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嵐搖著扇子上前:“據我所知,這柳嫣兒菇娘每次表演完,會從在場的賓客中選一位,去廂房裡見面,這些稱讚她美貌的人估計都是見過她真面目的人。”
“呵呵,是嘛!”杉杉卻看著臺下已經扭動腰肢的柳嫣兒,那雙勾人的鳳眸笑了,雖然她跟納蘭嵐都有鳳眸,但納蘭嵐的明顯要比她的好看,由此可猜她的顏值必定比不上納蘭嵐的好看,想著杉杉又了打量了眼,對面雅間那些達官貴人,嘴角勾起抹輕蔑的笑:“我到覺得這是場有陰謀的炒作。”
“炒作?”不明白杉杉這話啥意思的納蘭嵐,坐到了杉杉的身後,看著她水藍色的背影,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著:“什麼是炒作。”
“炒作就是利用”看到他那一臉懵懂的樣子,杉杉抿了下嘴,將到了嘴邊的現代用語換成了通俗易懂的話:“就是他們利用百姓製造謠言,將這花魁柳嫣兒捧到天際,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覺得杉杉太過陰謀論的納蘭嵐,起身走到了杉杉的旁邊,學著她的樣子,將雙手搭在窗邊,看著樓下的紅色身影:“至於嗎?據我所知這柳嫣兒只是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應該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捕捉到柳嫣兒眼神總瞟著斜對角,關著窗戶的雅間,覺得自己猜對了的杉杉,微微一笑:“很快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恩。”順著杉杉視線,看到那斜對角關著窗戶的雅間,信了杉杉七分的納蘭嵐,又走到餐桌前,將杉杉的酒杯填滿。
“不喝啦。”杉杉搖了搖腦袋:“再喝就真多了。”
見一樓舞臺中央,白紗遮面的柳嫣兒,還在重複剛剛跳過的舞蹈動作,杉杉砸吧了下嘴:“就這還號稱京都第一花魁,真沒勁!”
納蘭嵐剛要接話,白紗遮面的柳嫣兒就從兩袖間,甩出紅綢纏住了杉杉的手。
“喂。”你什麼意思?杉杉還沒來得及反抗,半截身子就被那紅綢拉出了雅間。
就在衆人以爲,柳嫣兒甩出的紅稠要把杉杉拉出雅間的時候,杉杉快速從懷裡掏出經常玩的手術刀,割斷了那紅綢,站在窗邊瞇眼盯著樓下的柳嫣兒:“你想幹什麼?”
白紗遮面的柳嫣兒,揚了下手,叫停了配樂鄙夷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們同是女子,你哪裡來的自信說我沒勁?”
柳嫣兒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那穿水藍色男裝的菇娘眼熟?”
“她到底是誰啊?這麼厚臉皮的跑醉紅樓裡,來數落柳嫣兒。”
“真不要臉!”
將大家的話盡收耳裡的杉杉,額前的青筋凸了凸,果然——有人來操控輿論了。相信很快也會有人識破她逍遙王妃的身份,很快她逛青樓的事,也會傳遍大街小巷。
反正從她選擇進入逍遙王府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人操控輿論來攻擊自己,卻沒想到是從這裡開始的。很快就將所有陰謀集中於自己身上的杉杉,揉了揉凸起的青筋:“既然這樣,你可別怪
老孃心狠。”說完杉杉直接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一樓的舞臺上。
同時二樓斜對角雅間的窗戶也開了,只是因爲窗戶上掛著白色紗幔,讓人看不真切裡面的人兒。
明白杉杉是想跟自己鬥舞的柳嫣兒,拍了拍手,有節奏的鼓聲又響了起來,柳嫣兒率先,扭動如水蛇般的腰身,跳起舞來。
不甘示弱的杉杉,做好手部動作,剛想踏腳,腳踝就嘎吱一下向,不免暗叫一聲:壞了!剛爲了好看直接從二樓跳下時,扭了腳踝!張杉杉啊,張杉杉你個豬腦子,這身體壓根沒鍛鍊過,根本比不上現代的她靈活,真是讓人窩火。
想她在二十一世紀,除了是名出色的婦產科醫生外,還是戶外冒險運動的愛好者,翻個牆、跳個二層小樓什麼的,對她來說完全沒問題。可如今穿越到這大古代,她整日忙著給人家說媒賺錢,那有閒工夫鍛鍊。
哎,想多了都是淚啊。
可現在她已經站在臺上了,想下去是不可能了——很快想到解決辦法的杉杉,微微一笑,從袖口裡掏出那把從糖葫蘆小販那要來的摺扇,裝作漫不經心似得,輕輕扇著風。
以爲她沒有真本事的柳嫣兒,眼裡含滿了鄙夷,繼續跳著舞,她就知道這個張杉杉是個酒囊飯蛋,連她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而逮準時機的杉杉,直接合起摺扇,拍了下她的手肘:“這裡,再擡高一些,動起來,纔好看。”
被她突然的動作,弄懵的柳嫣兒,下一個動作也出了錯。
杉杉輕勾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摺扇拍了下柳嫣兒出錯的地方。她就知道,這女人心理素質不高,經不起這樣折騰。
