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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香粉、少婦、潑婦

東方煊冷淡地說:“謝謝夫人,我臨睡前沒有喝酒的習慣。”

“你看我已經斟上了,公子就喝了吧,就一小杯。”少婦執意端著酒杯,笑著勸道。

“抱歉,我今天晚上胃不舒服,可能是享受不了那些山珍海味?!睎|方煊語氣中帶著譏諷。

少婦訕訕笑道:“府中那個胖廚師越來越不稱職了,做的飯菜很難吃,我正想辭退了他呢。要不,我找個心靈手巧的丫鬟去給公子做份宵夜吧?!?

“謝夫人今晚的熱情款待,不必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睎|方煊忍住心中的厭惡。

“如果公子不願意喝酒,那就喝杯茶潤潤嗓子吧,我幫你泡茶?!鄙賸D把酒放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她胳膊一伸,裝作無意中把燭臺給打翻到地上了。

蠟燭熄滅了,少婦“啊”的發出一聲驚叫,聲音顫抖,嬌楚楚地說:“公子,奴家怕黑?!?

她雙手摸索著,向東方煊的方向撲了過來,想一把抱住他。

東方煊閃到一邊,她撲了個空,碰到了旁邊的凳子,她哼唧著,試圖去拉東方煊的手。她的聲音輕軟妖媚,“公子,公子,奴家的腿被磕著了,哎喲,好痛啊,你摸摸就是這裡。”

好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若不是看你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早就把你一腳踢出去了。東方煊遠遠退到一邊,從懷中掏出火石,把蠟燭點燃。

少婦半倚在桌子上,仍不死心地嬌呼著:“哎呀,公子,我的腿不能走路了,您幫我看看吧。”

東方煊冷若冰霜:“在下無能爲力,夫人應該去看大夫?!?

“麻煩公子過來扶著奴家吧?!鄙賸D可憐兮兮地說。

“我並不知道大夫家住什麼地方,你先在房間裡坐下,我喊幾個小廝過來擡著你去吧?!睎|方煊故意要讓她出醜。

“不用了,我自己能堅持走幾步?!鄙賸D急忙說,她可不想被府中的下人們知道她半夜在男客的房間中,她氣惱失望地轉身出去了。

東方煊端起酒杯仔細嗅了嗅,一股甜膩的味道,酒中定然是加了媚藥。他惱火地罵了句“無恥放蕩的女人”,端起酒壺和酒杯扔到外面去了。

再說高山雲那邊,她本想回到自己住的房間休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些兇狠的刺客行刺沒有成功,說不定會拿她和東方煊的馬出氣,她必須要過去看看才放心。

她小心翼翼地來到馬廄中,把兩匹馬及草料認真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才放下心來。她剛要離開,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聲,好像是有人跳牆落到地上的聲音。

她趕緊蹲在馬槽後面,遮住了身體,看到一個黑影東張西望的偷偷向馬廄跑來。

走到近前,只見他舉起一把蠍子形狀的兵器,對準了兩匹馬,要噴神毒藥。

又是鐵蠍幫的毒物,這羣陰魂不散的野鬼,竟敢打我們坐騎的主意。高山雲猛然站起來,把賊人嚇得倒退了兩步,手中的兵器差點掉地上。

“你這倒黴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姑奶奶在這裡的時候你瞎撞過來了,擺明了是讓姑奶奶收拾你?!备呱诫叧靶Φ?。

“心狠手辣的臭娘們,你殺了我們幫中那麼多兄弟,老子要給他們報仇。”賊人惡狠狠地舉兵器砍過來。

“既然你那麼掛念你的兄弟們,那就去地獄陪著他們吧。”高山雲的利劍出鞘,“刷刷”沒幾下,結果了小賊的性命。

對鐵蠍幫這些無恥的毒物,她討厭至極,多看一眼都噁心,懶得審問他們,反正一問三不知,倒不如直接殺了痛快。

解決了一個麻煩,高山雲輕鬆地往府中女人住的第一棟樓上走,不巧遇到了少婦。

高山雲看到她從後樓過來,腳步匆匆,東張西望,一看就做賊心虛。

少婦猛然看到高山雲,疾走的腳步立刻一頓,而後先發制人:“這麼晚了,你還在我的府中游蕩,有事兒嗎?”

