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實驗室的時候藍寶問郝斯年:“你什麼時候放了他們?”
??郝斯年沒有正面回答他,邊走邊說:“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動物夥伴,它們這幾天都過得很好,看過你該放心了?你總是對我太過防備,話說我們是合作伙伴了,這樣很不好。
?藍寶腹誹,知道不好你還不是照做!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就是郝斯年這樣的人了,總是心口不一,長得挺人模狗樣的,怎麼做事那麼邪惡,完全沒有顧慮。
??懷著忐忑心情的藍寶看見羅浮的時候心思複雜,恢復了原型的羅浮癱倒在寬大舒服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堆滿了各式精美的點心,亂七八糟的零食袋子,各種不合時宜的水果……
??大屏幕液晶屏正播放《倒黴熊》,羅浮這個倒黴孩子笑得四肢亂顫,聽到開門聲音扭頭過來的時候嘴邊還掛著魷魚絲。
??“嗚哇……鎏金!”羅浮扔下魷魚絲袋子,一溜煙過來飛快地爬上他肩膀:“我想死你了!”
??藍寶將它抓起放在左手手心:“你沒事就好。”
??“那個,你好了?他們不讓我去看你,總把我關在屋子裡,你看!一羣壞人!”羅浮跳到郝斯年頭頂,四個爪子對他柔順的頭髮一頓抓撓,郝斯年頓時從時尚性感男人變爲街邊乞丐。
??羅浮在郝斯年發飆前又回到藍寶手心,藍寶對郝斯年說:“真不好意思……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動物,別跟它計較,好嗎?”
??郝斯年衝羅浮呲了一下牙,羅浮轉身趴在藍寶手上,整個毛茸茸的身子在輕輕抖動,似乎很害怕的樣子,天知道它正在忍笑忍得很辛苦!
??藍寶依依不捨地把羅浮放下:“我跟他有點事要辦,你再看會電影,我儘快來找你。”
??羅浮兩條後腿立起來,大眼水汪汪可憐兮兮地說:“別丟下我。”
??藍寶摸摸它的頭:“很快就回來。”
??狠心走出房門,結實的合金門馬上關上,除非羅浮變成空氣,否則變成蚊子都飛不出去。它的變形術也有限制,最小的體型就是小鳥了。
??多吉有些懨懨地,可能是被關著,也看不出胖瘦,藍寶隔著籠子給他梳理毛髮,多吉也只是擡頭望望他,拿舌頭舔舔他的手,依然懶懶地趴著。
??郝斯年:“走。”
??藍寶還是第一次踏足郝斯年的核心領地,一間足有普通籃球館那樣大的房子,穹窿很高,四周有十多個緊閉的門,無數的燈光,照得室內亮如白晝,一羣統一制服的人排著整齊的隊伍等候,藍寶問:“你是想我帶著他們離開?”
??郝斯年:“做得到嗎?”
??“我一次最多隻能帶五個人。”藍寶說,這個數目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確定的,說多了對自己沒好處,說少了郝斯年必然會懷疑。
??郝斯年無法分辨真假,但根據資料,藍寶也沒有帶過更多的人進去,只是不置可否地揚揚手,畢和順也在一旁,點了五個人過來,每人發一部DV,或者照相機。
??藍寶看著郝斯年的眼睛說:“記得你說過的話。”
??郝斯年邪邪一笑:“食言而肥,我可不想變成胖子。”
??藍寶掃視了一眼這些人,今天能夠進來這裡的恐怕都是郝斯年的死忠之士,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將藍寶的秘密泄露出去,每一個有野心的人,都會盡可能增加自己的底牌,相信郝斯年也不例外。
??藍寶帶著那五個串在一起的人憑空消失,屋內響起了整齊的抽氣聲,雖然郝斯年畢和順已經在錄像中看過,仍然有無法抑制的震撼。
??藍寶鬆開手,看去最年輕的一個人爆了句粗口:“臥槽!這……太他媽的不可思議了!”