“你身爲個舞者,難道不覺得恥辱嗎?”杉杉又接二連三的用摺扇拍柳嫣兒出錯誤的地方。
“你胡說什麼,我的舞可是經過舞蹈大家玉卿的指點,不可能出錯。”柳嫣兒話音剛落,那摺扇就拍到了她的嘴上。
“我纔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玉卿是誰,告訴你以後在我面前少BB,不然我用摺扇打死你。”杉杉邊用摺扇拍打手心邊上前道。
被她身上與衆不同的氣勢,嚇住的柳嫣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而捕捉到柳嫣兒眼裡的怯意,杉杉收起摺扇,笑得狂妄:“就你也配當京都第一花魁?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從小到大還未被人這樣欺負過的柳嫣兒,握緊拳頭,暗暗集中著內力,準備一掌打死她,反正王爺不在乎她,自己就是殺了她,王爺他也不會說什麼。
正在牀邊看戲的納蘭嵐,注意到柳嫣兒的小動作,直接就用輕功跳下窗戶。
可就在他要拉開杉杉的時候,一個白色身影閃過,將錯愕的杉杉摟在了懷裡,輕聲道:“你可一點也不老實。”
周圍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天冥,客人甲嘴張了半天,終於喊出了聲:“逍遙王!”
衆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八卦起來:“是戰神逍遙王!”
“
他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麼會跑到青樓裡來?”
“那些都是謠言,要是逍遙王真不近女色的話,怎麼會舍了皇上賜婚的醜媒婆,娶貌美如花的婁小染。”
“那他今天該不會——是來看花魁柳柳嫣兒的吧!”
“非常有可能,京都誰不知,這醉紅摟裡的柳柳嫣兒,擁有傾國傾城之貌,趙飛燕之舞姿……連逍遙王都備迷住了。”
聽到衆人又將話題引到了柳嫣兒身上,回過神的杉杉推開梵天冥,然後將摺扇塞進袖口裡:“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倒該我先問你,你怎麼在這兒?”注意到杉杉腿腳有些不靈活的天冥,想到她剛從二樓跳下去的畫面,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她一個沒有武功的菇娘,怎麼有膽子從二樓跳下來。“我是來湊熱鬧的。”杉杉呲牙一笑,剛要轉身走,腳腕就一疼,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似得倒了下去。
幸好納蘭嵐及時上前,接住了她:“杉杉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這時也有圍觀羣衆,認出了杉杉:“我想起來了,她是媒天下的張媒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逍遙王妃。”
“怪不得剛覺得眼熟呢,原來是那個不知恥的張媒婆!”
“聽說她在三年前,就跟青樓裡的小倌亂搞,有孩子,還不要臉的將孩子生了下來,然後機緣巧合下救了皇上的寵妃,被皇上下聖旨賜予逍遙王。人家逍遙王要臉沒接她下轎子,她卻死皮賴臉的抱著孩子去逍遙王府住……看見沒,她現在又當著逍遙王的面,對別人男人投懷送抱。”
“恩,我要是逍遙王,非一劍殺了她不可。”賓客乙又跟著參合了一句。
“你以爲逍遙王不想殺啊,我估摸著他是想過些日子,風頭沒那麼緊了,再一下解決她。”
聽到這,杉杉討了討耳朵,謠言的力量還真可怕,要是一般女人,聽到他們這話,肯定早想不開的跑角落裡,了結生命。可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臉皮早就磨出來了,纔不會在乎。
“王爺,你來啦,柳嫣兒在房裡給王爺溫著酒,王爺要不要——”逮著機會的柳嫣兒,馬上湊到天冥跟前,嬌羞道。
“是嘛,本王正好,想喝酒了,你陪本王去喝一杯吧。”想到天絕那滿臉哀傷的臉龐,天冥心一狠,逼自己不要去看杉杉水靈的眼睛。這樣不管對誰,都好。
“那王爺快隨柳嫣兒去吧。”柳嫣兒嬌羞的話說完,就見梵天冥連看都不看杉杉一眼,轉身走下舞臺。
而光著腳上臺跳舞的柳嫣兒,卻站在舞臺邊上,叫住天冥:“王爺,地上有碎片。”
回頭看到那離柳嫣兒不遠的地上,有一些酒杯碎片,要是柳嫣兒踩上去,可就要倒黴了。
再怎麼說,她也默默陪他走過了,三個春夏秋冬——而且她當初還救過他的命。就算杉杉今天不在這裡,他也不會任由柳嫣兒受傷的。
下一秒,天冥就在衆人的議論聲中轉身,回到柳嫣兒的跟前,彎腰橫抱起她:“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