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所說柳葉低頭看去,“你說這紋身啊,當然記得。想當初正式脫離無人島的時候便去紋了這象徵我柳葉從今往後隨風搖曳的標誌,後來,凡是有這柳枝標誌的地方都是我柳家莊園的。”
寧息無奈的笑了笑便沒了下文,安靜的給柳葉處理起傷口來。
似是想到了什麼,柳葉突然問道:“對了,剛剛宇文灝然只是被刺傷了肩膀,我成這樣了都沒什麼事他怎麼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了了啊?”
“因爲我在我的短劍上塗了麻醉藥。”
“怪不得,我就說他怎麼這麼弱,只是傷了肩膀就不能說話奄奄一息的倒在那兒了,原來是這樣。”
寧息包紮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語氣中略帶無奈的說著:“你以爲誰都像你抗痛系統那麼靈敏啊?對於你這種天生就好像沒有痛覺神經的人來說不要評價別人的痛處。”
“哦,好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而同時傷口也已經包紮完畢,看柳葉那按捺不住的樣子,寧息收拾著手裡的東西輕聲說著:“換件乾淨的衣服再去。”
柳葉笑著,連忙把衣服穿好跑了出去。待柳葉出了房門,寧息看著手中的瓶瓶罐罐一臉的無可奈何,“什麼時候這丫頭才能老老實實的不用讓我整天都帶著這些啊。”
跑出屋去,看著喬睿和張廣一直在院門外徘徊著,柳葉過去問道:“怎麼了?有事啊?”
“柳爺,冥王來了。天一哥和柳先生正在正廳陪著呢。我和喬睿在想要不要叫你也過去。你的傷勢……沒事吧?”
還沒等柳葉反應,寧息已經收拾好東西從屋裡走了出來,“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她有事的。走,去正廳。”
一路相擁來到正廳,把柳葉安頓好之後寧息才落座。
“剛剛之事我已聽張廣所說,所以便連忙趕了過來,看來皇上和三皇叔一直以來都是一夥兒的。謝謝你爲了我的事情和他們對抗,對了,你的傷沒事吧?”
撇撇嘴,柳葉慶幸當初沒有看上這宇文灝冥。對比一下,一個是見自己傷了先讓人處理傷口再要讓在場衆人陪葬的寧息,一個是知道自己傷了卻先問政事的宇文灝冥……
“……死不了。”
“……沒事就好。七皇兄,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改一下計劃?”
寧息看著柳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寧息連忙用說話來緩解尷尬。“冥王好像說錯了,柳寶並不是因爲幫你才和宇文家對立,而是爲了幫自己守護家族的東西。另外……柳先生可不是你的七皇兄,而是這偌大柳府的唯一繼承人。”
趕去聯繫宇文灝冥的張廣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打架和宇文二人被抓之事,所以對於柳葉和宇文真,不對,應該說是柳友禎的真實身份宇文灝冥並不知曉。
聽寧息說完,宇文灝冥靜靜地整理著消息。“看來當初相傳七皇兄不是我宇文家人的消息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的一點是柳葉你明明是柳家人,那爲何當初住在我冥王府時看到柳家家譜時竟會沒有任何柳家人該有的反應?”
“什麼叫做柳家人該有的反應?”
“不信,質疑,氣憤。”
“爲何?”
“依你的年齡來看,你對於當年那場戰役是完全不知曉的,但因爲身體裡流淌著的柳家血液會讓你有這些情緒。但那時……你更多的是對於這件事情的不滿和憤恨。”
柳葉輕哼一聲,當初她就有些懷疑,看來這傢伙真的是在府中派人監視著自己。“關於身份之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冥王,你的七皇兄現在是我柳家人,所以你再找他來爲你宇文家鋪平道路是不是有些許不妥?”