??其他人也有同感,驚奇訝異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郝斯年吩咐的任務,紛紛舉起DV相機拍攝,藍寶雙手抱胸,冷眼看著那些人,他們狂熱貪婪的目光他沒有忽視,這只是些走狗,他最恨的是郝斯年,遲早要郝斯年好看!
??一個人伸手扒拉著櫃檯上的各式糖果,什麼綠箭益達口香糖,巧克力,旁邊是菸酒等,他們很久沒有見過了,但郝斯年訓練有素,也明白郝斯年的手段,因此只是狂咽口水,沒敢伸手拿來享用。
??兩分鐘過,藍寶冷聲說:“時間到了,出去。”
??郝斯年翻看著那些人帶出去的錄像照片:“這些都是你收集的物資?似乎你搬空了一整座城市?”
??藍寶站在他旁邊:“你都看到了,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郝斯年一手託著頭,側臉,眼珠斜斜地看著藍寶,半晌淡淡一笑:“真小看了你,光是這些物資,能養活多少人?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了,有了糧食就有人,我這寶真押對了。”
??有一個年老的人帶了一小袋大米出來,郝斯年抓了一把,晶瑩的顆粒順著他的指縫漏下去:“看這些大米,就像是新的一樣……據我知道,末世中並沒有基地具有大批量種植水稻的能力,你怎麼解釋這個?”
??“空間裡時間停止,所有放進去的東西都能夠保持原狀,除非有外力改變。”
??郝斯年點點頭,過了一會才說:“和順,將羅浮和多吉帶到藍寶的房間。”
??“從戎呢?!”藍寶一聽頓時火了,“還有他!”
??郝斯年將藍寶攥住他衣領的手輕輕拉開:“他太危險……很抱歉,不過你仍然可以去看他,這點我保證能做到。”
??藍寶急速喘氣,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連郝斯年拉著他的手沒有放開都沒有注意到。
??郝斯年把玩他的手指,藍寶回過神來,將他手甩開了。
??郝斯年站起來:“我們詳細談談。”他帶頭走進右手邊一間屋子,其他人,包括畢和順,都沒有跟過來,房內只有郝斯年和藍寶兩個人。
??郝斯年說:“空間裡面有多大?”
??“不知道。”藍寶說,“到處都是荒漠戈壁,植物稀少,動物我還沒見過。”
??“很可惜,如果有土地,那就可以種植,物資再多也有耗盡的一天……”
??聽郝斯年提到這個問題,藍寶眼神閃爍,欲言又止。郝斯年自然注意到了,問:“怎麼了?”
??藍寶說:“可以改變的,只是有條件。”
??“哦?詳細說說。”郝斯年來了興趣。
??“羅浮,是空間的守護獸,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晶石,就可以改變空間的狀況。”藍寶見郝斯年上了鉤,這人是隻狐貍,他不敢保證說謊話能不被察覺,因此措辭都挑真實的說,郝斯年連他有空間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在乎他多知道一點,只可惜郝斯年太謹慎,藍寶曾想誘惑郝斯年進入空間,然後想辦法把他困在裡面。
??郝斯年這種人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置身險地,否則也不能活到今天。他也是顧忌藍寶在空間內有什麼機關,因此一切都讓手下去辦。
??“我想聽聽這空間的來歷。”郝斯年坐在椅子上,兩腿交叉,姿勢隨意,彷彿老朋友聊天一般的放鬆。
??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藍寶簡略說了,只是隱去了他是鎏金轉生的那一段。
??“那就是說,你也不明白它的來歷?你是進出空間的鑰匙?”
??“是的。”
??郝斯年在沉思,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藍寶看著潔白的牆壁,那上面沒有一隻蜘蛛結網讓他思考人生的意義,他眼神有些空。等待是最難熬的,尤其是那個人能決定他的生死。
??“我給羅浮九枚能量晶石,如果騙了我,小心你們的脖子。”郝斯年站起來,走出房間。
??雞蛋大的能量晶石郝斯年也沒有多少,喪屍並不是一開始就有能量晶石的,只是近一年來纔出現。聽藍寶說他本身是進出空間的“鑰匙”,他現在已經萌生出要把藍寶牢牢控制住的想法,只是控制肉.體遠遠不夠,還要控制藍寶的思想,讓他跟其他人一樣徹底爲自己服務。
??畢和順噌一聲站起來:“少爺!這不行!”
