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你們所有的家當(dāng),馬上跟我走。”
“跑?”文衡猶豫了一會兒,“兄弟們,按照柳姑娘所說,收拾家當(dāng),快!”
對於文衡的懂事,柳葉還是挺開心的?!按螽?dāng)家?不知大當(dāng)家叫什麼?”
文衡還未說話,一旁的張廣就開口了,“柳爺,我大哥叫文衡。他可是智勇雙全,以前還曾想考取過功名,但是後來迫於生活的壓力和好多其他的原因,這纔不得不上山做了山賊?!?
柳葉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了沒多久,剩下的二十幾號兄弟就已經(jīng)擡著三箱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當(dāng)家的,請?!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文衡動了之後,她走在了衆(zhòng)人中間。
本想著就這麼安靜的離開山寨,但是天不遂人願,剛到寨子門口,就看見了把這裡包圍起來的官兵。
“呦,大當(dāng)家這是準(zhǔn)備去哪兒呀?還帶著家當(dāng)?!闭f話之人估計就是之前那百姓口中的錢知府。
“不知大人這是做什麼?”文衡明知故問著。
“繳山賊滅山寨!”
錢知府的話音剛落,就從身後走來兩人。只見這兩人所到之處無一人不低頭行禮?!耙娺^冥王?!?
“冥王?!”聽到身後的聲音,錢知府很明顯的驚了一下,然後趕快狗腿的跑了過去,“下官見過冥王,不知是什麼風(fēng)把冥王殿下給吹來了?!?
“本王在回都城途中聽到錢大人要來繳山賊,好奇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不用管本王,繼續(xù)?!?
行了禮之後,錢知府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宇文灝冥,他本想著把這寨子繳了之後,把那些銀子偷偷昧下來,可是這冥王一來……
“來人啊,給我把這些山賊拿下!”
“我看誰敢!”一直在人羣中觀察的柳葉這纔出聲,繞過衆(zhòng)人走在文衡身邊,又重新說了一遍:“我看誰敢。”
錢知府沒想到竟然有人敢讓他住手,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美到讓人不敢靠近的女子。
“呦,我怎麼沒聽說這寨子裡還有女人???難不成……是壓寨夫人?”
柳葉雙手疊加放在小腹前,微笑的看著面前的錢知府,溫婉大氣卻又讓人輕視不得。“大人管我是誰做什麼?反正今天……你動不了他們,因爲(wèi)我保了!”
“你?”錢知府滿眼的輕蔑看在柳葉眼裡化作深深的笑意。
“大人若是不信,那就讓你的手下一起來,看看到最後是誰活著下山?!?
錢知府一陣驚愕,他沒想到面前這女子明明只是一直微笑的站著,但是給人的壓迫感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
“謀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姑娘當(dāng)真?”
擡眼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剛剛錢知府口中的“冥王”,再見他身旁所站之人……這不是之前在湖邊見的那個男人麼?
恢復(fù)神色,柳葉重新看向宇文灝冥,“當(dāng)真?!?
“看來姑娘本事不小呢,你能保證你從這些官兵手中全身而退嗎?”
掃了眼錢知府帶來的官兵,充其量不過五十號人,“全身而退不敢說,但是把他們都放倒……還是不難的?!闭f著,柳葉伸手把腰間的長鞭抽了出來,“你要先試試嗎?”
宇文灝冥的眼光沉了沉,隨後,便陷入了一陣死寂。
文衡壓低聲音在柳葉耳邊說著:“柳姑娘其實(shí)不必爲(wèi)了我們這樣?!?
“少廢話,等活著出去,我只希望你能換個稱呼叫我?!?
“錢知府,放行。”就在柳葉剛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宇文灝冥開口了,可這一開口……驚了在場衆(zhòng)人。
“冥……冥王,您說什麼?放行?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繳山賊的,這放行的話,我要怎麼向上面交代?。俊?
“那本王問你,繳山賊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這裡再沒有山賊作惡?”
“……是?!?
“那本王再問你,他們現(xiàn)在願意自己走,是不是達(dá)到了之前的目的?”
“……是?!?
“那這樣山賊算不算是繳了?”
“……是?!?
宇文灝冥揹著手,笑意更深,“那還不放行等什麼呢?皇上那邊自有本王去說?!逼鋵?shí)他並沒有打算跟皇上說山賊自己繳械投降,而是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明顯感到這裡說話頂用的是宇文灝冥之後,柳葉擡腿便走,但就在路過宇文灝冥身邊時,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姑娘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呢?!?
柳葉轉(zhuǎn)頭看向他,“是嗎?可是沒有你的話……我們也能下山呢。”
笑話,人情豈是說欠就能欠的,誰知道到最後要怎麼還啊。她柳葉纔不要領(lǐng)情呢。
宰惜可是從小就教育她,千萬不能吃陌生人給的糖果,因爲(wèi)砒霜裡即使加了再多的糖,也無法改變那是穿腸毒藥的事實(shí)。
等柳葉一行人走後,宇文灝冥笑著在心裡默唸這真是一隻狡猾的狐貍?;仡^再看眼錢知府,只見他連忙彎下了腰不敢多說一句。眼前這人可是當(dāng)今聖上的九弟,誰敢招惹啊。
“錢知府,你貪污的事情本王可是知道了呢,不知這次剿匪是不是還存有私心啊?!庇钗臑さ脑挭q如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錢知府的心上。
明明額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外冒,但卻仍打著馬虎說道:“冥王這說的是哪兒的話,下官爲(wèi)官多年,可從不曾做過貪污之事,也不知是誰在冥王耳邊詆譭下官?!?
“哦?是嗎?!闭f著,拔出向承宇腰間的佩劍,手起刀落,錢知府的身體應(yīng)聲倒下?!胺愿老氯ィ]口不提的賞點(diǎn)銀子打發(fā)了,不肯的……殺了僞裝成山賊。就說錢大人英勇就義了。”
“是,主子?!?
帶著文衡一夥人下山,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jìn)去。
“柳爺,沒想到你還認(rèn)識冥王???怪不得你說能帶我們兄弟安全下山呢,原來是因爲(wèi)這層關(guān)係?!?
“冥王我不認(rèn)識,不過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鳖D了頓,柳葉看著面前的衆(zhòng)人開口說著:“其實(shí)坦白的說,我救你們是爲(wèi)了建立我自己的勢力。不過我不會勉強(qiáng)任何人,跟我的,留;不跟的,走。”
文衡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能想到柳葉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纔會去幫他們,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明瞭的說出來。
“柳爺,我跟?!敝凰膫€字,便表明了文衡的態(tài)度,再見此時的他,眼中滿是鑑定。
張廣看了眼自己的大哥,他都跟了柳葉了,那自己又有什麼原因不跟呢?而且不說別的,就憑她剛剛敢在官府手中奪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這件事,那自己就絕對會跟她。
“柳爺,我也跟?!本o接著又有好多人都說要跟柳葉。
柳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大家就先休息吧。文衡,帶幾個人去把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換成銀票,然後你都拿起來。”
“知道了?!彪m然覺得這些年攢下的金銀珠寶突然變更了支配權(quán)有些不是很舒服,但錢財乃身外之物,柳葉今天可算是救了兄弟們,那這錢,自然就是給她的酬勞。
在房裡呆了一天,誰也不知道柳葉到底是真的休息還是在想旁的。臨近傍晚,柳葉走出房門,卻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