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看著自己懷中的卿月兒呼吸越地虛弱,若是再不找個地方給她療傷,她只怕這個孩子撐不下了。她沒有一天不擔心這個孩子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就算那一天真得到來,她也絕對不會認命。
恍然間蘇青寧看到懸崖的對面有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她立刻抱著卿月兒藏到了懸崖邊的大樹後。
“母后,我好疼。”
卿月兒剛剛已經(jīng)痛暈了,可她即便在夢裡面也被痛醒了。她睜開大眼睛,淚水立刻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痛過。那些黑色的毒蛇彷彿還在她的身邊遊走著。她就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困難。
蘇青寧看著卿月兒現(xiàn)在的樣子,她的心也如同被凌遲一般。她低頭吻了吻卿月兒的臉頰,給了她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卿月兒立刻緊要這雙脣不讓自己出絲毫的聲音。她殘留在腦中的意識告訴她,現(xiàn)在還處於危險之地,若是讓人現(xiàn)了,母后和她都會有危險。
蘇青寧緊盯著對面懸崖的人。只見那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小孩子懷中還帶著黑色的袋子,那個袋子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東西。那人走到懸崖邊一處被青色藤蔓生長茂盛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正是鐵索相連之處。蘇青寧的心裡不由得有些好奇,那個孩子的手中拿著一個和他本人差不多大的袋子又怎麼可能渡過鐵索?難不成這個孩子還有三頭六臂不成?亦或許這其中還藏著些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
果然那個孩子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些東西在手中後,立刻從藤蔓之中拿出一個弓弩形的東西。那個孩子一手握著弓弩下端一手抱著懷中的袋子快速地從對岸滑了過來。那個孩子滑過來之後,一臉笑意地對著自己手中的袋子說道:“到了。我待會兒就帶你去看,你想看的東西。”
到了近處時,蘇青寧才現(xiàn)這個孩子就是四合童子中的無心。這個怪人嗜好孌童,無論是哪一個孩子被他看上後都會變成他的玩物。當初不止一戶人家花高價錢來買這個人命,但那些來殺無心的人都被無心給殺掉了。
蘇青寧看那極細的弓弦?guī)缀鹾翢o虧損,想必是用那種十年一吐絲的不死蠶的蠶絲做成的。當無心離開之後,蘇青寧立刻帶著卿月兒到懸崖邊拿出潛藏的弓弦。可是當蘇青寧的手伸進藤蔓時,她立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毒蠍給蟄了一下。她立刻恍然大悟,那些人肯定在手中倒了藥粉,讓這毒蠍傷害不了他們。
開始的時候她的手心有些癢,但很快就轉(zhuǎn)變爲了劇烈地疼痛。當那疼痛傳遍她周身的後便立刻減弱了。只剩下絲絲地疼痛縈繞在她的心間。
蘇青寧看到自己的手掌心那個黑色的小點正在逐漸擴散,她的心裡立刻浮現(xiàn)出一絲詫異。這樣的毒蠍是櫺國沒有的,想必也是那個奇怪的男人弄得東西。好在她的身體抗毒性比普通人要強得多。就算是這毒要作她也順利回到皇宮了,那個時候她也來得及把毒給逼出來。
她沒有再多想,抱著卿月兒從這裡滑到了對面的懸崖邊。她用輕功飛了上去。上去之後,蘇青寧立刻暗中將沾染到蠍毒的血液逼出一點。可是此時卿月兒的況也不容觀。卿月兒的嘴角還在流著黑血。就連卿月兒的眼淚都摻雜著血絲。形勢越地危機了。只怕她還沒有把卿月兒帶回宮,卿月兒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月兒乖,再撐一會兒。母后找到安全的地方了,就先給你療傷!”
蘇青寧的聲音有些顫抖。即便她也中了毒,也不能卿月兒見到她絲毫怯懦的樣子。當然她如果帶著卿月兒先行療傷,她自己所中的毒就來不及逼出了。這就意味著等她把卿月兒送回宮時,她就離死期不遠了。
“母后,我們不要休息了好不好?月兒想回去看看父皇還有夜兒。對了,母后還說過要帶我去看涵兒哥哥!涵兒哥哥是我從小到大見到過的最好看的人。我真得很想再見他一面。”
卿月兒虛弱地說道。她看得出蘇青寧此刻的傷心,想要伸手去摸摸蘇青寧的臉頰,可是卻動彈不得。
還真是丟臉,夜兒知道她這麼沒用,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如果能夠在死之前看看自己的親人那就最好不過了。以前她從來不相信什麼因果循環(huán)。她平日裡專橫跋扈,動不動就對探月宮的宮人脾氣。現(xiàn)在她算是遭到報應(yīng)了。
“我是你娘,你敢不聽我的話?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小屁孩不要插嘴!”
