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安頓到客棧房間之後,莊繡吟給柳葉檢查著傷口。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被大家圍著,天一看著自己身上那些柳葉留下的血跡,眉頭緊皺,和大家說明了情況。
“這麼看來女皇的計劃是要將三國皇室都換成自己的人,然後進而統(tǒng)一天下。那小神醫(yī)又是什麼情況?他和我們柳爺不是……怎麼柳爺身上的傷是拜他所賜?”祝掌櫃問著天一。
“他……按當時的情況來看寧息應該是被夏子玉用藥或是別的方法迷了心智,導致他完全分辨不出究竟誰纔是真正的柳葉。”
天一也不想爲寧息辯解,但事實就是如此,即使他不原諒他的所作所爲,但這並不代表可以讓別人誤會寧息。
所以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柳葉平安無事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不好了,柳爺大出血!趕快找來城中名醫(yī)不然……不然恐怕柳爺性命難保。”就在幾人靜等柳葉清醒的時候聽到媚月在不遠處這樣吼道。幾人立馬慌了手腳,紛紛出客棧爲柳葉尋找大夫。
不出半個時辰,幾乎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他們或請或綁的帶到了柳葉房外。
看著傷口仍在出血,幾個大夫?qū)σ曇谎叟闪艘粋€代表跟天一說著:“單說傷口其實並不算十分嚴重,之前這位莊姑娘醫(yī)術(shù)了得已經(jīng)將傷口處理的很好了,但是……但是因爲病人本身就不想這傷口癒合,所以纔會有不斷滲血的情況。身病我們能醫(yī),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告辭。”
心?。苛~啊柳葉,我尚能爲他的所作所爲找一個理由,你怎麼就不能先找個藉口讓自己度過難關(guān)呢?
讓所有人都出去,天一坐在柳葉牀邊說著:“這麼多年,單我知道你從死神手中奪命的情況就不下五次,怎麼這回沒有那小子在你身邊你撐不住了?還是說,被我以前的話說中了,秀恩愛死得……”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爲你付出了多少?你和冰璇打架墜崖,我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連重案組都解散了他仍在找你,古老師都說他的精神失常了!可他還是憑著意志等到了再見你的那天。後來,你沒了關(guān)於他的記憶,那比殺他還要讓他難受啊,可他爲了不讓你擔心,依然笑著和你說他很好。”
平復著情緒,天一直接坐到了地上靠著柳葉的牀邊。
“他怕你會因爲魅心傷了自己,你知道嗎?他雖然怕你忘了他,怕你把那愛轉(zhuǎn)變成恨,但他最怕的是你會受傷。沒日沒夜的翻古書找藥方,對了,你知道道上都在傳什麼嗎?他們都說他瘋了,說他要找法子將你復活。很可笑對吧?可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人,終於研究出了技術(shù)穿越時空來到你的身邊?!?
“柳葉,他若不是被迷了心智又怎麼會將短劍對準你的胸口?你恨他怨他我都理解,我又何嘗不是?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若你真的死在這叫不出名字的朝代,那你現(xiàn)代的兄弟呢?真的要讓他們給你立一個衣冠冢?然後從此讓冰璇過的愜意瀟灑?這可不像你柳葉的作風?!?
天一就這麼不停地在柳葉牀邊說著,難得的嘴碎都快趕上了唐三藏的功力。直叫房外等候的衆(zhòng)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zhuǎn)。
忽然,牀上的人兒都了動靜。“……呃,疼?!?
天一馬上爬起來,過程中還因爲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倒。確認柳葉恢復了一絲意識之後天一連忙出去叫莊繡吟進來重新包紮傷口。
“莊老闆,快,給柳葉處理傷口!”
和其他人一同等在門外,天一雙手合十,不斷爲柳葉祈禱著。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我要怎麼和宰惜交代,怎麼和柳先生交代,怎麼和自己交代?
半個時辰過去,莊繡吟終於從房中走了出來。從媚月那裡接過毛巾擦了擦沾滿血跡的雙手,點了點頭說道:“目前看來是沒有問題了,但她能不能熬過今晚很關(guān)鍵,如果發(fā)熱不退,那就回天乏術(shù)了?!?
