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乞連城的笑聲,衆(zhòng)人朝著他的方向望去,只見他正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優(yōu)哉遊哉的抽著煙,而沉默了許久的龍三思,此時卻像是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盯著著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仿似螢火蟲一般的靈光,不時的跳起來,用手去捕捉,
然後伸出舌頭像是舔掉手中的奶油一樣,將那些靈光舔舐乾淨(jìng),來回的重複著原來的動作,當(dāng)真像是一隻興奮的小貓,樂此不疲。
“搭把手!?成??!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不廢話。”
乞連城抽了口煙,朝著衆(zhòng)人豎起食指,比劃了個數(shù)字。
萬青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一千萬!?”
乞連城吐了口煙,說道,“一個億!”
衆(zhòng)人臉色皆是一愣,一同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乞連城,彷彿是在說,“你打劫???一個億!開什麼國際玩笑?”
萬青山說道,“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你知道地面上多少人的命,都握在你的手裡嗎?”
乞連城不屑的說道,“停,快別這麼說,六爺我可擔(dān)待不起,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英雄,也壓根沒長英雄的神經(jīng),地面上多少人死活跟我有毛關(guān)係?不沾親不帶故的,我認(rèn)識他們誰是誰啊?換句話說,他們又認(rèn)識我是誰?。烤退阄揖攘怂麄?,他們又不知道是我救的。做好事不留名,這事兒我可幹不來。
我乞連城這人最實在,只認(rèn)錢,一個億,我?guī)退麄?,或者說幫你們過了這關(guān),不拿錢,免談。
反正地面上是發(fā)洪水還是地震的,都殃及不到這塊風(fēng)水寶地,六爺我在這美美的睡上一覺,等睡醒了出去看熱鬧!“
張鐵桿聽乞連城說完,不禁搖頭嘆息,“想不到堂堂華夏起源西崑崙的傳人,竟然淪落到這個樣子,唉!”
乞連城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站起身來罵道,“放屁!一朝入玄門,一世拜崑崙!鬼谷的小輩徒孫,不認(rèn)你祖宗了?沒大沒小的,跟誰說話呢?”
張鐵桿本來想反駁,可是聽乞連城扔出這句話來,頓時沒了脾氣,他說的沒錯,一朝入玄門,一世拜崑崙。這是天下玄門密宗各個流派,從遠(yuǎn)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一個規(guī)矩,
天下玄門皆出崑崙,西崑崙就等同於是天下玄門流派的祖宗,再誇大一點的說,那是華夏神話傳說的源頭,若真的按照輩分算起來,沒準(zhǔn)張鐵桿管乞連城叫一聲祖師爺,也是不爲(wèi)過分的,就且論輩份而言,他這麼罵自己當(dāng)真是罵的著。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萬青山問道。
乞連城說道,“這話說的,誰怕錢咬手啊?我不像你們都是忠勇護(hù)國的英雄,有組織有編制,六爺我就一根獨苗,無依無靠,沒有養(yǎng)老保險,也沒有國家的保障,如果這個世界照常進(jìn)行下去,我總得活著是不是。”
說到這裡,他朝著龍三思看了一眼,說道,“還有這位祖宗,生活不能自理,我這做小輩的總得孝敬著不是?
六爺我自在逍遙慣了,挨不了餓,受不了凍,所以我必須得給自己留點過河的錢是不是?再者說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和尚道士世外高人不食人間煙火,跟本不瞭解現(xiàn)在世道的行情,
你們知道嗎,就現(xiàn)在這個時代,隨隨便便的一座地級城市,人們一天的生活消費就得幾千萬,全國人口加起來,每天平均消費三十八億,我這可等於一下子救了不知道多少個地級城市的人口啊,我要一個億很多嗎?”
“你這是在發(fā)國難財!”
乞連城一臉的不屑,“誒,您還真說對了,六爺我發(fā)的就是國難財,這機(jī)會可是太難得了,我不很很敲他一比,都對不起那慘死獄中的伊莎古麗她爹,給不給吧,來個痛快話!”
“我沒有這個權(quán)利,也做不了這個決定!”
萬青山說道。
乞連城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就誰說了算找誰去啊,不是我說你萬青山啊,你看看你這一路走來都混成什麼鳥樣了?什麼叫做費力不討好,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說他們都這麼對你了,你就幫我從國家那邊弄點錢出來怎麼了?國家又不是你家的,這麼護(hù)著幹嘛?快點說,答不答應(yīng)?”
