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又只要一個花魁了，兩個花魁賺的錢不是更多麼？”
沈幻依納悶的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曹姑姑來尋我說，如果有人要贖我出去，我願不願意。”
“那時候我一直沒等到侯府和蘇媽媽的消息，想著這裡終究不是長久之地，便答應了她。”
“可她隨後居然提出若我被贖身出去，到了大戶人家，還要聽從她們的安排。我不明所以，後來她也說得含糊不清，我大致的理解就是向他們提供一些情報吧。”
“我暗暗心驚，覺得這天香樓不簡單，之後又說好好考慮一下。然後她便沒有再問我了，上次你來找到我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和你說清楚。”
“你走之後，她又來找過我一次，還是說了上次那件事，我那兩日剛好病著，就隨便搪塞過去了。然後她便將我和姜雪叫過去，說樓裡不能同時留兩個頭牌了，要我和她比賽，誰勝出便誰做頭牌，剩下的要麼去大戶人家做妾，要麼去一樓接客。”
白寧將這件事的具體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原本我還只是猜想，你這麼一說我便基本可以確定了。”
沈幻依聽完後肯定的說道。
“姑娘確定了什麼？”
“就是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這裡一定是專門收集朝臣們的隱私或者見不得人的秘密事件的地方，將這些私密都當成把柄，用來要挾朝中大臣。”
“怪不得，這裡的保護傘能這麼強大了，一個人成爲他們的後盾再強也終有敗落的一天，但若是很多人都成爲這裡的後盾的話，那他們就足以站穩腳跟了。”
沈幻依心中的猜測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
這座青樓便是一個巨大的消息收集網，從這裡被贖身出去的每個女子恐怕都加入了天香樓背後的一個神秘組織。
這組織的主要目的是在朝中各大貴族之家收集私密消息，然後篩選分類，彙集有用的消息，當成把柄，從而暗中要挾控制某些大臣。
這是變相的用美色來誘惑那些朝中貴族們，一旦入了圈套，再也難以抽身。
有些人或者還樂在其中，就算被這
些女子們得到自己府中最隱秘的事也難以自拔。
這一點只要看李月奴就知道了。
沈良武沒娶姚素心之前就和李月奴混跡在一起了，娶了姚素心之後更是將她接進府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個沒錢沒地位的青樓女子，居然一步一步爬上了正妻的位置，還奪了掌家權，一步登天。
沈幻依頓時想通了李月奴上位的原因，恐怕沈良武寵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什麼把柄被人家拿捏了。
只不過，不知道這天香樓的情報網整體是如何運作的。
即使李月奴或者其他女子入了貴族人家府邸，她們總不可能自己親自去要挾這些貴族吧。
他們既然能在官場混跡，也不會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官場的爭鬥和內院的爭鬥相提並論，沒有誰比誰更殘酷。
肯定還有專門負責要挾拿捏各個官員的組織，這些女子們可能只負責收集情報。
“姑娘，你的意思是……”
白寧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是太明白，仔細想想，只覺得驚異。
“對，這天香樓暗地裡就是一個專門收集朝中貴族們內院情報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們的幕後真正主使是誰，收集來的這些情報又輸送到哪裡去了。”
“若是輸送到別的國家，那她們便是別國的奸細了，犯的是通敵叛國之罪。”
沈幻依最後對這天香樓下了定論。
“啊，這……這真是太可怕了。”
“照姑娘這麼說，萬一她們將收集到的消息都輸送到別的國家，那別的國家若是根據這些消息對我大燕進行攻打……那豈不是破門而入唾手可得？大燕要亡國恐怕也……”
白寧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對，你說的很對，所以，你現在在這裡若是不加入她們，那便危險了。”
沈幻依點了點頭，將她目前的處境也一併告訴了她。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的被刺殺受了傷被東方青璃帶到這裡養傷，她居然會發現這麼驚人的事實。
“姑娘，這天香樓在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真的如
你所說，那實在太可怕了，難道皇上就沒有一點察覺麼？”
白寧這些年在天香樓裡混跡，對於朝堂局勢內院爭鬥也早就有所瞭解，早就不是當年被人隨意打殺的小丫環了。
所以對這樣的事也倒有些自己的見解，還能說上兩句。
“皇上？呵呵，也許連他都被人矇蔽了雙眼，若朝中大臣都有把柄被捏在別人手中，都受到了威脅做了天香樓的保護傘，恐怕就算有人有所察覺也不敢說出來。”
“官場之人，哪一個不是奸詐耍滑之徒？有一個人存了這樣的心思，那其他人也一定都存了這樣的心思，你不說，他不說，大家都不說，這事便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沈幻依嘆了口氣，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姑娘說的很對，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有個想法……”
白寧說著突然又要跪下去，沈幻依一把拉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寧，你是母親身邊的丫環，以後我也不會再叫你那個名字，就讓映月從此消失吧，以後，你就是天香樓的頭牌白寧。”
“有什麼事你說，不要動不動就跪我，你是從輔國公府跟過來的，沒有誰比你更親，我也需要你，所以，你不用這麼見外。”
她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姑娘，我記住了。”
“如今我在樓裡處處被姜雪壓制，曹姑姑也是和她狼狽爲奸的，大概她們還是想拉攏我讓我也做她們的爪牙，所以，我想求姑娘祝我一臂之力，幫我贏得花魁之位。”
白寧想了想繼續說道：“我若成功，到時候便假意答應曹姑姑，可以在她們的組織裡臥底，然後也向姑娘提供她們的情報。”
“這……白寧，其實，我已經攢了一些銀子，不知道你的身價是多少，我本來準備將你贖身出去，讓你跟著我呢，這樣也安全些。你若假意答應了她們到時候若是沒什麼作爲，恐怕兇多吉少，我怕到時候萬一有個差池……”
“姑娘，我沒事，我會保護自己的，無論如何，我都要爲夫人和姐姐映雪報仇，找到珍夫人出賣情報的證據……”
白寧卻搖了搖頭，一臉決絕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