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可繼王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之前確實聽聞一直在宮中修養的阿真被灝然軟禁了起來,但灝冥大婚之後便沒了消息,似是把這件事情擱置了下來。本想進宮跟灝然說說把阿真放了,但畢竟他要做什麼我不知,所以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好,我知道了。夜已深我和柳寶就不多打擾了,待我那朋友醒來並未感染風寒之後我們就會離開。”
從宇文繼書房離開之後,柳葉看著斜前方拉著她一路往回走的背影。明明還有事情沒有問完,譬如他會不會站在宇文灝冥這邊,又和宇文真的關係好與否……未尋到答案便離開本應該感覺到可惜,可是看著那背影她莫名的感覺心安。
既然他覺得已經問完了,那就證明他可以給自己推理出想知道的答案。
回了房間,發現天一還在睡著,兩人躡手躡腳的坐在了另一邊的圓桌旁。
“寧息……”
“宇文繼和高祖父的關係並不好,所以他如果知道當初先帝把高祖父叫到牀前說了什麼的話肯定早就下手了。至於他說想去宮中救高祖父一事……估計是看我們一直追問,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冷血罷了。”
對於寧息的言論,柳葉其實有些不是很贊同。“可之前他說起小月的時候不是還說過他和高祖父是經常一起玩耍的玩伴嗎?怎麼會是你說的那樣。”
“你還記得之前宇文繼爲了見到小月而利用先帝對高祖父的寵愛嗎?即使表面上被小月感化,但是人性是不會變的,他還是會利用別人來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利用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柳葉皺眉不懂,難道犯過錯誤的人就一直不會改變嗎?那天一所做的工作又是爲了什麼?
“有些人的本性如此,即使他被感化覺得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好,但是惡意的種子一旦埋下,那是很難根除的。”
“……我……那我呢?我雙手沾滿了鮮血,我也是惡人。”
第一次談起這件事情,寧息不知道其實柳葉心裡一直覺得自己也有一顆惡意的種子。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寧息輕聲安慰著:“那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樣了呢?死在我手裡的人可數不勝數。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不是更般配了?”
“你的本意是救人,和我不一樣。”在柳葉心裡,還一直記得他會醫術是醫生這件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的本意是什麼?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不過你要知道的是我其實並不善良。”
兩人正說著,突然躺在牀上的天一有了反應。“你們兩個要聊到什麼時候?別忘了我可是爲了你們去打探消息才變成現在這樣的。”自顧自的坐起身,因爲他知道這兩個談情說愛的人是不會好心過來扶他的。
過去給天一號了號脈發現他沒有要感冒的徵兆這才放心了下來。“這天氣你小子淋了半天的雨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倒也是不枉交的那些健身費了。”
“怎麼?現在體會到健身的重要了吧?讓你平時不去。”
“那我身材也比你好。”
見寧息風輕雲淡的說著,又是這句話!天一心中的怒火是不想熄滅了。“你大爺的!明明是我的比你的要好。”
“脫啊,有本事比比。”
“脫就脫!來啊,怕你我是你孫子!”
或許男人一直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就好像小的時候玩兒玩具車長大了玩兒跑車一樣,他們沒變,只是玩具變大了而已。
見兩人就要上手脫衣服,柳葉非但沒有轉過身去,還爲自己的“觀賞”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兩人的衣帶正解到一半,看著柳葉那激動的小表情後連忙又繫了回去。快速的把柳葉帶離戰鬥現場,寧息一臉無奈的說著:“我們大男人脫衣服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你又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沒忘!只不過你們既然要比那我就充當一個裁判唄。你放心,就算你的身材沒有天一哥的好我也選你。”
“……我的身材沒有天一好?你怕是瞎了,怎麼?需要我給你看看眼睛嗎?”
“寧息,你竟然說我瞎?你是不是想吃鞭子了?!”
