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孃親真是眼拙了。”不願解釋的童軒冷笑一聲,放下茶杯:“既然這樣,當我什麼也沒說。”
孃親雖然看起來不著邊際,但實際上是個較真的人,她可以容忍街上的百姓議論自己,但絕不允許自己在意的人不相信自己,這梵天冥早晚沒戲:“你好自爲之。”說完小童軒甩一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子一僵,看孃親這傷心的眼神,她一定在這兒聽了好一會兒了,這樣早早把該斷的心思斷了也好。
下一秒他又裝作沒看見門後面的杉杉般,大步走了出去。
從剛剛杉杉靠近,就感覺到她氣息的天冥,漫不經心的撩著茶蓋,想說進來吧,又不想面對她,因爲不知怎的,他一想到杉杉,就會連帶著想起他等了這麼些年的小仙女,他很討厭這種思想被左右的感覺,很討厭,很討厭,還是不見吧!想著天冥一甩衣袖,將鼓足勇氣正欲進門的杉杉,給關到了門外。
從這門關上的一剎那,杉杉的心涼了,古人皆說咫尺天涯,咫尺天涯,她以前不懂,也覺得這古人迂腐,明明想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搞什麼酸詞。
可在她鼓足勇氣赴湯蹈火時,他卻關上了心門外。
她明明還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龍延香,但卻無法觸摸他,這不就是咫尺天涯!
呵呵,張杉杉枉你是來自21世紀的新生代女性,一滴晶瑩的淚,順著杉杉眼角滑落,滴到那大理石磚上,瞬間蒸發,意識到自己哭了的杉杉,使勁蹭了下眼睛,可越蹭淚越多,杉杉使勁咬住脣,忍著淚,可眼淚就像那決堤的洪水似得滔滔不絕。
“張杉杉,你個慫包,哭毛哭。”說完杉杉抹著眼淚,瞥了眼身後的門,她說的這樣大聲,天冥絕對聽到了,卻裝作沒聽到,張杉杉這回你可以死心了,他的心裡始終只有那個叫小仙女的死人:“真TM丟人。”
“王妃。”正巧回來的喬安,見淚流滿面的杉杉,有些不忍道。王妃和王爺這又是鬧哪出?前天不還好好的。被喬安這麼一叫,頓時覺得無地自容的杉杉,用一副蹭了下鼻子,就往自己房間衝:“老孃不幹了,這破王妃,誰愛幹誰幹。”
“王妃!”見杉杉越跑越快,喬安疑惑的看向角落裡的暗衛:“王妃這是唱得哪一齣?”
不敢說話的暗衛,紛紛用眼神暗示喬安進屋。
有些不確定的喬安,指了指屋子,見暗衛點頭,喬安這才推開了門。
可一進去,瞬間感覺自己掉進冰窖裡的喬安,腸子都毀青了,可進都進來了,再看那板著臉散發冷氣的梵天冥,喬安往後退了一步,結巴道:“主——子。”
天冥卻喝了口茶:“下去。”
“是,是。”巴不得天冥趕自己走的喬安,趕緊閃了出去,關上門瞪那些暗衛,好啊,你們竟敢害我!喬安一生氣,就感覺整個心都快炸了,他下意識摸著胸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從他昨天吃了甜甜小主
子給的藥丸後,肚子疼了一陣後又換做了心口疼……那該不會是慢性毒藥吧!
不行,他得找甜甜小郡主好好談談:“知不知道,甜甜小 郡主在哪裡?”
“去學堂了。”想到下人之前八卦的,甜甜年紀雖小,但很聽話,吃完飯就揹著書包去學堂了,暗衛們看了那緊閉的大門小聲道。
“那學堂在什麼地方?”害怕再拖下去他會七竅流血而亡的喬安又問,無論如何他必須找到甜甜小郡主說下這事。
“城北。”這時來稟報事的管家,笑著搭話,反正只要得到喬安的信任,就會知道梵天冥更多的秘密。
“謝了,兄弟。”喬安說著,直接用輕功離開。看著喬安消失的地方,管家眼眸一深,這逍遙王身邊可謂是高手如雲,家住要想殺逍遙王的話,就必須躲過這些暗衛的耳目……
城北學堂外,聽著堂裡的朗朗讀書聲,小甜甜只覺得頭皮發麻,握緊書包往前走了兩步,又往後退了兩步,耳邊又響起了童軒嫌棄她讀書少的話,再不學,她就會成爲人人嫌棄的小拖油瓶,就算做不了最強的,也不要做最弱的,想到最後小甜甜心一橫,大步走進了學堂,大聲簡紹自己:“夫子好,我是張甜甜。”
“進來,坐後面吧。”因爲城裡鬧的甜甜和童軒不是天冥孩子的八卦,而不太重視甜甜的夫子,瞥了眼甜甜,隨口說道,然後又搖頭晃腦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只覺得腦袋大的小甜甜,翻開書本,想跟著夫子的節奏學,可又覺得夫子太慢了,老長時間也念不完一張。
甜甜乾脆往耳朵裡塞了棉花,自己學自己的,反正只要學完這本書,她幾天就可以不來了。
“張甜甜,你怎麼不跟著本夫子一起讀?”很快就注意到甜甜的夫子不悅道,這野孩子真沒教養。
可甜甜因爲堵著耳朵,根本聽不見夫子的話,只埋頭揹著書,想快點脫離這苦海。
這下夫子惱了,直接將書本摔到了甜甜面前:“張甜甜。”
要昨天也他也許會忌憚城主,當看不到她的挑釁。可現在她根本和城主沒有半毛錢關係……他也不必再忌憚:“你再不聽課,就給我滾出學堂。”
本拿下棉花要解釋的甜甜,硬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你確定?”