“這麼晚了,夫人不也沒睡嗎?你好像是從男人住的那棟樓上過來的,請問你需要到男人的房間去巡夜嗎?”高山雲心想,難道她到東方煊那裡去了,看失意的樣子像是被趕出來了。

“我是這裡的主人,想什麼時候睡,想到哪裡巡夜,誰也管不著,更不用一個寄人籬下的客人操心。”少婦惡生惡氣地說。

“看來夫君不在家的女人就是自由啊?!备呱诫叧爸S,“難道夫人忘了是誰竭力邀請我們過來的?”

“我好意邀請你倆過來住宿,你倒埋怨起我來了,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救人反招來了白眼狼。你不覺得自己行爲很可疑嗎,若是惦念我家的財產,我可以施捨給你點?!鄙賸D狂傲地說。

“你聽說過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的故事吧,我手中的這塊紫色玉如意價值連城,可以買下你這樣的宅院幾百個幾千個。另外,你手中的那八個戒指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別戴著丟人了。告辭!”高山雲把少婦連譏帶諷一通。

“你,你個賤貨給我站住

!”少婦氣惱地大喊。

少婦說這句話的語氣像極了一個人,勾起了高山雲的傷心事。她猛然回過頭來,陰冷如冰刃的目光盯著少婦,好像要把她的面紗給射穿,少婦嚇得連連後退。

高山雲揶揄:“你不是喜歡到男人那裡去巡夜嗎,馬廄旁有一個帥氣的小哥在等著你呢,他可以任你擺佈,快過去找他吧?!?

等高山雲走了,少婦才反應過來人,該死的賤貨,讓我去找馬,找畜生。她恨得咬牙切齒,氣呼呼地向馬廄走去,想毒死高山雲的馬出氣。

走到馬廄旁,她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她舉起燈籠一照,看到自己正趴在一具渾身血淋淋的屍體上,嚇得她“嗷”一聲高分貝的驚叫,暈了過去。

她像鬼似的尖叫了這一嗓子,把府中的下人們給驚醒了,院子裡亂成了一團。

高山雲冷笑幾聲,虛僞的、黑心的、奸詐的女人,嚇死你纔好呢。

第二天早上,東方煊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高山雲明媚的笑臉,她剛要過去叫他,她讓胖廚師給做了頓美味可口的早餐。

東方煊笑著問:“雲兒,昨晚那個鐵蠍幫的刺客是你殺的吧?”

“你怎知道?”高山雲微微一笑。

“我昨晚聽見有人尖叫了一聲,就隨著男僕一起過去看,見那個少婦趴在一具男屍身上嚇暈了,我猜定然是你殺了他。是不是他要毒害我們的馬,被你發現了?!睎|方煊邊走邊說。

“對,這個毒物自己撞到我劍尖上了,不殺他都有點天理不容。”高山雲忍俊不禁,“呵呵,我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少婦去馬廄找帥哥,她果真趴在了人家身上。”

“雲兒,你可真有整人的招數?!睎|方煊也被逗笑了。

“我還沒問你呢,昨晚美豔少婦是不是去你房間了?”高山雲心裡有些酸澀地問。

東方煊本不想讓雲兒知道的,他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嗯,不過她很快被我嚇出來了。”

“瞧你那樣像犯了錯誤似的,我懶得問你,走吧?!备呱诫呅∧樢怀痢?

“雲兒,你生氣了,真的沒什麼?!睎|方煊著急地說。

“好了,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我們快去吃飯吧?!备呱诫叢粻戨y他了。

東方煊趕緊轉移了話題:“雲兒,昨天那三個刺客武功很高,和鐵蠍幫的不是一個層次的,倒像之前在瓊漿瀑布遇到的那幾個人?!?

