間,辛瑤琪自卑極了。
雲(yún)姑娘救過我的命,如果她真的喜歡清陽哥哥,我會成全他們的,雖然我的心裡好難過。辛瑤琴陷入了痛苦的思慮中。
她不捨得離開清陽哥哥,只想這樣坐在馬車裡遠遠地傷心地看著他。
東方藍櫻本想刺激辛瑤琪,讓她知難而退,可她愣是賴著不肯走,看在只能把她扔下了。
東方藍櫻讓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先走著,到前面找個落腳點,她和辛瑤琪稍後就到。
她悄悄吩咐車伕放慢行進的速度,眼瞅著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在前面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東方藍櫻陰險一笑。
她摸摸辛瑤琪的額頭,故意誇張叫道:“你的額頭好熱,必須快點去看大夫,冬天受了風寒,嚴重的會出人命,可不能再耽誤了。”
辛瑤琴身體生病,心裡難過,她虛弱地說:“不用看大夫,我們快去追上清陽哥哥吧,千萬別走散了。”
“沒事兒,我們已經(jīng)約好了碰頭地點,你現(xiàn)在看病要緊。”東方藍櫻沉靜地說。
“我不去看大夫,我不願意喝苦澀的湯藥。”辛瑤琪小臉一垮,皺緊了眉頭。
“良藥苦口利於病,快走吧。”東方藍櫻豈容她拒絕。
不由分說,東方藍櫻硬是把辛瑤琪帶到了附近的一個村醫(yī)家,大夫是個手腳不利索的老頭,看樣子也不像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
東方藍櫻悄悄囑咐了大夫幾句話,塞給他一個金元寶。老頭渾濁的眼睛頓時被照亮了,他這輩子也沒撈過一個金元寶呀,他點頭哈腰表示願意效勞。
辛瑤琪對湯藥很排斥,東方藍櫻以治病爲由,硬是把藥給她灌了進去。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夫在治風寒的藥中加了大量迷藥,足夠她睡上三天,等她醒來,封清陽已經(jīng)走遠了。
東方藍櫻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著離開了。
高山雲(yún)和東方藍櫻的碰頭地點很好找,也無需事先約定,因爲東方藍櫻每到一個地方,選的必定是本地最好的酒樓。
三個人見了面後,東方藍櫻平靜地說:“辛姑娘發(fā)高燒,我給她找了一個醫(yī)術(shù)很好的大夫,並留了人照顧她,你們放心吧。”
“瑤琪她從小到大最害怕喝湯藥了,每次生病了都不肯去看大夫,藍姑娘你竟然能說動她。”封清陽有些奇怪。
“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勸她去的,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不宜趕路,我已經(jīng)留了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可以確保她的安全。如果她想回家了,侍衛(wèi)可以護送她回去。如果她想去彩虹宮,侍衛(wèi)也可以保護她路上的安全,我們不必留下等她,讓她先休息幾天吧。”東方藍櫻不緊不慢地說。
雖然東方藍櫻安排得很周到,但封清陽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派了自己的兩個手下去找到辛瑤琴,一併照顧她。
東方藍櫻倒也不擔心,她已經(jīng)和大夫及留下的侍衛(wèi)打好了招呼,讓他倆巧妙應對。反正辛瑤琪喝了迷藥,得睡上三天,到時候封清陽早就走遠了,她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剛要出發(fā)時,辛瑤琪騎著馬追了過來。見到封清陽,她眼前一黑,從馬上栽了下來。封清陽眼疾手
快,俯身把她接住了。
東方藍櫻狠狠地盯著跟在後面跑過來的那個侍衛(wèi),背地裡疑惑地問:“她不是要昏睡三天嗎,怎麼現(xiàn)在就醒了?”