“我守著!”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天一下意識的站了出來?!澳銈兌枷热バ菹?,等這陣風聲過了,想辦法先把文衡、喬睿他們救出來。柳葉這裡有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與此同時,鳳凰皇宮中——
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夏子玉滿意的看著一旁正被人圍著包紮傷口的寧息?!肮皇且徽泻闷灏?。我的好軍師,這次可都要謝謝你了?!?
“爲公主殿下效力本就是屬下應該做的,何談道謝一說?公主,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複製麒麟中人,取他們的血很容易,但只要還有不安分的因子那我們的法子也未必會奏效。”
“奏效?我要的只是一時又不是一世。複製了宇文家人,到時候只需要裝裝樣子去攻打他們,然後籤一份協(xié)議,在天下人面前上演一出好戲,那麒麟不就是我鳳凰的了嗎?兩大強國聯(lián)手後龜國和龍國都是囊中之物,又何須奏效一說?”
軍師擡起頭看著夏子玉。“公主殿下未免太過心急了,麒麟的秘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知曉的,況且,現(xiàn)在還放走了一個最大的隱患?!?
“你是說柳葉?”
軍師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夏子玉攔了下來。
“她一生摯愛親手將劍刺入了她的胸膛,你覺得她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會受得了嗎?再說了,刺得那麼深能不能活都是一個問題,不算隱患。”
“公主……”
“你別忘了,我是公主,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軍師罷了!我要做的事情還沒人能攔得住!”那瞪向軍師的雙眼彷彿在警告著,警告他千萬不要多管閒事!“傷口包好了嗎?好了就跟我上殿見母皇?!?
天漸漸黑了起來,宮道兩旁的燈籠替人們照亮了來往的路。一路走在前面,受傷的寧息被人架著跟在身後,繞過花園,來到夏楊的書房門口,夏子玉吩咐著讓寧息先在外面等候,待傳喚再進。
“兒臣參見母皇?!?
“是子玉啊,有事嗎?”
“兒臣想向母皇請一道聖旨,兒臣與小神醫(yī)寧息兩情相悅所以想請母皇爲兒臣指婚?!?
夏楊放下手中的書看著跪在下面的女兒,竟一時笑了出來?!镑梓肷舷抡l人不知小神醫(yī)和柳葉早已私定終生?你以爲這話沒傳到你母皇耳中嗎?子玉啊,有的時候你就是太過爭強好勝了,和母皇年輕時一般無二?!?
“所以說子玉是母皇的女兒啊。想當初您不是還要讓哥哥娶柳葉嗎?現(xiàn)在兒臣嫁與寧息,哥哥再娶了柳葉,便一切都隨了母皇的心願了?!?
“怕只是隨了你的心願吧?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小神醫(yī),那他呢?他放的下柳葉嗎?那樣的一個奇女子,若朕是男人恐都不會放過,他是癡了不成?”
“若他真的癡了呢?來人,帶寧息上殿面聖。”
夏子玉的話音一落,便有人將寧息攙扶進來。手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寧息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夏楊,看著身旁此時在自己眼中仍是柳葉模樣的夏子玉,不卑不亢的拱手說道:“草民寧息參見女皇,因有傷在身便不行大禮了?!?
“行禮便免了吧,寧息,朕問你,你這輩子最想娶的人是誰?”
“草民……”
一直守在柳葉的牀前,天一連瞌睡都不敢打,生怕他的一個閃失從此與柳葉天人永隔。只有每過一會兒便探上柳葉額頭的手能讓天一放心下來。
“……呃,嗯……”突然,牀上的人兒好像因爲身體上的疼痛做起了噩夢,不停的掙扎著。
“柳葉,你要撐住啊,莊老闆說你只要撐過了今晚就安全了。天一哥還等著你醒了在我面前秀恩愛虐我呢,這麼多年哥都習慣了,你可千萬別有閃失啊!”
輕輕地拍著柳葉放在腹部的小手,天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
“你知不知道哥最恨你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了?當你忘了他之後我竟然有一剎那在想以後終於擺脫了那樣的日子,但下一秒的想法就是還有怎樣的日子可以過?這麼多年,雖然總說你們兩個阻礙了我找女朋友,但其實是我不想找,因爲總感覺已經(jīng)錯過了青梅竹馬的我找不到這世上最合適我的人,這都是被你們影響的,可得賠我!對了,以前你出事躺在醫(yī)院裡,我總能看見那小子不停地跟你說話,你說你都昏迷成這樣了,真的能聽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