??郝斯年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用蠱的確能夠將他變成你的傀儡,可是他這個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是你能控制的,下蠱萬一被他反控制了……少爺,這個主意要不得。”
??“畢和順,你似乎忘記了我纔是你的主人?嗯?”郝斯年看向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畢和順卻生出了一身冷汗,郝斯年這種眼神,他很久沒有看見了,那是郝斯年極度生氣,暴怒的時候纔會有的,他的確是逾矩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畢和順移開目光。
??“那就好。放心,我也不是魯莽的人,溫水煮青蛙我還是知道的,循序漸進,不會讓他察覺的。我也明白被他知道後的可能結果,要麼歸順,要麼死亡,他肯定會選擇死亡,那時候他的家人,他的夥伴都不能成爲控制他的資本。”郝斯年說,“可是我捨不得,如果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地跟著我,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心……和順,你說我下情蠱怎麼樣?”
??郝斯年眼裡嘴角都是笑,畢和順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很遺憾啊,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趙諾成,我下情蠱只會讓他早些死,跟我的初衷不一樣。”郝斯年頗爲可惜地說,“只有一個選擇,命蠱寄生。”
??畢和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寄生成功以後,他就是我,我還是我。哈哈。”郝斯年大笑著揚長而去。
??畢和順以爲,相對於郝斯年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來說,郝斯年不算瘋狂的,現在他才知道,郝斯年纔是最最瘋狂的那個!命蠱啊,族內多少年沒有人用過了,郝斯年居然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命蠱!一個空間而已,值得嗎?!
??他知道郝斯年有野心,因爲他母親郝女士,郝斯年要有足夠的野心,足夠的實力才能夠報復他拋棄妻子的親生父親。
??郝斯年一向叫韓胤宿爲老不死。殺死韓胤宿是郝斯年的畢生追求,他曾開玩笑般跟畢和順提過,畢和順以爲他是開玩笑。
??他低估了郝斯年的復仇之心,郝斯年這些年是如此的隱忍,一遇上藍寶,就暈頭轉向了,這次太過於急功近利,明顯地不妥當。
??跟了郝斯年這些年,感情還是有的,和郝斯年並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也夾雜了私人的感情,他相信郝斯年也是如此,可是面對郝斯年的瘋狂,他無能爲力。
??可能是連著好些天沒有睡好的緣故,藍寶吃過飯後就沉沉睡去,防止郝斯年又出幺蛾子,羅浮和多吉都讓他送幻境裡去了。
??他側身躺著,呼吸平緩悠長,子夜時分,一隻通體漆黑的怪異飛蟲從通氣孔飛了進來,悄無聲息地靠近。
??飛蟲停在他額上眉心的時候,藍寶略有不適地動了動,卻沒有醒來,假若有人在,便可以看到指甲大小的飛蟲慢慢地擠進去,彷彿藍寶的額頭是果凍一樣,那飛蟲的體色也有黑色逐漸轉爲淡紅,最後竟然變爲血紅色,就像,就像它在吸取藍寶的血液一般!
??鮮紅色的甲殼在微弱的光線中格外妖冶,一直沒有反應的藍寶猛地坐起來,無法忍受的痛覺從額上傳來,他捧著腦袋痛苦地叫了出來。
??“啊——”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邊的郝斯年噗的一聲噴出口鮮血,一直守著他的畢和順上前扶起他,急道:“怎麼回事?!”