“那個死老頭是個庸醫(yī),他的迷藥根本不管用,她睡了幾個時辰就醒了。屬下剛要動手把她打暈,封清陽派的兩個手下過去了,屬下一個人打不過他倆,只好無奈地看著她跑回來了。”侍衛(wèi)垂首怯怯地說。
“你個廢物,要你有什麼用!該死的老頭子,害我的計劃失敗了,你有沒有殺了他?”東方藍櫻眼中充滿了怒氣。
“屬下已經(jīng)送他去地獄了。”侍衛(wèi)狠狠地說。
東方藍櫻在馬車裡陰沉著臉,懊惱不已。
封清陽把辛瑤琪抱回客棧,給她喝了一點水,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生病未愈,又加上一路疾奔,身體十分虛弱,封清陽很著急,讓手下趕緊去找本城最好的大夫。
高山雲(yún)擺擺手說:“普通的藥物一時間也很難讓她痊癒,最快的辦法就是運功先把她體內(nèi)的風寒祛除,再給她輸入一點真氣,讓她儘快復原。”
“可惜我內(nèi)功微薄,難以給她運功。”他無可奈何地說。
“我來吧。”高山雲(yún)語氣淡然,把辛瑤琪輕輕扶起來。
“雲(yún)姑娘你行嗎?”封清陽疑惑,雖然之前見過雲(yún)姑娘殺邪教徒時武功不錯,但她年紀輕輕,想必內(nèi)功也很薄弱。
“試試吧。”高山雲(yún)淡淡一笑。
高山雲(yún)催動內(nèi)功,雙掌貼到辛瑤琪後背上,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辛瑤琪的身上冒出縷縷白色的氣體,額頭滲出了汗珠,寒氣已經(jīng)從體內(nèi)祛除了。
高山雲(yún)繼續(xù)運功,給她輸送了一些真氣,她蒼白的小臉漸漸紅潤了。而高山雲(yún)臉不紅氣不喘的,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受影響。
封清陽驚訝極了,雲(yún)姑娘怎麼有這麼深厚的內(nèi)功,自己和她比起來真是差遠了,還說要保護她呢,真是慚愧。
辛瑤琪覺得身體舒暢,一下子有了力氣,她感謝高山雲(yún)的再次幫助。她心情複雜地看看封清陽,若是他和雲(yún)姑娘兩情相悅,她應該成全他倆,就當是報答雲(yún)姑娘的救命之恩。
辛瑤琪的身體還需要慢慢恢復,不能吹風,東方藍櫻壓下心中的厭惡,再次邀請她坐到自己的馬車裡。
東方藍櫻很圓滑地解釋了把辛瑤琪扔到村醫(yī)那裡,是爲了給她治病。
東方藍櫻有充分的理由,辛瑤琪沒有懷疑,反而感謝她的好心幫助。
辛瑤琪這個單純的小白兔,遇到東方藍櫻這個狡猾的狐貍精,必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東方藍櫻假裝關(guān)心辛瑤琪的身體,讓車伕放慢了行進速度,免得顛簸。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在前面疾馳,和馬車的距離越拉越遠。
行到山道上,東方藍櫻說自己的腿坐麻了,要下來活動一下。她讓辛瑤琪老老實實待在裡面,別吹了風。
東方藍櫻下了車,向四周看了看,輕輕點了點頭,閃到了旁邊,同時車伕也會意地站到了後面。
突然從馬車一側(cè)的山溝裡傳來一道細碎的亮光,射到了馬肚子上,馬頓時揚起四蹄,像瘋了似的奔跑起來。
辛瑤琪驚恐大叫,身體隨著馬車劇烈的顛簸著,她緊緊抓住車框,大喊“清陽哥哥救命”。可是封清陽早就走遠了,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
馬瘋狂地奔跑著,山道崎嶇,辛瑤琪像皮球似的在車裡撞來撞去。
這匹瘋馬一直奔跑到山路的盡頭,它根本停不下腳步,最後一下子衝入了山澗中。
辛瑤琪驚恐破碎的聲音從山澗裡傳來,格外悽慘,東方藍櫻的心中猛然一震,殺人的滋味並不好受,但除掉了一個阻礙她計劃的大麻煩,這種快感很快取代了一切。
之前埋伏在山溝裡的那個侍衛(wèi)走過來,遺憾地說:“主子,您的馬車沒了,屬下再去給您買一輛吧。”
“這輛馬車我本來就嫌它太顯眼,早就想不要了,市面上的馬車粗糙不堪,你去本地知府那裡,把他夫人的馬車趕過來孝敬本公主。這些魚肉百姓的地方官生活奢侈,他們家的馬車定然豪華舒適。”東方藍櫻眼珠一轉(zhuǎn),不宰這些貪官宰誰呀,只要她一聲令下,他們巴不得趕緊來給她送禮呢。
她吩咐另一個侍衛(wèi)去追趕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把這裡發(fā)生的不幸告訴他們。
這個侍衛(wèi)一路疾馳趕上他們,悲傷地說:“雲(yún)姑娘,封少俠,大事不好了,我家主子的馬車墜入了山澗,辛姑娘遇難了。”
“你說的是真的,瑤琪她,她真的出事了!”封清陽猶如五雷轟頂,一把扯住了侍衛(wèi)的領(lǐng)子問。
“馬車怎麼會墜入山澗,你家主子有事嗎?”高山雲(yún)也大吃一驚。
“我家主子被嚇暈了,她當時剛下來活動身體,馬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發(fā)瘋地奔跑,辛姑娘還在馬車裡,不幸墜入了山澗。”侍衛(wèi)沉痛地說。
封清陽只覺得頭被驚雷炸得嗡嗡作響,瑤琴她不會有事
的,不會的!他翻身上馬,瘋了似的甩鞭打馬向山上跑。
封清陽和高山雲(yún)趕到山路上時,東方藍櫻在寒風裡,蹲在地上抖動著肩膀哭泣,見了他倆,先哭訴了一番。
兩人向山澗裡俯瞰,深不見底,高山雲(yún)倒吸一口涼氣,辛瑤琪掉下去只怕已經(jīng)粉身碎骨了。
封清陽不肯接受事實,他趴在澗邊,失控地喊著辛瑤琪的名字。說過要保護她的安全,結(jié)果她出了事兒,他無法跟辛叔叔交待,也無法跟自己交待。
高山雲(yún)唯恐他情緒激動跳下去,急忙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衣服。她從包袱裡拿出那根千年古藤編織的繩子,固定在山澗邊沿,要和他滑下去看看。
兩人在拉著繩子往下滑的過程中,東方藍櫻緊緊盯著繩子,恨不得眼神變成一把犀利的刀子,割斷繩索,跌死高山雲(yún)。
東方藍櫻身邊的侍衛(wèi)察言觀色道:“主子,需要屬下把繩子割斷嗎?”