“滾。”受不了甜甜挑釁語氣的夫子,直接拍了桌子,再不立威,這幫學生都拿他當病貓。
“好,我記住這話了。”甜甜說著快速收起書本,裝到了書包裡,大步出了學堂。
“一個野種,有什麼好神氣的。”注意到甜甜最後看他冷厲的眼神,夫子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他就忽視了這感覺,拿起書本嘀咕道。
他的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屋外的甜甜及屋內的孩子聽到。
“嘻嘻,夫子說的對,真不知道他一個野種有什麼好神氣的。”很快就有小孩子附和著夫子。
甚是滿意的夫子,重
新翻開了書本:“我們來朗讀下一章。”
屋外的小甜甜,拳頭握得咯咯響,她有孃親,有爹爹,纔不是野孩子……想到最後小甜甜的大杏眸裡,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狠厲,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甜甜小主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好不容易找到甜甜的喬安說著,坐到了甜甜跟前,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甜甜小郡主,你就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別折磨我了,將解藥給我吧。”
本想說那藥丸根本沒毒,之所以會疼,是因爲在排毒的小甜甜,見喬安這麼能嚷嚷,便挑眉將到了嘴邊的話換成:“只要你幫我做件事,我就把解藥給你。”
“只要甜甜小主子開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喬安也在所不辭。”喬安像只哈巴狗似得,粘到了甜甜跟前,討好道。
“我讓你做的事很簡單,不用上刀山下油鍋。”甜甜嘟了下嘴賣萌道:“只要喬安幫甜甜做了,甜甜馬上將解藥給喬安。”
喬安狂點頭,這小孩子就是好哄:“甜甜小主子,你快說吧。”
“很簡單。”甜甜故意吊著喬安的胃口道:“只要你放火燒了這學堂,我就將解藥給你。”
“什麼!”喬安狂汗:“甜甜小主子,你別開玩笑了。”
“我的樣子很像是在看玩笑嗎?”甜甜收起笑容道,她真想撬開喬安的腦袋,看看這裡面裝了什麼。
“這——這——”喬安猶豫著對上甜甜那認真的眼神,心裡不免疑惑:“爲什麼?甜甜小郡主爲什麼要燒這裡?”
“因爲這裡的夫子和學生都說我是野種,既然他們都說我野了,那我就野給他們看。你要是不放火也可以,不過到時我會把你的解藥和這學堂一起燒了。”說到最後,甜甜露出了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冷酷表情。
“我放,我放。”敢說他家小主子是野種,這幫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放火嚇一嚇他們,他心裡不平衡。
“恩,那還愣著幹什麼,行動吧。”甜甜說著坐到了學堂對面的石階上,等著看著學堂被大火包圍的情景,至於裡面那些人,這大門離他們很近,輕而易舉便可以逃出來,她不必擔心他們的死活。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城北的學堂便被大火給包圍了,還坐在石階上的小甜甜,看到從裡面狼狽逃出來的夫子,一彎嘴角露出笑容,哼,說她是野種,他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又跟乞丐有什麼區別……想到最後甜甜捲縮起雙腿,用膝蓋撐著下巴,發現自己浪費了一天,做了件極無聊的事:“無聊。”說著甜甜跳起身準備走人。
正好聽到她這話的夫子怔了下,隨後指著甜甜大聲道:“是你!”
甜甜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看著那面無猙獰的夫子。
“一定是你放的火。”
“呵,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對你來說有區別嗎?不想再看夫子這幅嘴臉的甜甜,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他最好別逼她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