乞連城知道萬青山向來一諾千金,答應(yīng)的事情絕不會輕易反悔,所以一直逼迫著他答應(yīng)自己,而且他似乎挺著急,一邊用眼神的餘光瞄著旁邊的龍三思,一邊跟萬青山談條件,
更奇怪的是,他每看龍三思一眼,表情就多一分著急,然後不時的催著萬青山同意,甚至還往下壓了價錢,從一個億到八千萬,從八千萬降價到六千萬,然後是五千萬,就好像如果時間拖的長了,這件事情就要拖黃了一樣。
萬青山是什麼人???他一看乞連城的舉動,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他一直沒有回覆,就這麼拖著,
果然,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衆(zhòng)人知道了乞連城爲(wèi)什麼這麼著急的原因,當(dāng)乞連城把價錢降到三千萬的時候,就見他身邊的龍三思,在像是一條好奇的小貓一樣,捕捉了許多的由大地靈脈在空中形成的“螢火蟲”之後,慢慢的熟悉了這些小東西的味道,
然後突然停止住之前上竄下跳的動作,站在原地,張開嘴巴,那些漂浮在空中的來回浮動的大地靈脈,便猶如在半空中匯成的銀光閃閃的銀河一樣,打著旋,陸續(xù)流入龍三思的口中。
緊接著,地面上的大地靈泉裡蓄積到快要井噴了的靈脈,也從地面飛入半空中,與天空中的那條“銀河”,匯聚到了一起,流入了龍三思的口中。
不大一會的功夫,整個大殿內(nèi)部銀光溢彩的空間,漸漸的暗淡了下來,那從打開的龍脈源頭的靈泉中流淌出來的靈泉的水勢,也漸漸恢復(fù)到了最初的平靜,呈一個舒緩平靜的流勢綿延不絕的向著四面八方的支流循環(huán)流淌。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把中華大地下面的各路山水龍脈,比作是一條條看不見的下水管道,如今這些下水管道,由於地面上的人們不管不顧和遺忘,已經(jīng)堵塞了很長的時間,
而萬青山等人就好比是一羣秘密潛入地下,修理和疏通這些下水管道的水管工。
他們疏通的方案,就是藉助郎天義體內(nèi)的宇宙能量作爲(wèi)主要的動力源,牽動著堵塞的各路下水管進(jìn)行融會貫通,讓所有被截留的地方重新恢復(fù)正常,
然而由於郎天義體內(nèi)的動力源力量太強(qiáng),尤其是當(dāng)與堵塞的各路靈脈互相融合之後,那些蓄積多年而一直處於沉寂狀態(tài)的靈脈,就像是火山噴發(fā)一樣,根本無法控制。
而龍三思突然的舉動,就彷彿是一個將那些失去控制的能量,進(jìn)行稀釋後重新調(diào)控的調(diào)頻主機(jī),稀釋掉多餘的能量,讓一切恢復(fù)正常。
整個過程結(jié)束後,萬青山等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可是站在一旁的乞連城都看傻眼了,嘴巴張的比龍三思還大,等他反應(yīng)過來之後,一邊喊著一邊朝著龍三思的方向跑了過去,
“哎呦,三姑娘,我的三祖奶奶唉,您說您這可是著的哪門子急???您這百無禁忌,百毒不侵,百鬼不近的身子骨,可不能就這麼糟賤了啊!
您這一口一口的,一口一千萬啊,一個億就這麼讓您幾口給吃沒了啊,我的三祖宗喂,您這可是超級高消費啊,整個中國哪個貪官都沒您的消費高啊,您可叫我說您什麼好啊。
您就這麼把事兒給辦下了,叫我還咋跟他們談判啊!”
乞連城說到最後,都幾乎帶了哭腔。
而龍三思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嗝,歪著腦袋,用那張前後不分的臉,看著一臉哭相的乞連城,癡癡的笑著說道,“甜的!”
就彷彿不管她吃的是什麼東西,人肉也好,靈脈也罷,通過她的嘴裡進(jìn)入身體裡面的回收站之前,她所感受到的味覺只有一個,那就是甜的。
這也似乎是她體內(nèi)的那個“三尸大神”,對她特有的眷顧,讓她免受那些通過她的身體作爲(wèi)媒介,來回收物質(zhì)空間裡的“垃圾”,而飽受難以下嚥的味覺之苦,和精神上被別人當(dāng)作怪物一樣,有苦難以說出的孤獨。
萬青山也走了過來,拍了拍乞連城的肩膀,大有得了便宜還賣乖之意,他笑著說道,
“老六啊,三思可是比你識大體?。∧愕挠X悟得與時俱進(jìn)啊!”
乞連城一把推開他的胳膊,脖子一扭,給自己點了根菸,蹲到一邊,一臉茫然的小聲嘀咕道,
“誰都別他媽跟我說話,老子一個億就這麼沒了,都答應(yīng)給那幫小兔崽子們蓋學(xué)校了,我現(xiàn)在只想靜靜!”
就在這時,在衆(zhòng)人身後的靈泉池中央打坐冥思的郎天義突然睜開眼睛,向衆(zhòng)人說道,“地心戰(zhàn)場戰(zhàn)事告急,六爺,三姑娘,二位得與我同去!”
乞連城一聽這話,頓時又來了精神,從地面上騰地竄了起來,將菸頭往地上一扔,用腳尖捻滅,指著萬青山說道,“聽見沒有?前方戰(zhàn)事吃緊,六爺我出場費一個億,別的免談!幹不幹?快說幹不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