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秋蓉二人一個往裡走,一個披上衣裳往外走,電光火石之間中間就隔了一道屏風和一道簾子。
因爲她今日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一時之間腦海中有無數的記憶片段翻飛。
她無法將那些記憶全部抽取,腦子裡一團亂,好像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一般。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劃破天際穿越層層宮牆而來,直直傳入沈幻依的耳膜,將她瞬間驚醒。
她猛的回過神來,卻見自己已經越過書閣,走到屏風處,再幾步就穿過層層紗幔了。
到時候她是可以看到秋蓉和皇帝,但她也就暴露了。
一旦暴露,那她必然會被皇帝下追殺令,無論她逃到哪裡,肯定不死不休,皇帝和秋蓉絕不會放過她。
而此時,秋蓉的腳步聲已經響了起來,她急切的幾步走過來,撩起紗帳,快步走向屏風。
她一邊走一邊掏出手術刀,一下子越過屏風,手中尖刀已經捏了個劍訣起手式,準備先趁其不備刺傷來人再說。
她一步跨過屏風,手中尖刀也放在胸前,準備隨時刺出。
然而可屏風之後,空無一物,並沒有人。
皇帝也從後面跟了過來,見她如此緊張,不由得笑了笑:“蓉兒,你不相信我?這般疑神疑鬼的,這裡是禁地,我早就下了令,宮中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來此處,這裡的一花一草都是我親自打理的,哪裡會有什麼人來?”
“可是,我方纔明明聽到一聲驚訝的嘆氣聲啊,不可能聽錯的。”
秋蓉放下了手中的手術刀,心中也很是納悶。
她絕不可能聽錯,怎麼可能沒人?
可是若是方纔有人,就算再高的輕功也不可能在這片刻之間逃出去,所以她方纔披上衣服才走了出來。
就是料定來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去。
而現在這個地方四下一眼就都瞅到了,再無藏人的地方,難道方纔真的是她幻聽了?
她不由得想到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次的事和今日的事詭異的有些相同
之處。
可是當年她也同樣派人找遍了皇宮都沒找到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裡默默的想著,她的心情也鬱悶了起來,收起刀之後,她又走了回去,想了想終究有些不甘心。
“還是派隱衛去搜一搜吧,這樣我也好放心?!?
她對皇帝一副撒嬌賣乖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依你,你再陪我多待一會兒不行麼?我也不知是中了你的什麼毒,身爲一國之君被你迷成這樣。”
“這麼多年了,每次見你之前都覺得度日如年,心癢難耐,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對你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強,莫非,你給我吃了什麼迷魂藥不成?”
皇帝對她百依百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反而對自己這樣賤賤的模樣很是受用。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犯賤,而且秋蓉敢明目張膽的當著他的面什麼話都說,罵他犯賤,對他頤氣指使,討巧賣乖,她的每一種面孔都讓他覺得新鮮刺激,被迷得五迷三道,難以自拔,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這一國之君在她面前太過窩囊憋氣。
可他就是樂在其中,一見她便心悅誠服,哪怕她說讓他去死,他恐怕埋藏在身體裡的邪惡因子也會覺得興奮刺激。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而秋蓉顯然抓住了他的心思,將他的心裡瞭解得十分透徹。
知道用什麼樣的法子能讓他的心裡得到最刺激最新奇的體驗,比如別人對他恭恭敬敬,畏懼無比,而她偏偏對他頤氣指使,任他伺候自己。
她將他當成是個普通人,在心裡上將二人當做地位平等的夫妻,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這讓皇帝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從而覺得新奇有趣,久而久之也就樂此不疲,終成習慣。
除了她,在別人身上都找不到這種感覺,體驗不到這樣的樂趣,所以也會下意識的順著她,在她面前扮演著一個地位相等的夫君。
而且偷情的刺激就在於偷偷摸摸,並非明目張膽的,這讓她們的感官都會比平常靈敏數倍,所帶來的樂趣就更加令人回味無窮。
其實說穿了,也就是這渣男有一種變態的受虐心裡,而秋蓉正是知道了他的這一心裡,併成功利用了他這樣的心裡,成爲他身邊看不見卻最受寵愛的人。
皇帝給隱衛傳了個暗號,讓他們在這座宮殿的四周細細找尋一番,之後便拉著秋蓉又進了內殿,坐在榻上,抓著她的髮絲輕嗅著,捨不得她離開。
“蓉兒,朕想接你進宮?!?
皇帝摟著她的肩膀把玩了半晌她的髮絲,突然有些激情難耐的說道。
“不行,我煉藥需要的藥材還沒找齊,而且,我不願進宮?!?
秋蓉立即開口拒絕,見皇帝臉色不怎麼好,忙又一把摟著他的胳膊開始撒嬌。
皇帝就是吃她這一套,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好吧,都依你,反正爲了你,朕都背上了天下的罵名,將來若是有敗露的那一天,朕再背一次就是了,總之不會讓你受罪?!?
“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們小心行事,怎麼可能敗露?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什麼事都沒有,我想,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事?!?
秋蓉說著緩緩站起了身,垂下眼簾,幽幽的說道。
“蓉兒,你這就要走了麼?不洗洗再走麼?好久沒有泡溫泉了,不如我們泡一會兒再走?”
皇帝說著站起來走到多寶閣前,摸索著開關,準備按下去。
“今兒我累了,回去再洗吧,時間也晚了,耽擱的時間長了恐怕被人發現,我真的要走了,你也回去吧。”
秋蓉搖了搖頭,幾步走到書櫃後面,伸手在一個突起上按了一下,書櫃突然向兩邊退開,露出一條密道來。
她剛準備擡腳走進去,突然眼睛瞟到書閣的一處書是歪著的。
她幾步走了過去,拿起那書放在燈光下一照,便見書上有一個淡淡的手指印,此時似乎還泛著餘溫。
“不對,方纔這裡真的有人來過,你看……”
皇帝見她走了又轉回來,已經一臉好奇的走了過來,卻見她舉著一本書急切的喝了一句,也幾步走過來看向那本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