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記得那兇宅之前好像是柳府……你說這柳葉會不會和那宅子有什麼關係啊?”
“她?高攀不上柳府人。”
“爲什麼?”
宇文灝冥沉了沉,繼而說著:“那柳府……就連皇室之人都高攀不上。還記得小時候父皇跟我說過,都城外住了一家姓柳的人,四國皇帝既敬又怕。”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四國同時畏懼。”見宇文灝冥正了神色,向承宇也不再吊兒郎當的,連忙坐到一旁仔細的聽著。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記得當時父皇說過,柳家幫誰,誰就能統一這片大地。但柳家一直都處於中立,所以……得不到就毀了。”
“這麼說……柳家的滅門是四國皇室做的?”
“不,父皇說當時麒麟國並沒有參與,反而還暗中幫了柳家。只可惜後來還是沒有逃脫滅門的悲劇。”
宇文灝冥的話音落下,房間裡便陷入了一陣寂靜。
“那柳葉到柳府做什麼?還跟著莊老闆。”突然反應過來的向承宇開口問著。
“你問我?”
“我這就派人這些天跟緊他們。”從書房出來,向承宇趕快安排了下去。
從柳府回來之後,四人就一起搬到了繡吟酒樓的後廂房。連著幾天柳葉基本沒有出過房間,一日三餐都是莊繡吟親自送去。
張廣成天到晚在街上晃著,時不時的找些人到角落裡說話。
文衡帶著酒樓的打手沒日沒夜的在柳府忙活著。
喬睿一直按照莊繡吟的吩咐喝著湯藥,這些天下來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帶著監視這些天得到的消息,向承宇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進。但眼前看到的……自家師兄裸著上半身在打坐,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寒氣。
想到之前他受的傷,向承宇皺著眉頭默默地退了出來在房門外守著。
兩個時辰之後,宇文灝冥開門出來。“你怎麼在?”
“兩個時辰之前就來了。師兄,你的傷……”
“我沒事。是不是知道柳葉要幹嘛了?說吧。”把向承宇讓進了屋子,宇文灝冥坐好等著。
在院子裡曬了半天太陽再進到這間屋子,向承宇不禁打了個寒顫。
把之前瞭解到的事情都跟宇文灝冥說了一遍,“師兄,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要不要把山莊的人都派出去盯緊柳葉?”
“不至於,不過是該找她好好談談了。”
當天傍晚,宇文灝冥和向承宇來到了繡吟酒樓。
小二一見是冥王,趕忙把莊繡吟叫出來親自招呼。“冥王,您這邊請。吃食還是老樣子嗎?”帶著二人直接往平時專屬的房間走去。
“莊老闆,本王今天不是吃飯的,是找人的。”
在前面帶路的莊繡吟停下了腳步。“找人?不知冥王跑這一趟所爲何人。”
“柳葉。”
滿臉的笑容瞬間僵住,爺?冥王什麼時候和爺牽扯到一起了?“不知冥王找她所爲何事?”
“這小狐貍也是厲害,爲了她,莊老闆竟敢駁了本王面子。”
見宇文灝冥的語氣冷了下來,莊繡吟立刻低頭行禮。“民女不敢,只是……”
“繡吟姐,你去忙吧,這裡有我。”就在莊繡吟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身後突然多了一個聲音,而聲音的來源讓她把心放回了原位。
把三人帶到了冥王的專屬房間,沏了壺熱茶便退了出來。
“可算是來了,說吧,監視我這麼多天到底想幹嘛?”沒有任何的開場白,沒有一絲絲多餘的客套,柳葉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著。
“看來我的人該好好訓練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正式介紹一下,宇文灝冥,當今聖上的九弟。”
“我知道,冥王!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柳葉,柳樹的柳樹葉的葉。”
“柳葉……”嘴裡小聲地念了一句。這個他早就知道的,沒有任何新價值的消息。“既然柳姑娘這麼……”
“冥王還是叫我柳葉或者柳爺吧,柳姑娘聽著有些彆扭。”
話被打斷是因爲這個原因,宇文灝冥有些哭笑不得。“好,柳葉。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讓你爲我做事。”
“理由?”品了品面前的茶,柳葉挑眉看向宇文灝冥。
“自己一個人闖很累的。”
“所以爲你做事不累嗎?”宇文灝冥點點頭。“可是我就喜歡自己闖怎麼辦呢?而且,舒服是留給死人的。”說完,柳葉從懷中掏出手帕擦嘴,這古代就是不好,連紙巾都沒有……
手帕快掏出之時,不小心帶落了之前包著勾玉的那條手絹。
比她快一秒鐘撈起,展開手絹,“沒想到舞刀弄槍的你竟然女紅做的這麼好。”
“這是別人送的。東西還我。”
纔不會乖乖聽話,宇文灝冥展開手絹,漏出了裡面包著的勾玉……“這勾玉你怎麼會有?”
原本打算搶回來的柳葉聽他這麼說,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臉驚訝的看著他,“你認識這塊勾玉?”
“當然。我記得這是龍國國主送的,其餘三國皇室中凡是有些地位的皇子公主和王爺都有。”
“這麼多人嗎?”小聲地念了一句。“那你的呢?拿出來我看看。”
“就這破玩意兒我還看不上,皇兄剛賞我就給扔了。”
“扔哪兒了?”
和向承宇對視一眼,因爲此時的柳葉身上的戾氣變多了……“就扔在宮門外。你不會讓我找回來吧?一月有餘了!”
拔出匕首直指宇文灝冥的心臟,“寧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這可怪不得我。”
“理由?”
刀尖已經碰到了他的衣衫,但她卻停了下來。
“麒麟國與鳳凰國的交匯處有一個小山谷,那裡住著一個靠賣刺繡爲生的姑娘。有一天晚上,她被人殺害還蓄意焚屍,死的時候手裡就握著這枚玉佩……”
“明白了,所以在你眼中應該有而現在沒有的……就是兇手。”柳葉點點頭,“那我想問一下,你和那姑娘是什麼關係?看樣子你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我的命是她救得。”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嗯,這就說通了。不過你記不記得……回都城的路上我們走的方向是不是和你說的那個小山谷莫名的契合?”
見柳葉的眉頭皺起,宇文灝冥接著說道:“這麼看來我的嫌疑更大了是吧?只是……我的手下那麼多,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用得著我親自出手嗎?”
“是啊,師……主子可是堂堂冥王,想要一個人的性命用得著不遠萬里的跑去親自動手嗎?”
慢慢把匕首移開,柳葉陷入了沉思。
“有這塊勾玉的都是皇室中人,你確定不要好好利用我這個身份嗎?”
宇文灝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停地敲擊著柳葉的大腦。“既然是談合作,難道不拿出點誠意嗎?我需要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實不相瞞,父皇駕崩之前本要將皇位傳給我,但無奈當時我離京讓他鑽了空子……所以我想……”
“奪皇位?冥王真是高看我了。”
“你也高看自己了。人才,向來是我必須拿下的,旁的,你還是不要想太多。”
被他這麼一噎,柳葉看著這張臉只想一鞭子抽上去,但想想勾玉的事兒……忍了!
“再說一遍你今日找我何事。”
“爲我做事。”
“好,我答應了,但前提是你不能妨礙我做我自己的事情。”
把勾玉和手絹放回桌上,向她的方向推了推,“只要你不誤我的事想做什麼都行,而且……我可以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