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朝陽呢喃著,她愛天冥嗎?她也不確定——只知道自己從兒時見天冥起,便想嫁給他。
早洞悉一切的杉杉,冷笑一聲,接過宮人給的白糖,抹到了天冥被燙紅的手背上:“你根本就不愛她。”
“我——”朝陽剛要解釋,就又被杉杉犀利的話語打斷:“你只愛你自己。”
愛自己嗎?是啊,她是很愛自己……漸漸朝陽垂下腦袋,閉上了眼,想起這些年,她爲(wèi)幫助天冥,付出的一切,就算是相比天冥,她更愛自己又怎樣,她已經(jīng)付出了那麼多,一切都回不去了,墨影也不再幫她了。
如今這是最後一搏,她絕不能輸給這個醜陋的女人,朝陽又看向杉杉右臉上的難看胎記,這醜女人壓根沒資格站在天冥身邊。
“再坐一會兒吧。”覺得這時候和天冥離開,會讓外人覺得他們慫,怕了這朝陽郡主,杉杉便拉著天冥坐到了座位上。
而天冥卻因爲(wèi)杉杉那句表白的話,死死抓住杉杉的手:“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杉杉露出如雲(yún)朵般的輕笑:“當(dāng)——”
“我愛逍遙王。”原本沉默的朝陽,突然高喊一聲,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梵容盛跟前:“皇上,朝陽從小便愛慕逍遙王,更立誓此生非逍遙王不嫁……求皇上成全。”
杉杉右眼一跳,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
“這——”梵容盛爲(wèi)難的看向天冥,這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只是天冥的性子,一向讓人琢磨不透,自己如果貿(mào)然答應(yīng)了朝陽,惹得這小子反骨上來了,自己恐怕這輩子就甭想再見到他了。
“陛下,朝陽她可救了臣妾的命啊。”如妃又在旁邊勸著:“要是沒有朝陽,臣妾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陛下,您剛也聽到了,朝陽她要的不多,只求做個小小的姬妾,陛下,你就成全她吧。”
被如妃三言兩語說服的梵容盛點(diǎn)頭道:“將朝陽郡主賜於。”
“慢著。”已經(jīng)堅定內(nèi)心的杉杉,生生打斷了梵容盛的話,走到朝陽郡主旁邊行李道:“父皇,兒媳不同意。”
這輩子只想帶著孩子跟天冥好好過的杉杉接著說:“兒媳,只想跟天冥一世一雙人,望父皇收回成命。”
沒想到杉杉敢直接打斷皇上的話衆(zhòng)大臣,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逍遙王妃連聖上的話都敢打斷,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聖上分分鐘鍾可以讓她從南國消失。
“姐姐,朝陽只求做王爺身邊一個個小小的侍妾,求姐姐成全。”
看到杉杉露出霸道一面,朝陽裝軟弱道,她就是要讓天下知道,這張杉杉是個妒婦,長得醜不說,還不讓王爺納妾:“姐姐,求你給朝陽一個機(jī)會。”
瞥見衆(zhòng)人因爲(wèi)自己的示弱,而竊竊私語著杉杉的秉性,低頭一笑。
可當(dāng)她下一秒擡頭時,眼裡又含滿了淚水:“姐姐愛王爺,朝陽也愛王爺,我們一起侍奉王爺好不好?”
“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杉杉別過去腦袋,不去看楚楚可憐的朝陽郡主,這女人裝的肯真像,還是不要看的好,眼不見心不煩。
“那婁小染姐姐怎麼可以?”朝陽裝
出無措的樣子,跪著上前,抓住杉杉的裙襬問。
而此時的天冥,直勾勾鎖定杉杉,一天一地一雙人,原來她想要的是這樣的感情,怪不得他會覺得她特別,現(xiàn)在看她的性子跟孃親的還真是像。
“她無所謂,而你就是不行。”打心裡不想讓她進(jìn)逍遙王府的杉杉,也拿出了蠻橫勁,咬牙切齒道。
“姐姐,你分明是針對朝陽,不想朝陽入逍遙王府。”朝陽說罷,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紅杉。
恰巧杉杉今天也穿著紅杉,只是顏色要比朝陽身上的深些,款式也更復(fù)雜些,再加上她右臉的胎記,真是看不出一點(diǎn)美感。
而朝陽雖然不是那種很出挑的美女,但身材有料,加上這幾年都在醉紅樓裡打拼,身上或多或少沾著風(fēng)塵氣,走過便能吸引男人的眼球,覺得她是美女。
衆(zhòng)人也越發(fā)可憐她,明明勇敢在站出來,求皇上賜婚,卻被一個醜婦攔住,這醜婦——準(zhǔn)確的來說是逍遙王妃,不就是因爲(wèi)前些日子,幫如妃生下了六皇子,才被皇上賜婚於逍遙王。
如果換過來,柳嫣兒先救瞭如妃的話,如今會不會是另一番局面,真是造化弄人。
感覺到周圍向自己投來的同情目光,覺得時機(jī)到了朝陽,露出狠毒眼神。
只是當(dāng)她擡頭看天冥的時候,臉上則是又帶上了那可憐巴巴的表情:“王爺,您放心,嫣兒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爲(wèi)難的。”
杉杉蹙眉,等等,她說這話什麼意思?還來不及細(xì)想,朝陽就撞到了院子邊的石柱上。
“快傳御醫(yī)!”沒想到朝陽會撞柱子自殺的如妃,起身大喊道。
而還有一絲意識的柳嫣兒,則是看著杉杉呢喃:“姐姐,朝陽是真心愛王爺”話還沒說完,柳嫣兒就頭一歪沒了意識。
看到那潔白石柱上的刺眼血跡,杉杉輕嘆了口氣:“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逍遙王妃,你真是太過分……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
“我沒有。”杉杉搖頭,她只是想讓柳嫣兒死心,能知難而退。
“罷了,既然她都已以死明志了,冥兒你就收了他吧。”覺得這柳嫣兒是真心愛天冥的梵容盛,張開薄脣。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天冥,突然站了起來:“父皇,王妃的意思便是兒臣的意思。”
梵容盛微瞇眼眸,看向天冥。而天冥也微瞇眼眸看向繁榮,一瞬間電光火石,父子倆誰也不讓著誰。
氣氛又一下陷入僵局,感覺到兩人身上釋放的威嚴(yán),衆(zhòng)大臣暗抹臉上的冷汗,天底下敢跟皇上對著幹的,恐怕只有逍遙王了——不對,還有個逍遙王妃膽子也挺大的。
“陛下。”將朝陽交給御醫(yī)後,如妃又走到了梵容盛的身邊,輕握他的手。
然,前一秒還有絲猶豫的梵容盛,在下一秒就爆發(fā)了:“混賬。”
“來人,將逍遙王和逍遙王妃關(guān)進(jìn)大牢。”
沒想到陛下會下令關(guān)兩人的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陛下他,確定?
