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寧親王妃的壽宴越來越近了,珍夫人和沈蝶依自然也是要去賀壽的。
而這個時代的各種宴會其實(shí)就是變相的相親會而已。
即使是前世那個自由戀愛的時代,也是要講究門當(dāng)戶對的,更別說是這古代了,女子出嫁更加要門當(dāng)戶對。
這也是四姨娘寧可冒著日後被李月奴擺佈羞辱的危險也要來求她帶著沈?qū)幰廊⒓訅垩绲脑颉?
萬一在壽宴上遇到合適的男子,若是那男子的家室能夠和安國侯府不相上下的話。
那沈?qū)幰酪苍S就不用被送到學(xué)士府爲(wèi)沈名揚(yáng)鋪路了。
同樣都能爲(wèi)安國侯府帶來利益,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六七十歲的老頭子玩樂這種事,傳出去畢竟不好聽。
不如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穆?lián)姻能得到利益好。
沈幻依聽綠竹說珍夫人和沈蝶依的衣裳都是雲(yún)裳閣定做的,如今正在試衣裳。
不由得想起那日燕寧來時沈蝶依的態(tài)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他,想到這事心中便如吞了蒼翼般噁心。
明明知道她和燕寧訂了親,還偏偏巴巴的往上貼,真是欠揍。
“讓她進(jìn)來吧。”
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綠竹出去將迎香帶了進(jìn)來。
“奴婢見過大小姐。”
迎香手中捧著一個盒子,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環(huán),手中各捧著兩個盒子。
“免禮吧,你來有什麼事?”
她對她並不是很熱情,疏離地問道。
“大小姐,奴婢奉夫人之命來給您銀子和衣裳的,這是一千七百兩銀子,夫人說讓您給寧親王妃置辦壽禮,還有云裳閣最新出的衣裳和頭面,都是配成一套的,您和二小姐的都一樣。”
迎香這次沒有像上次似的抱著小瞧的心思,打量她是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土包子讓她當(dāng)面試衣裳,而是將衣裳頭面送到便立在一邊不說話了。
想必這些日子沈幻依回府後雷厲風(fēng)行的做派讓府中人不敢再小瞧了她,況且她如今又是皇帝賜婚的寧親王府世子妃,還有誰敢輕易嘲笑她,看她的笑話
?
“嗯,把錢和衣裳都放下吧,回去和珍夫人說有勞了。”
沈幻依卻知道這衣裳頭面必定是沈蝶依挑剩下的,好東西怎麼可能先給自己?
所以她看都沒看便讓綠竹收了起來。
“是,奴婢告退。”
迎香見她似乎並不在意那衣裳,只好躬身應(yīng)了一聲,回去覆命了。
“姑娘,您要不要試試?雲(yún)裳閣的衣裳是京城最出名的成衣鋪,京中貴族人家的小姐夫人們出席聚會或者宴席的時候一般都去那兒訂做衣裳頭面的。”
待迎香走了之後,綠竹看了看拿在手中的衣裳盒子問道。
畢竟,雲(yún)裳閣的衣裳價格昂貴,無論是料子還是裁剪工藝都是一流,而且雲(yún)裳閣的衣裳一種料子花色款式只出一件,參加宴席穿上的話絕對不用擔(dān)心撞衫。
這纔是京中貴族人家的小姐夫人爭相去那裡訂購衣裳頭面的最主要原因。
還有一點(diǎn)就是雲(yún)裳閣會根據(jù)小姐夫人們的身材相貌氣質(zhì)推薦適合的衣料款式,每一件衣裳都是精品,有的衣裳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套用一句雲(yún)裳閣掌櫃的話來說,就是每一件衣裳都是精心之作,所以每一件衣裳都要穿在最適合的人身上。
“不用試了,燕世子不是送來了衣裳麼?從哪方面來講,都該穿他送來的,還有,將這銀子也收好。”
沈幻依擺了擺手,直接讓綠竹收了起來。
即使那日燕寧給她送來了寧親王妃的壽禮,但老夫人應(yīng)承了的銀子李月奴還是要給她的,她不要白不要。
“是。”
打發(fā)走了迎香,她想了想索性上牀睡了一覺,晚上用過晚膳才重新坐到梳妝檯前,再次心無旁騖的開始裝扮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紅綃和綠竹二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屋中的沈幻依,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姑娘,是你麼?”
半晌後,紅綃才沉著嗓子問道。
“廢話,不是你家姑娘還能是誰?我這也算是易容術(shù)的一種吧,怎麼樣?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我原來的模樣了?”
沈幻依此時不僅扮成了石英在秋水莊的樣子,連衣裳也換了一件普通的布衫,和石英如今在天香樓的模樣差不多。
“姑娘,你,你這是……”
紅綃不知道她扮成這樣又要做什麼,心中不禁擔(dān)心起來。
自從她回府就沒一天消停過,如今秋兒和霜兒也被珍夫人打了,她生怕她再闖出什麼禍來。
“待會兒我從西角門偷偷出去,你和綠竹在家看著,順便照看著母親和秋兒霜兒兩個丫環(huán),若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膽敢上門找事兒……”
沈幻依眉目一凝,神情嚴(yán)肅地說道:“只要你們站在有理的一方,只管打回去,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做我的丫頭,就得潑辣有擔(dān)當(dāng),你們明白了麼?若是再發(fā)生像上次一樣的事兒,哪個主子敢趁我不在的時候想要處置了你們,你將這個拿出來。”
沈幻依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塊黑色的墨玉腰牌來遞給紅綃,正是燕寧給她的腰牌。
“姑娘,這東西奴婢可不敢拿,姑娘放心,奴婢和綠竹會看好家的,您有什麼事兒只管去辦好了。”
紅綃聽沈幻依說得慎重,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忙和綠竹跪了下去,搖了搖頭不要那塊腰牌。
“這牌子說穿了也只是個護(hù)身符而已,侯府的人見了燕世子的令牌,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命令,如今我和母親都處在險境中,萬一有緊急情況,這牌子可護(hù)你們一時。”
沈幻依搖了搖頭,將牌子塞到紅綃手中,之後又叮囑了兩句,才戴著面紗從後窗戶跳了出去,一路悄悄的到了西角門,出了侯府。
如今石英被她騙出來還安置在客棧中,她要趁這幾天扮成她的樣子混入天香樓去打探打探,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上次爲(wèi)了見那什麼頭牌令她損失了一片金葉子,如今這一千兩銀子可是她發(fā)家致富的本錢,她還要留著賺嫁妝,幸好這次可以扮作石英悄悄潛入進(jìn)去了。
她一路潛行,循著她和石英逃出來的路原路返回,到了後門,見那裡並沒有人把守,便摘了面紗,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準(zhǔn)備從後門進(jìn)入天香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