“我也有同感,他們一定還會再出現的,有他們一路忠心耿耿的陪伴,我們旅途也不單調?!备呱诫叴蛉さ?。

用過早膳後,高山雲和東方煊騎上馬,瀟灑地告辭了。

那個少婦一直沒出現,估計被嚇得還躺在牀上起不來呢。鐵蠍幫賊人的屍體昨晚已經被掩埋了,想必她也不敢報官。

兩人一邊防著刺客的突然襲擊,一邊疾馳趕路,行到鎮甸時,街上頓時熱鬧起來,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經過一個老奶奶的香粉胭脂攤時,老奶奶咧開掉了牙齒的嘴巴笑著說:“客官,給你家娘子買盒香粉吧?!?

東方煊聽到“香粉”這兩個字,腦子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他拿起幾盒香粉仔細聞了聞。

高山雲羞澀一笑:“煊,我不喜歡搽香粉?!?

東方煊一把拉起她的手,急忙說:“雲兒,我們快上馬!”

“怎麼,那個老奶奶有問題?”高山雲疑惑地問,難道又是一個易容的殺手。

“雲兒,我們趕緊原路返回,回到那個少婦的府中去,我有新的發現,我們邊走邊說?!睎|方煊凝聲道。

“是和香粉有關嗎?”高山雲敏銳地問。

“嗯,我剛纔看到香粉突然想起來,昨天那個從暗門中進去,給我報信的女人身上有一種很香的味道,應該是搽了香粉。而那個丫鬟身上卻沒有這種香味,後來少婦去我的房間時,我又聞到了這種香味。少婦和從暗門中進去的那個女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東方煊思考著說。

“我也聞到那個放蕩的少婦身上很香,味道卻不刺鼻,應該是一種高級香粉,一個丫鬟不可能擁有這麼好的化妝品。再說了那個府中的丫鬟好像都是素容,沒有塗脂抹粉的?!备呱诫呄肓讼胝f。

“問題就出在這裡,如果第一個進去的女人就是少婦,我點了她的穴道,後來卻換成了一個丫鬟。我觀察了府中衆人,應該都不會武功,他們不可能解開少婦的穴道,把她換出去,再把丫鬟點穴。據此推測,少婦極可能和刺客勾結,我們回去審問少婦,說不定能打聽到一點刺客的身份。”東方煊沉聲道。

“你分析得很好,按說府中出現了殺人的刺客,少婦應該膽戰心驚,早就躲到房間裡不敢出來了。她卻毫不害怕,晚上在府中一個人遊蕩,這也說明她很可能和刺客勾結?!备呱诫呇a充道。

“其實不只是香粉,還有少婦和丫鬟說話的語氣也不同,當時我疏忽了這一點,沒想到少婦竟然如此狡詐?!睎|方煊點點頭。

“她爲了勾引男人真是不擇手段,本來她想用迷香迷暈你,後來計劃失敗,她找了個替身,自己金蟬脫殼後,又返過來再對你使美人計??梢娔愕镊攘τ卸啻?,那女人色心起來摁也摁不住,這樣放蕩的女人,本不該當商人婦?!备呱诫吚淅涞卣f。

“雲兒,別開我的玩笑了,我都快被那個女人噁心死了,真是什麼法子也能想出來,詭計多端。我們快點過去,給她給措手不及?!睎|方煊皺著眉頭說。

“那個女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我和她有仇,她對我也恨恨的,我看著她就來氣,我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回去後一定要揭開她的面紗,瞧瞧她到底是什麼貨色?!备呱诫呉诧A起了眉頭。

兩人快馬加鞭趕回那個小村時,老遠就看見那個宅院門外的大街上圍了很多人,似乎在看什麼熱鬧。

高山雲和東方煊擠進去,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潑婦手裡舉著一把殺豬刀,嘴裡連珠炮的噴著一句句骯髒的話,聽語氣是在罵一個無恥淫蕩的女人。

被潑婦踩在腳下的女人,衣衫不整,趴在地上看不到臉,身上流著血,瞧這樣是被潑婦捅了一刀。而旁邊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從潑婦的話中,高山雲和東方煊聽明白了,原來被捅傷的這個女人勾引潑婦的丈夫,就是低著頭的這個男人。

潑婦氣憤地指責丈夫:“你這個挨千刀的雜碎,忘恩負義的薄情郎,老孃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上次我就發現這個臭婊.子對你眉來眼去的,今天老孃故意讓你自己來給她送豬肉,沒想到你還真被她勾到了牀上去了?!?