看著另一邊的兩人頗有爭鋒相對的意味,天一倒是樂得自在。悠哉的躺回牀上靜靜地享受著他二人的爭吵。
“來啊,有本事你打,反正我可以自醫。”
原本都要掏出鞭子的柳葉聽到寧息這麼說突然沒有了要打的慾望。“算了,不打了。你們比吧,我當裁判。”
“比什麼比,你要看我就脫,但天一不可以!”
“以前和天一哥經常去海邊玩兒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嗎?”
“至於,我的女人只看我就夠了。”
雖然失去了花癡別的帥哥的權力,但是卻收穫了一個霸道的暖男,細細想來還是賺的。
眼看著戰火漸漸熄滅,抱著看好戲的天一不淡定了。“你們怎麼不……”話才說到一半,一個猛的起身天一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趕忙跑到天一身邊爲他檢查著,發現他身上並無外傷。
“天一哥怎麼了?”
號著脈,寧息默默地在心裡鄙視著:“看來他的錢還是白花了。有點發燒,先試著物理降溫,如果嚴重了就要抓藥了。”
“剛剛不是還說沒事的嗎?”
“他體質不同的緣故導致病發時間會比較推後。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房間休息吧,也睡不了多久了。他有我守著,你放心。”
第二天一早,柳葉前來查看天一的狀況,發現他的燒已經退了,身體也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這才放心下來。
“一整晚都沒有見文衡,他來你這兒了嗎?”
寧息搖頭,“沒有,昨晚咱們和宇文繼待了許久也沒聽他說關於文衡的事情,不然去找找吧。”
就在兩人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文衡從外面推門而進。“柳爺?這一大清早你怎麼在寧息的房間?”
“那個……”雖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柳葉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那個,天一哥發燒了,我過來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
“嚴重嗎?我去抓藥。”
“不嚴重,已經退燒了。你來我房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寧息這麼一問文衡纔想起來到此的原因,打開房門看了看發現四周並無外人之後這才說道:“昨天夜裡大雨我悄悄潛入繼王爺的臥房,發現他臥房裡有一個密室,我轉動了他房裡所有像機關的東西都沒能打開。後來我研究那門,似是缺少了兩塊,但我弄不懂,所以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辦法進去,我覺得那密室肯定有一些宇文繼不想給大家知道的東西。”
寧息內心翻了一個白眼想到,既然是密室那肯定就是會放著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啊,這有什麼可推測的?
“你還記得那門的具體樣子嗎?能畫下來嗎?”
文衡想了想點點頭,隨後便在宣紙上一筆一畫的描述著他昨晚見到的那番景象。
等文衡畫好,天一也睡醒圍了過來。“這不就是拼圖嗎?找見少的那一塊兒放上去不就好了?”
“拼圖?”
“嗯,你看啊,正常的移動拼圖不是都會少一塊兒留出位置以供移動別的嗎?但這個應該是設計過多拿出一塊兒,這樣別人就沒辦法動了。”
對於閒時就玩兒這些的天一來說,這種東西的存在太過於偏向他的長處。見文衡還是一臉茫然,天一接著說道:“你看這裡和這裡的線如果兩塊對調的話會完美鏈接,這裡也是。至於少的這兩塊就要先看往哪裡放了,如果放錯地方說不定不止拼不成這麼簡單,按照這宇文繼的心思有機關都難保。”
看天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柳葉和寧息倒也是樂得自在,有他出馬不就好了嗎?“那這樣吧,按照這大小我那三皇叔應該沒辦法隨身攜帶,所以我們去找這個,天一哥就裝作還在發燒的樣子給我們留在繼王府拖延時間。”
“行啊,沒問題。”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密室裡可能會有什麼?他和小月的回憶?或者是他對小月的懷念?別到時冒險開了之後發現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別忘了,對於一個情種宇文繼,他能爲了一個或許已經找不到的人建立天隱閣,那爲了他們的回憶做一個密室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