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酒在舒瑾萱的眼裡比雲墨白還有興趣,頓時不滿的抱住舒瑾萱走上前的身子:“只準看,不準喝。”
舒瑾萱蹙眉,擺出來不就是叫人喝的?
“只準喝一口。”雲墨白妥協,真怕她醉倒了。
舒瑾萱笑著推開他,走上前,直接伸手打開了壇蓋。隨著酒罈打開,頓時一陣酒香撲面而來。醇香甘甜,只聞著這味道,就勝過胭脂醉、梨花雪許多。
拿起桌子的白玉杯,舒瑾萱斟了一杯,眼看雲墨白走過來要搶走,她一躲,一仰脖,一飲而盡。酒香入腹,頓時就如暖暖的水流遍全身,舒爽無比。
舒瑾萱砸吧砸吧嘴,聽到旁邊雲墨白懼惱的聲音傳來:“你這女人,你若是大醉個三日三夜,我可不管你...”
舒瑾萱一笑,在雲墨白懊惱的時候,又斟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喂!”雲墨白頓時豎眉,不滿的看著舒瑾萱。
抿了抿嘴角,舒瑾萱又斟了一杯,剛要端起,雲墨白頓時按住她的手:“不準再喝了,醉死過去,爺可就得不償失了。早知道不將這東西拿出來。爺只是想你高興高興,可不想你醉死。”
“我不會醉的。”舒瑾萱搖搖頭。
雲墨白皺眉。
“真的不會醉的。”舒瑾萱安慰的看了雲墨白一眼,伸手輕輕的撫開他的手,再次一飲而盡。
還沒有醉,頭腦依舊清醒,舒瑾萱的眼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悲哀。
雲墨白伸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如果這酒不是爺釀的,爺還以爲灌了一罈涼水呢!以後再不準許你喝酒了,爺也不釀這破東西了。“舒瑾萱一怔,看著雲墨白:“你釀的?”抱著她的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酒鬼?
“爺可不是那個酒鬼,頂多算是我替他將這東西傳承下去。”雲墨白立即道,神情似乎和那酒鬼論爲一飲極爲不願:“爺釀的水平比他高多了。”
“真不謙虛!”舒瑾萱撇撇嘴,“這麼好的東西,不流傳豈不是可惜?我不再喝就是了,你繼續釀。”
“萱兒,我會好好的愛你,將你愛的滿滿的。以前那些,就過去了,好不好?”雲墨白抱著舒瑾萱,輕聲的開口。
“好!”舒瑾萱點頭,靠在雲墨白的懷裡。這個人就是她的陽光,會將她照亮。和此時的幸福比起來,以前那些真的不算什麼,可以過去的。
雲墨白緊緊的抱了舒瑾萱一下,鬆開她。將那壇蓋扣上,對著外面道:“將這破東西拿出去!”
那個掌拒立即走了過來,小心翼翼都將那酒罈捧了出去。
舒瑾萱好笑的看了一眼雲墨白,雲墨白拉著她坐下。動手給她佈菜,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佈置的,將魚刺細心的挑出來,魚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舒瑾萱看著雲墨白的動作,頓時吸了吸鼻子,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怎麼?這就感動了?”雲墨白將舒瑾萱面前的盤子裝的滿滿的之後,擡眼見舒瑾萱居然紅了眼圈,揚眉一笑:“那等你嫁了我,我日日爲你穿衣,爲你綰髮,爲你畫眉,爲你佈菜食羹,你豈不是日日要感動的淚流滿面?”
舒瑾萱白了雲墨白一眼,拿起筷子,看著面前一大桌子飯菜,想給雲墨白布菜,卻是居然不知道哪一樣纔是他喜歡的。心裡頓時一涼,她的愛和他的比起來,是何其少的可憐微薄。
試了幾次,想起他早先說的芙蓉燒鴉。舒瑾萱夾了一隻雞腿放進雲墨白麪前的盤子裡,又夾了一塊魚肉,抵著脣,低著頭,認真的撥了起來。
雲墨白看著舒瑾萱,就看到她嫺靜的坐在他的身邊,認真的給他撥著魚肉,那纖細的指尖,一根根的將魚刺撥出。那個第一次初見,咬牙切齒的她,後來清冷不近人情的她,再到如今,如此溫柔嫺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給她撥著魚肉......煙雨閣寂靜無聲,兩個人誰也沉默不語。
舒瑾萱撥完魚刺,剛要擡頭,雲墨白忽然扔了筷子一把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胸前,聲音沙啞的道:“萱兒,你不用瞭解我,也不用知道我喜好如何,我只瞭解你就夠了,只知道你的喜好就夠了。你只知道我愛你就夠了。
舒瑾萱嘴角艱澀的勾起一抹笑:“我們要有一輩子的。哪裡有做人妻子不瞭解丈夫喜好的?”
雲墨白頓時歡喜充滿胸腹之間,鬆開舒瑾萱,笑面如花:“對,萱兒將來是我的妻子,真好”,話落,便傻傻的笑了起來。
舒瑾萱心中的抑鬱也飄散,將他扔了的筷子遞給他,柔聲道:“吃吧!”
雲墨白點點頭。
煙雨閣瀰漫著溫馨的氣氛,兩人誰也不再說話,享受著這種簡單的幸福。
“少主!夜太子來醉傾齋了”.這時候風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破了裡面兩個人的對視。
雲墨白正享受舒瑾萱美眸中的溫軟柔情,此時被風影打斷,頓時低吼了出去:“他來了怎麼了?給爺守著!敢再多嘴,爺封了你的嘴”,外面的風影聞言身子頓時一顫,少主的火氣好大。頓時應聲,但是覺得委屈。夜太子來了,他自然是要告訴少主有所準備的啊!
舒瑾萱微微蹙眉,按理說以著夜亦然的驕傲,自然不會此時出現來找不快。隨即想起聽到外面說今日是十皇子的生辰,夜亦然自然也要來給十皇子慶生的。
轉頭看了一眼雲墨白滿是被打擾的不快,頓時笑道:“反正也吃完了,我們回去吧!”
“嗯!”雲墨白點點頭:“反正討厭的人來了,爺也不願意在這待了!”
站起身,伸手拉上舒瑾萱向外面走去知道這個時候出去一定會碰上夜亦然,但是舒瑾萱也沒有反對,任雲墨白拉著出了房門。一出房門.風影偷偷看少主臉色,頓時脖子縮了回去,霧影憐憫的看了一眼風影,肯定是破壞了少主的好事兒,能得少主好臉色纔怪。
剛出得門口,二人便看到緩步走進來的夜亦然。
在醉傾齋人滿爲患,那人雖然未著太子衣袍,未戴金冠,僅是一身隨意的黑色錦繡長袍,青絲玉帶,緩步走進來,容顏欺霜似雪,說不出的雍容雅緻,舉世無雙。
和雲墨白的超凡脫俗,豔麗風流,被萬千人的目光追逐不同。似乎他天生下來,就該是站在高處,受人膜拜敬仰。連直視,都怕被他身上的高貴威儀灼傷了眼睛。所以夜亦然剛一進來,大廳中談的熱鬧的衆人都扔了碗筷。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見到太子殿下,有不跪者,謂之不敬。
太子夜亦然在西夜國受萬民愛戴,是百姓心目中的神。
這樣的威儀和受萬民之心,不是西夜國哪一個皇子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