柳葉和柳友禎對視一眼,她不是不想管這件事,既然當初答應了那就必定負責到底。只不過是對於剛剛他先問政事而不是傷情一事柳葉有點過不去,想讓他著著急罷了。
還沒等柳友禎打配合,宇文灝冥就先開口說道:“這麼說來確實如此。柳府一向不過問四國朝堂之事,確實是我莽撞了。向承宇,帶人離開,之後的事情咱自己解決。”
“是。”
看這主僕二人說完便要離開的模樣,柳友禎也不打什麼配合了,連忙把兩人攔下說著:“這丫頭跟你們鬧著玩兒的,既然當初我的命是先帝保的,那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管宇文家的事情。這樣吧,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找宇文灝然談談。”
說罷,柳友禎走出了房間徑直來到關著宇文灝然和宇文繼的房間。“文衡,在外面守好了,聽得動靜不對就進來。”
“知道了柳先生,您要小心。”
身上的麻醉藥效已過,但因爲被綁著,宇文灝然沒有辦法自由行動。“三皇叔,你能過來幫我解開繩子嗎?”
“想解開繩子?那要問問我了。”
看著兩個被綁起來的人要互相幫助的時候,柳友禎原本還想放他們一馬的心有些動搖了。“宇文灝然,不對,是皇上,至少現在你還沒有退位。想出去嗎?想得到柳府寶藏嗎?想……繼續當皇上嗎?”
看著他眼中的堅定,柳友禎繼續說著:“可是隻能想想了。想當初先帝是如何保護我柳家,可怎輪到你這一輩卻成了這樣?”
“七弟……柳先生,朕是因爲一時貪念才釀成了現在的後果,寶藏朕不要了,所以請柳先生還是放了朕和繼王爺吧。”
“我要的可不止你放棄寶藏這麼簡單。”
“皇位?九弟真的想要?那讓他自己來跟朕討!計謀柳葉替他出,談判你來代替,他當真以爲治理天下事事都有人替他來做嗎?那他要這皇位做什麼?只是想要權利的話朕勸他儘早放手!”
突然看到宇文灝然一臉認真的說著這個問題,柳友禎有些發愣,不過確實,在治理國家方面來說他是個好皇上。“所以你不想放手了是嗎?”
“放手?呵,從生下來朕就不受寵,若是凡事都放手朕又怎會爭到這個位子!怕是連命都保不了了。而宇文灝冥呢?從小先帝除了對你格外重視就屬他最得恩寵了吧?所有人都不把朕放在眼裡,朕做的所有努力都比不過你們在先帝面前撒撒嬌,朕做錯了什麼?”
“可你想過沒有,當你登上這高位之後失去的……要比你得到的多。”
“那又怎樣?兄友弟恭?朕從不需要這些!朕只要兢兢業業的治理國家那就夠了!麒麟國在朕的治理之下,試問這麼多年可有出了大的差錯?沒有吧?再試問,當初龜國和龍國的那場戰役波及到了鳳凰和麒麟,就連夏楊都沒能倖免。是朕!讓麒麟安穩度過。他宇文灝冥可以嗎?”
這一字一句讓原本來談判的柳友禎沒了籌碼,唯一的……“可當初先帝要傳位於冥王,是你設計搶的。”
“那又怎樣?他適合做這個位子嗎?爲了一個柳葉他就能放棄江山而選美人,柳先生真覺得這樣的一個人能跟朕比嗎?還有,你們以爲朕不知道李總管是誰的人?太天真了吧?在位這麼多年,即使是朕的枕邊人朕都沒有過信任,又何況一個新上位的總管。”
柳友禎嘆了口氣,“當年,原本先帝要派你去治理水患,冥王怕你有危險便也跟著去了,但你做了什麼?聯合著你的那些影衛一起演了一出大戲。當他把後背交付於你的時候你給他造成了一生都無法彌補的傷痛。皇上日理萬機怕是不記得了吧?”
“朕怎會不記得?時至今日他背上應該還有當年留下的疤,對了,朕還給他下了寒毒。不然朕怎能登上皇位。”
“皇上當真是好狠,既然我們談不攏,那便算了,冥王一會兒便會來親手解決了你,好自爲之。”
“柳先生留步。”
柳友禎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被宇文繼出聲攔了下來。“繼王爺有何事?”
“勸勸灝冥,畢竟……皇上在位確實沒有大錯。整個麒麟上下傳出的言論都是你們的計謀吧?確實厲害,朝中不少人已經有跟風的跡象,但本王想說的是,同爲宇文家人,無論做什麼都要有一點放在前頭,那就是保國家、保百姓,若他們無事,自家人怎樣內鬥都不算什麼,但若危及到了國家和百姓,那便恕本王的天隱閣不吃素了。”
柳友禎點了點頭,“自會轉達,還請繼王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