蘇青寧嚴厲地說道。她還是喜歡那個*賴在她懷裡撒嬌的小兔子,閒暇的時候就說些笑話逗她開心。
卿月兒挪了挪嘴脣,可喉間出的只是一點痛哭的呻吟和梗咽罷了。
蘇青寧抱著卿月兒一邊走著,一邊尋找出去的路。可是才從懸崖頂下去,就走進了一片紅色的楓葉林。這裡的楓葉紅得就像是鮮血一般。楓葉不斷地從樹上飄落著,畫面美得讓人陶醉。只可惜這副色彩斑斕的畫卷裡面卻潛藏著危機。
聽到身後有聲響,蘇青寧立刻敏捷地回頭望去。只見她身後留下的腳印被一層紅楓葉給蓋住了。而那之前見到的楓樹也已經(jīng)轉(zhuǎn)換了位置。
竟有人這樣聰明,懂得用這個辦法掩蓋住上山的痕跡。
蘇青寧不由得開始讚歎建造山莊的人。不僅能夠在山莊裡面修建一座常人不能現(xiàn)的水牢,還能夠用五行八卦加上這落葉將路徑掩蓋住。
讚歎歸讚歎,但若是她被困在這個地方就沒有辦法及時帶卿月兒出去。到時候不止她會死,卿月兒也會活不了。
“母后好多桃花啊!真美!還有好多翩翩飛舞的光蝴蝶。母后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卿月兒一臉迷離地說道。此刻的她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幻覺了。
蘇青寧依舊嚴肅地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個孩子還真是調(diào)皮!”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就已經(jīng)在滴血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卿月兒此刻處境?
等等,桃花!血色桃花!
蘇青寧一下子想到了當初在二皇子府的時候見到的血桃林。這裡的佈陣和二皇子府的血桃林一模一樣。只是將血桃花換成了同樣美豔的紅楓葉。
“左三右四,開!”
只聽到‘嘩啦’一聲,蘇青寧面前的楓樹就快速地移到了一旁。
蘇青寧的依照著自己記憶裡面走出血桃林的步伐走著。果然面前的楓樹開始形成了缺口。缺口處有兩條路,而路上依舊是鋪滿了鮮豔的楓葉。明媚的陽光照在地上,讓這些楓葉更加嬌豔欲滴。幾乎讓人不忍踩在上面。但正是因爲有這些楓葉,所以根本就看不出哪一條是下山的路。這裡地勢險峻,若是沒有走對路,只怕將會把自己逼入險境。
前面的景色更是美麗得如同仙境一般。她似乎還聽到了流水敲打石塊的聲音。
擺在她面前有兩條路。右邊路上的石碑鐫刻著:兩重山。左邊路上的石碑鐫刻著:三塊石。
蘇青寧在心裡低笑一聲。心想‘兩重山’不就是一個‘出’字嗎?而‘石’通‘死’。這已經(jīng)將出路標註了。
蘇青寧立刻抱著卿月兒往右走去。蘇青寧出去後,後面的楓樹再次移回了原本的位置。
忘山莊裡面,夙寒坐在椅子上,愜意地喝著茶。蘇青寧的毒在中毒前的十個時辰根本沒有絲毫的跡象。就算是醫(yī)術(shù)再高也現(xiàn)不了。這也是這毒的精妙之處,既可以殺人於無形,也可以讓自己置身事外。以致於夙寒到現(xiàn)在都以爲蘇青寧不過是拿了一顆普通的補藥騙他。
“她不知道立刻懸崖的方法。此刻肯定還在山莊裡面,帶人好好地搜搜。不過不許把她抓出來。但必須要讓她知道你們在找她。”夙寒的聲音比剛纔陰冷了幾分。“孤讓她等到卿月兒的毒之後。她親自來求孤救卿月兒。”
“是!”
無怨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領(lǐng)著一隊手執(zhí)血色彎道的黑衣男子退了出去。然而無怨尚未走出去。一名身著褐色披風的男子急衝衝地跑了進來。這名男子帶著黑色紗帽,一雙細長的眉毛下面是柔媚的雙眼。玉面紅脣已經(jīng)昭示著他不是男寵就是宦官。然而所有的人已經(jīng)已經(jīng)顯示了他是後者。
“皇上,剛剛在對面懸崖邊上現(xiàn)了帶著蠍毒的血液。蘇青寧極有可能已經(jīng)從這裡逃出去了!”
風軻恭敬地說到。但是夙寒立刻扔下手中的茶杯,狠狠地說道:“趕快派人去追!但不許傷及蘇青寧的性命!她身體裡的蠍毒會要了她的命!一定要在她找到下山路之前把她給孤帶回來!”
夙喊的心裡泛起一陣陣寒意。一想到蘇青寧隨時都有可能毒身亡,他也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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