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鬆手。”知道她認出自己的童軒,想拉開杉杉的手,可一回頭看到她充滿怒火的眼睛,收回手,想找藉口糊弄過去:“孃親,那個——那個——我”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結巴了的小童軒,咬住舌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臉。要平常遇到這樣的事,她早就打他身上了,可現在她卻將一切怒火,隱藏在面無表情的臉龐下,讓他心裡很是沒底,半個多月沒見,孃親好像變了許多。
就在童軒思考的出神時,杉杉一個爆慄,將他敲回了現實:“你個臭小子,回來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擔心你。”
小童軒摸了摸腦袋,衝杉杉呲牙一笑,這才正常嘛!
“笑什麼笑。”一想到這小子,回來不第一時間來看自己,覺得自己這麼些年的栽培,就白廢了的杉杉,用掐了下童軒的小臉頰,別說他穿女裝還真是跟甜甜一模一樣,要不是她看著他跟甜甜長大,還真分不出他倆誰是誰:“再有下次,我繞不了你。”
說到底他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哪捨得真打真不理:“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在外面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杉杉說著又往童軒的碗裡夾了幾塊肉,她這兒子,是在外再苦再累,也不會將一絲負能量帶回家的類型,將來會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孃親,別一直給我夾菜啊。”小童軒兩個眼睛又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只見他又將碗裡的肉夾到了杉杉碗裡:“孃親也吃。”
“你——”杉杉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童軒搶了去:“孃親也瘦了不少,多吃些肉補補。”
“你個傻小子。”被懂事的小童軒,感動的鼻子發酸的杉杉,吸了下鼻子,也慶幸老天爺,將他跟甜甜,賜給了剛魂穿過來的她,讓她在這個世界不至於太孤單。
“孃親,快吃吧,我在外面沒少吃肉。”話一說完,小童軒就後悔的咬住舌頭,要是孃親想起之前他說的那三千兩銀子,他可就完了。
“這樣就對了,在外一定不要虧待自己。”杉杉裂開嘴,露出跟童軒同款的小虎牙,摸著小童軒的腦袋,這頭髮又滑又順,輕挽的小發髻上,還別了個小白玉簪子。
這白玉簪雖然小,但上面的花紋卻雕刻的很精細,一看就值不少銀子。
銀子!對了!童軒上次在信裡說,回來會給她帶三千兩回來的,想到這兒,杉杉的眼神變得狡黠::“小軒軒。”
正吃飯的童軒,身子一僵,後背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不好,孃親是想到銀子上了,那賣秘笈的兩千兩銀子,可是他的老婆本,打死也不給,看樣子得想辦法開溜了。
“怎麼?小軒軒你又想去哪裡?”注意到小童軒那飄忽不定的小眼神,和暗自捂荷包的小動作,明白他是有銀子,卻不想給自己的杉杉,合起摺扇,戳著下巴,等著童軒的回話。
“其實孃親,我只是跟師父辦事,湊巧經過這裡,纔想著回來看望孃親一下,我待會就要離開。”童軒放下
碗筷,盯著杉杉繼續說:“我這次離開,至少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去哪裡?”見小童軒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騙自己,杉杉握緊摺扇。都說男人爲事業到處奔波,這話雖不假,可是他現在才幾歲,就需要到處奔波。
同齡的孩子,都孩子和泥巴玩,他卻脫了稚氣,爲了理想到處奔波。
“還是杭州。”小童軒放下筷子,雖然孃親做的飯很好吃,他也永遠吃不夠,但是他不能過分貪戀,因爲這份貪戀深了,會害得他前進不前,無法前進,就無法擁有至高的權力和武功,將來就保護不了孃親跟甜甜。
想到最後在心裡說服自己的童軒,從荷包裡掏出了那張兩千兩的銀票,媳婦可以再娶,可孃親只有一個。現在唯有錢纔會讓孃親快樂,給就給了吧。
“孃親,這是我這次幫師父做事給的酬勞,孃親你收好,等我兩三個月後,我回來會再給孃親捎張郵票。”看著孃親將銀票收到了口袋裡,心彷彿在滴血的童軒,握緊荷包,不停的在心裡呢喃:張童軒,秘笈你有的是,還可以再賣,不要因爲這點小錢,想不開。
