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你的姓名麼?”想來有些可笑,一個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我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口道:“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命。若是將名字告訴你,很有可能會害的我們兩個人都丟了性命……”
“那你就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我有些賭氣,名字怎麼跟命扯上關(guān)係了。“起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你。”
“稱呼我?不必了……我想我很快就會離開,我在你身邊呆的時間越長,對你越不利,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也許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下面。”他看向窗子外面,語氣裡帶著一種哀傷。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惱怒,“上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麼,你把我當(dāng)什麼……”
他看向我,竟然笑了,那笑容無比燦爛,卻又無比無奈。他上揚(yáng)的嘴角,刺痛了我的心。“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很樂意負(fù)責(zé)任。但是平淡的生活我給不了你。而且你已經(jīng)知道姜雨白沒有死……他很可能在另外一個地方活得好好的,即便我留下我又算什麼呢?我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我早就該在這個世界上被除名,跟我走得近了,你會萬劫不復(fù)的。”
萬劫不復(fù)……
他用了很重很重的一個詞。
我尚未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巨響。敲門的間隙夾雜著酒店門鈴的“叮鈴”聲。不管外面是誰,應(yīng)該是十分著急的。
他眉頭一皺,隔著門問了一句:“是什麼人?”
我從行李箱裡隨便找了件衣服,麻利的穿上。他將門打開,門外是一臉焦急的拖把絲兒。
“怎麼了?已經(jīng)很晚了……”帶著假面的他藏匿起自己的情感,先前那些柔軟的感觸不知去向何處,聲音裡只剩下冷漠。
“孟紫……雨白……”拖把絲兒大口的喘著氣,“瑪麗,不見了!”
“不見了?”我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不見了?”
拖把絲兒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我們:從酒吧回來已經(jīng)很晚了,瑪麗覺得十分疲憊,一回酒店就去睡了。而拖把絲兒覺得肚子很餓,便出去外面買吃的。希爾頓酒店附近有一家廣東人開的飯店,24小時營業(yè)。他便去那裡吃了夜宵。
一進(jìn)飯店,拖把絲兒就被清秀的女招待吸引住了,那女孩子一看就是廣東的女生,一頭黑色直髮,清湯掛麪,雖然並不是非常漂亮,但清純的讓人不忍直視。
同爲(wèi)異鄉(xiāng)客,炎黃子孫總能很快的熟捻起來,拖把絲兒吃完了夜宵還留在那多聊了一會。
等他回到酒店房間,瑪麗已經(jīng)不見了。他打了很多次電話,電話那邊始終是忙音。
“會不會是瑪麗醒了,見你不在,找你去了?”我問道。
拖把絲兒搓著自己的頭髮,不安的說:“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很不對頭,如果是你,發(fā)現(xiàn)我不在了,你第一反應(yīng)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