??“沒事……”郝斯年擺擺手,“他醒了。比我估計的要早了一些,不過沒大礙,已經控制住了。”
??畢和順的心才徹底放下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說:“恭喜少爺。”
??郝斯年拭去脣邊的血跡,微笑:“和順,跟我不用這樣拘束。你去休息,明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呢。”
??藍寶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似乎完全忘記了夜晚發生的事情,郝斯年跟他一起進餐,見藍寶有些懨懨的,問:“怎麼了?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整個晚上都在做夢。”藍寶答,“夢見蟲子要把我吃了。”
??郝斯年臉色不易察覺地一變,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但看藍寶的樣子,又不像撒謊。命蠱寄生以後,宿主的一切思想都能通過命蠱傳到下蠱人的腦海,自族內有記載以來,一旦寄生成功,沒有出錯的記錄。
??肯定是他多想了,到底是太過在意。郝斯年搖搖頭,低頭喝湯。
??藍寶將郝斯年等幾個人帶進幻境,郝斯年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
??藍寶將郝斯年指定的物品分批移了進來,幾十個人開始忙上忙下建房子,在B市糧食儲存庫他也收了一些建材,正好派上用場。
??羅浮兩隻大眼睛看著一堆能量晶石直放光,把玩了好一會纔在藍寶的催促下啓動第一個基礎陣法,藍寶選擇了那個泉眼,羅浮將九枚能量晶石拋到空中,能量晶石滴溜溜地轉著,咻地鑽入地面,片刻之後,羅浮拍拍爪子:“好了。”
??藍寶睜大眼睛:“這就好了?”
??“好了,喏,你看。”
??果然,那泉眼的水又開始緩慢上漲了,只是一個基礎陣法起作用的範圍太小,不遠處的魚塘中兩條小魚還是維持著固定的姿勢不變。
??“……”凡人的思維果然是無法明白的,太深奧了,還是太簡單了?又簡單又深奧?藍寶直接糊塗了。
??“要能達到能種植植物的程度,最少要九九八十一個這樣的基礎陣法。”
??81個,81乘以9,就是729枚雞蛋大的能量晶石,好大的手筆。那還是以後再,等這些物資用得差不多了,再考慮種糧食作物的事情,現在如果拿這麼多能量晶石就爲了一點糧食,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什麼?
??藍寶帶著羅浮多吉在郝斯年的巢裡溜達,羅浮還好說,蹲在他肩頭,佔的地方不多,多吉就有些麻煩,體型太大,走在各個走廊裡總是不經意就碰倒些什麼——一個花瓶啦,一副掛在牆上的名畫啦,等等,走過時總能聽到稀里嘩啦的聲音,遠遠地跟在後面的人也不敢出聲,在他們走遠了才慌張地上前收拾。
??有人報告給畢和順,畢和順皺著眉頭:“把所有走廊上的東西都清了。”
??郝斯年完全不管這些事,如果畢和順再不採取些什麼措施,沒幾天那些和平時代讓人搶破頭的古董名畫就得毀得差不多了。
??郝斯年坐在寬大舒適的轉椅上,笑吟吟地:“那麼小氣做什麼,不就是幾個瓶子幾幅畫,寶寶可比它們要珍貴,他纔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撤走就撤走,萬一把他磕碰壞了我可心疼得很。”
??畢和順默然。
??郝斯年又說:“這種感覺真奇妙,你能夠完全體會到對方的喜怒哀樂,對他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如同自己的手足,連體嬰都沒有這樣默契……和順你應該也嘗試下的,就跟吸毒一樣,令人飄飄然,欲罷不能,不過卻比吸毒的效果要耗上百倍千倍,而且絕對沒有副作用。”
??畢和順:“……”
??族內對於命蠱的記載有些語焉不詳,最後是“慎!慎!!慎!!!”幾個血紅大字。
??一切都似乎很順利,郝斯年在和藍寶下象棋。
??藍寶手託著腮,有些猶豫不決,半天把馬挪了個位置,郝斯年手裡拈著兩枚棋子,見狀笑道:“落子無悔啊……將軍!”
??“你詐我!”藍寶睜大了眼睛。
??“兵不厭詐。呵呵,五盤三勝,你連輸三盤,脫衣服,快點。”郝斯年催促。
??“脫就脫,你那種眼神是怎麼回事!”藍寶將襯衣脫下,光穿了條牛仔褲,青年身材修長,結實的身體看得人流口水。
??郝斯年衝他勾手指頭:“來!”