“噢。”雖然沒見過童軒的師父(天機老人來時,童軒要帶她見,她因爲太懶,就沒見,一直拖到現在,也不知道童軒跟天冥是同一個師父),但覺得這麼個能教童軒武功,又多金的人,一定是個正直的人,貌似不符合邏輯,可杉杉就是這樣認爲的沒辦法!將童軒交給他也放心的杉杉,又拍了下衣袖,暗自將袖口裡的銀票塞好。
“好好跟你師父學,你師父他是個好人,還有一定要常送信回來。”有了銀子在手,心情舒暢的杉杉說著,打了個哈欠起身:“阿星,去給童軒打包點乾糧帶著。”
“童軒,爲娘困了,先下去休息了,你吃飽碗筷放著就行,我回頭讓阿星收拾。”杉杉又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進了裡屋休息。
“恩。”明白杉杉是想早點把銀子送到小金庫裡藏著的童軒,繼續慢悠悠的吃著飯。
驀地,想起什麼的童軒,放下碗筷,看了眼阿星收拾東西,叮囑道:“阿星,廚房有杏仁酥的話,多給我裝些,我還有事,去去就回來。”說完小童軒也不等阿星迴話,轉身就消失了。
茫茫夜色裡,童軒再次輕而易舉的翻過逍遙王府的機關,爬到了梵天冥臥室的屋頂,聽他在跟管家吩咐了些事後,就坐在書桌前,靜靜寫著什麼。
想來想去,決定還是用甜甜的身份,跟他聊聊孃親事的小童軒,翻身越到了翠竹院外,想到甜甜這個點都睡下了,他就是要裝,也得裝出剛睡醒的樣子,小童軒一把扯下,頭上的髮簪,然後將頭髮抓亂,裝出了剛睡醒的樣子,衝守門的侍衛說:“你們快讓開,我要進去見爹爹。”
“這——”侍衛甲猶豫著站在原地,而侍衛乙則是推了下侍衛甲:“瞎想什麼,王爺都讓甜甜小郡主叫他爹爹了,就是放她進去,王爺也不會說什麼的。”
被侍衛乙說
服的侍衛甲,從地上拿起塊石頭,扔到了東邊,然後和侍衛乙邊喊便往石頭的方向跑:“什麼人?”
明白他倆是故意,幫自己進去的童軒,趕緊進了院子,一路上都種滿了高雅的竹子,他一向對這些,不能賣錢,又不好看的東西,喜歡不上來的小童軒,隨手一掃,幾顆竹子應聲落下。
“這才清涼嘛!”想到天冥對甜甜的寵愛,覺得只要自己裝得像,天冥不會懷疑自己的童軒,收起笑容,學著小甜甜的招牌動作,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
“爹爹。”原本正看朝廷各大臣上交的奏摺,希望能從中找到什麼破綻,絆倒他們的天冥,自然而然的把童軒當成了甜甜。
“小甜甜,你怎麼來了?”天冥放下奏摺,看著童軒那張和小甜甜一樣的小臉,溫和道:“睡不著?還是又想吃東西了?”
童軒尷尬一笑,果然連梵天冥都知道,甜甜她除了吃,還是吃。既然一開始決定,借甜甜的口吻來說話,再尷尬他也得堅持下去:“爹爹,甜甜是睡不著。”
“噢?”不知怎麼每次一靜下來看,就覺得甜甜的大眼睛,跟那晚闖進來的小黑很像的天冥,下意識伸手摸他的小腦袋,然後用手擋住了童軒的半張臉,看著他那機靈的眼眸,完全跟小黑的重疊,多疑的他便又想測他的武功。可手剛放到他胖乎乎的小手上,就被他一個機靈,抽了回去。
“爹爹,甜甜是在想你跟孃親的事。”注意到天冥眼裡的疑惑,童軒微笑著收回手,難道他認出了自己?
不可能,下一秒童軒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晚他全程都捂著口鼻,他認不出自己來,現在他只是在猜測,或者說是懷疑,既然這樣那他就幫幫他,想到這小童軒暗念心法,將內功給隱藏了起來,現在的他不管怎麼測都跟普通人一樣。
幸好他平常長了個心,在師父那些秘笈上,學到了這隱功法……回去他得想辦法,再敲師父幾本秘笈學學。
“我跟你孃親的事?”難道連個小孩子,都看出了他對杉杉的不一般?
這次童軒主動握住他的手,讓他測自己的內功:“恩,爹爹喜歡我孃親嗎?”
測出他根本,沒有內功,天冥眼裡閃過絲懊惱,他這是怎麼了,上次明明測過甜甜沒有武功,不可能是那張小黑,如今卻又多疑的,反覆在這測……他真是瘋了。
注意到天冥皺起眉頭,以爲他不喜歡杉杉的童軒暗握緊拳頭:“爹爹,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孃親,她現在都是你的王妃,你有責任,也有這個義務保護她的安全。”
覺得甜甜是孃親的貼心小棉襖,怕孃親有危險,纔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天冥有些動容道:“甜甜,其實我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你孃親。”
“不用你說,我也會保護她的。”
這個男人夠強大,也夠多金,是個做爹爹的好人選。不介意將自己出去辦事這段時間,當做考察期的小童軒,又反問:“很久,是有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