她說著狠狠地揪下了丈夫的一縷頭髮,“啪啪”扇了他幾巴掌,男人一聲也不敢吭。

後面的村民議論紛紛,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沒人上前阻止。

有人說:“這個潑婦是出了名的醋罈子,一身蠻力,又會點武功,幾個大男人都打不過她,被她抓住,這女人甭想活了?!?

有人說:“早就知道這女人平時水性楊花的,看見村裡模樣長得好的青年,就像貓見了腥似的,她早就對高大魁梧的屠夫垂涎三尺了?!?

還有人說:“她和府裡的小廝整日鬼混,早就給她家老爺不知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

高山雲一聽這話,很驚訝,指了指旁邊的大宅院,小聲問一箇中年婦女:“大姐,這個被捅的女人是不是這府中的少婦?”

“就是她,不要臉的狐貍精,整天揹著丈夫勾三搭四的,這下終於被捉姦了。”中年婦女不屑地說。

高山雲和東方煊對視一眼,竟然是她!

高山雲鄙夷,這個少婦如此不甘寂寞,昨晚勾引東方煊不成,憋了一身慾火,今天向去府中送豬肉的屠夫下手了,真是飢不擇食,無恥至極。

潑婦對丈夫打罵了一通後,又歇斯底里地怒罵少婦,她越說越生氣,擡起大腳用力踢打著少婦。

少婦抱著頭,哭喊著,發出可憐的求饒聲。潑婦正在氣頭上,豈肯停腳,還是踢個不停。

高山雲看了看少婦家的幾個丫鬟和幾個小廝躲在後面,嚇得不敢上前去拉開潑婦。還有幾個小廝躲躲閃閃地在大宅門那裡,想必他們幾個就是村民口中說的和少婦有染的小廝。

高山雲和東方煊眼看少婦再被踢下去就沒命了,他倆想問的事情也泡湯了。

高山雲走到前面去,冷聲對潑婦說:“你先歇一會兒,這個人交給我?!?

“小娘們,你算哪根蔥,老孃正踢得過癮呢,你是不是也皮癢癢了。”少婦嘴裡罵罵咧咧的。

“把你的嘴擦乾淨,滾一邊去。”高山雲伸手把潑婦一拉,看似並沒有使多大力氣,卻把她拉得“咚咚”倒退了好幾步。

潑婦知道遇到高手了,氣勢不由得減弱了幾分。她平時在村裡耀武揚威慣了,不願當衆丟醜,嘴裡罵著,強橫地向高山雲撲過來。

高山雲一腳踢過去,潑婦肥胖的身軀“撲通”摔了出去,“哎呦”叫著半天也沒爬起來。

高山雲的聲音對少婦來說太熟悉了,少婦已經聽到了她的說話聲,知道她去而復返一定是來找她算賬的,否則不可能救她,要是落到高山雲的手中會更慘。

她把頭抱得更緊了,心裡驚恐羞愧地念叨著:千萬不能讓她看見我的臉!

高山雲豈容她躲避,本來就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高山雲用力拉開少婦的胳膊,猛然看到她的臉後,高山雲心裡滾過陣陣驚雷,怎麼會是她,不可能呀。

東方煊也過來看見了,心裡和高山雲同樣驚訝,她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見鬼了。

少婦趁高山雲呆愣的時候,又羞愧的抱著自己的頭,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高山雲相遇。

高山雲驚問:“你是不是高玉茹?”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你們都滾開,快滾開!”少婦激動的喊著,一下子暈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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