她咬牙搖頭道:“不用。”
東方藍櫻也是矛盾了一番,知道高山雲(yún)武功高強,若是繩子割斷,不能摔死她,被她逃脫了的話,她必定會上來尋仇,到時候自己將陷入很被動的局面。不能做這種暴露了自己,結(jié)果又沒有把握的事情。
高山雲(yún)和封清陽到達山澗底部,看到馬摔死了,車也被摔得七零八落,可想而知車中的辛瑤琪定然也粉身碎骨了。
封清陽不忍去看,他發(fā)出一聲痛呼:“瑤琪,瑤琪,是我沒用,沒有照顧好你!”
“清陽哥哥,我在這裡。”少女清脆嬌柔的,帶著幾絲驚恐的聲音傳來。
封清陽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他使勁搖搖頭,突然又聽到了一聲“清陽哥哥”的呼喊,只有瑤琪才這樣喊他,難道她還沒死。
高山雲(yún)循聲擡頭尋找,看到在半山腰上的一顆樹上,坐著一個粉衣少女,正是辛瑤琪。封清陽也發(fā)現(xiàn)了她,他揉揉眼睛,驚喜萬分:“瑤琪,你還活著!”
“清陽哥哥,快救我下去。”辛瑤琪著急地說,她唯恐樹枝斷裂,她掉下來。
封清陽看了看這個高度,自己是飛不上去的,只能爬上去救她,向上爬倒簡單,但帶著她下來就難了。
高山雲(yún)目測了一下繩子和樹的距離說:“讓我試試吧。”
高山雲(yún)拉著繩子到半山腰,她雙腳蹬著山壁快速挪動身體,很快到了辛瑤琪身邊。她攬著辛瑤琪的腰,用力一蕩繩子,輕盈地下滑,不會兒,兩人都平安來到了地面上。
封清陽再度驚訝,高山雲(yún)的內(nèi)功深厚,輕功也非常了得,真不知道她年紀輕輕怎麼練成的。
辛瑤琪獲救了,緊繃的弦一下了鬆了下來,身體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封清陽急忙扶住她。劫後重生,辛瑤琪激動萬分,撲在他懷裡,哭了個酣暢淋漓。
馬車翻轉(zhuǎn)時,她從車中掉出來正好落到了半山腰的樹上,被嚇暈了,剛纔封清陽的喊聲驚醒了她。她的身體多處被擦傷,好在只是些皮外傷,有驚無險。
高山雲(yún)仔細檢查著馬的屍體,找馬突然瘋狂的原因,要麼是受了什麼刺激,要麼是被下了藥。
高山雲(yún)無意中看到陽光下,馬肚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光,她急忙撥開馬毛仔細查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馬肚子上有幾根細細的銀針。好狡猾的歹徒,竟想到了這種不易察覺的詭計。
高山雲(yún)抽出一根,看到銀針烏黑,分明是被浸了毒。果然是有人對馬動了手腳,使它突然瘋狂。
是誰有這個本事避開大公主的暗衛(wèi),行此毒計,歹人的目的是害誰?高山雲(yún)冥思不解。按說大公主沒有仇人,封清陽也考慮不出瑤琪有什麼仇人。
高山雲(yún)考慮不出歹人到底是誰,最後她把目標鎖定在了邪教徒身上,她和他們結(jié)下了樑子,也許他們會派人害她的同伴。
當東方藍櫻看到辛瑤琪沒有死,她的驚訝可想而知。忙活了半天又白費了,還搭上了自己一輛馬車,她氣惱極了,恨死了這個命硬的黃毛丫頭。
辛瑤琪受到驚嚇,不敢再坐馬車,她執(zhí)意要和封清陽同騎一匹馬,這樣才感到安全。去鬼門關(guān)外面走了一趟,辛瑤琪再也不願和他分離了。
對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封清陽有種失而復得後,格外珍惜的感覺,凡事都順著她。
好在他騎的是一匹矯健的高頭大馬,承載兩個人的重量完全沒問題。
這一路上有封清陽的保護,東方藍櫻想害死辛瑤琪的機會就少了,看著辛瑤琪甜蜜地偎在封清陽懷裡,她更加生氣,計劃完全被這個黃毛丫頭破壞了。
她費盡心思,又實施了幾次行動,均以失敗而告終。
辛瑤琴這個傻姑娘倒是福大命大,死神一次次與她擦肩而過。
東方藍櫻知道此計行不通了,只好改變策略,要想辦法殺了高山雲(yún),一了百了,也不用兜圈子,這般麻煩了。
可是要殺死武功高強的高山雲(yún)談何容易呀,東方藍櫻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