??“怕你啊!”藍寶雙手手指屈伸,骨節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跺,風一般衝了過去。
??郝斯年將套頭衫甩到一邊,蓄勢以待。
??藍寶進步很快,和郝斯年對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從當初的處處落在下風變成平分秋色,如果郝斯年不用出異能,佔不了一分便宜。
??一時間不太大的室內均是風聲,拳頭落在肉上的沉悶聲,還有郝斯年即將出手的閃電遊動的噼啪聲,藍寶由動至靜,身後棋盤上的檀香木象棋子咻地飛起三枚,撞向那束閃電,劈啪聲響過之後,棋子化爲灰燼,在閃電帶起的風中飄散落地。
??郝斯年的閃電一刻不停地用出,藍寶在一副棋子全部化爲灰燼前成功衝到郝斯年身前,雙拳齊出,肘擊膝撞連環使出,他一近身,郝斯年再不敢用出閃電,兩人重新戰成一團。
??許久,兩人都筋疲力盡,郝斯年賴皮一樣壓在藍寶身上,藍寶舉起痠軟無力的手推推他的腦袋:“下去。”
??郝斯年沒動。
??“叫你滾下去,重死了!”藍寶拍打他腦袋,“癩皮狗啊你!”
??癩皮狗還是沒動,眼睛看著他,突然朝他臉吹了口氣,藍寶額前溼嗒嗒的頭髮被吹得動了動。
??藍寶哭笑不得,雙手用力將他推到一邊。
??郝斯年任他推著翻到一邊,躺了一會,突然說:“來一炮,怎麼樣?”
??“要死!我有趙諾成了,裝不下第二個人。”藍寶手指動了動,指間出現一支菸,“來!點個火。”
??郝斯年食指閃現細小的閃電,湊近菸頭,頃刻菸頭被點著,藍寶深深吸了一口,壞心眼地把煙全噴到郝斯年臉上,郝斯年猝不及防,被嗆得直咳嗽。
??他是從來不抽菸的,對煙有著深深的厭惡,一頓劇烈咳嗽似乎要把膽汁都咳出來:“咳——你媽的留情點!知道我最討厭煙什麼的……”
??藍寶:“得了,我留情也不跟你留情,想尋求安慰把你那些寵叫幾個過來。”
??郝斯年:“你吃醋了?”
??“吃醋?犯得著嗎?他們怎麼能跟趙諾成比。”
??“你別總張口閉口趙諾成的,聽得我要吐,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就是擼.管那點事嗎,還真能有感情?談感情是最賤最沒用的。”
??“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我他媽的也不想懂。怎麼一個二個都是這樣……”郝斯年翻身趴在被他們折騰得猶如颱風過境的地面,即使碎石將他硌疼了也沒有反應,“你說感情是什麼?我媽爲了他,幾乎被族內的人處死……沒死成,天天想他想得要瘋了,自殘,胳膊上都沒一塊好皮了,我找到他,你猜他說什麼了?他說,‘你說的是誰?我不記得了。’他連我媽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媽還一天天的在那相思成疾,哭得眼睛都瞎了——我要殺了他……”
??郝斯年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室內陷入沉默。
??深夜,地下城絕大部分燈光都熄滅了,雖然在地底下晝夜的概念模糊,但人們的作息習慣還是沒多大變化,除了極少數的人,凌晨三點這個時段,多數人都已經沉浸在甜夢之中。
??早早就入睡的藍寶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動,看著隱藏在黑暗中的“窗戶”,那裡掛著深藍色的窗簾,深藍色是郝斯年最喜愛的顏色,他只覺得那顏色總讓人想起深海,變化莫測,脾氣古怪,還有輕易不爲人知的情感。
??郝斯年滿心滿眼都是仇恨,一個人的仇恨居然能強成那樣,恨不得毀天滅地,賠上自己也要將所恨的人置於死地。
??藍寶無法理解,不過郝斯年是如何苦逼都跟他沒關係,只是他不該把主意打到他頭上。
??郝斯年,我該拿你怎麼辦???霸王都出來⊙﹏⊙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