王爺可是曾一夜之間屠了北國的戰(zhàn)神啊!他們不敢!
“混賬,真是無法無天了,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梵
容盛氣得一拍龍椅,叫來了暗衛(wèi):“暗衛(wèi),去把他倆給我抓起來,送進(jìn)大牢。”
一瞬間數(shù)十名暗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來圍住天冥和杉杉。
衆(zhòng)大臣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這關(guān)頭小命要緊,要降低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父皇若真執(zhí)意如此,那莫怪兒臣。”說著天冥直接抽出腰間的軟劍。
看著那明晃晃的軟劍,想起江湖上流傳的那句,戰(zhàn)神軟劍出鞘,方圓十里寸草不生的話,嚇得趕緊縮起脖子。這這——他們該如何脫身。逍遙王現(xiàn)在這行爲(wèi),皇上不計較到罷,若真計較起來,這可是造反啊!
他們這些“看戲”之人,說不定也會被牽連進(jìn)去。
如今這關(guān)頭,只能勸了,希望皇上平息怒火,不要與逍遙王計較。
思索著衆(zhòng)大臣,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齊刷刷的跪了下去:“皇上,息怒,逍遙王此乃無心之舉。”
還未收回軟劍的天冥,額前的輕筋凸了凸,這麼幫老禿驢,還真是多嘴。
“滾!”繁榮神一怒,抽出一直被如妃握著的手,下一個瞬間,意識到不對勁的他,站在原地,眼神也比之前清明瞭許多。
只見他坐到龍椅上,輕咳了聲:“退下。”
見暗衛(wèi)集體消失,杉杉鬆了口氣,腿也有些發(fā)軟,想坐在地上,但骨子裡那股傲勁不允許她慫,張杉杉拿出勇氣來,你現(xiàn)在可是代表著逍遙王府的老老少少。
衆(zhòng)大臣也鬆了口氣,看來皇上是不想於逍遙王計較了。
可上一秒,他們剛放鬆的神經(jīng),下一秒又梵容盛的話緊繃起來:“張杉杉,你本是逍遙王妃,應(yīng)該……而你卻阻止逍遙王納妾……你知不知錯?”杉杉咬了下脣瓣,又鬆開,她一向敢做敢當(dāng):“兒媳不知,兒媳只是王爺?shù)钠拮樱龅檬伦匀欢际钦驹谕鯛數(shù)慕嵌壬献觥!?
“好一個不知。”梵容盛怒了:“來人,將張杉杉打入天牢。”
梵容盛話音剛落,天冥就鬼神神差的閃道了杉杉前面,替她擋去一切危險。
“誰敢!”
“放肆!”梵容盛甩落跟前的果盤,站起來跟天冥對視。
見兩父子又劍拔弩張起來,不想成爲(wèi)他們父子倆羈絆的杉杉,輕輕拉了下天冥的衣袖:“好啦,天冥。”
“讓我跟他們?nèi)ヌ炖伟伞!币娞熠は胝f什麼,杉杉又開口打消了他所有的顧慮:“朝陽郡主她又沒事,皇上他不會把我怎樣的。”
杉杉又看了眼一臉盛怒的梵容盛,使勁一拉天冥,讓他靠近自己,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天冥,父皇他再怎說也是堂堂九五之尊,給他點(diǎn)面子啦。你放心,他頂多關(guān)我兩天,就放出來了。”
“那好吧。”最終被杉杉說服的天冥,往旁邊一站。
侍衛(wèi)們趕緊上前,對杉杉做出請的姿勢,杉杉微笑著轉(zhuǎn)身離去,終於可以見識一下,這大古代的監(jiān)獄了。
“回宮。”梵容盛最後看了眼天冥,起身一甩龍袍離去。
衆(zhòng)大臣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我的老天爺,今晚可真是嚇?biāo)廊肆恕K麄兊没厝ズ煤酶胰耍瑑A訴一下今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