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諾成一邊看著藍寶動作一邊思索,強行突圍的危險性太高,但多吉不肯配合,也只有一條路可走。www..fhzww..com
藍寶也明白,他的汗水流了下來,望著多吉的眼神很複雜,他幾乎都要放棄了,可是想到趙諾成的付出,想到一家人千辛萬苦逃到這裡,眼看著就要逃出生天,卻最終功虧一簣嗎?
他幾乎是低聲下氣的,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呈現(xiàn)到多吉面前,當(dāng)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多吉嗅嗅他手中的袋子,藍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裝著草露珠的袋子也拿出來了,多吉喜歡這個?它不是肉食性的嗎?他此刻也顧不上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袋子打開,倒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草露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多吉伸出大舌頭一卷,將他手心的草露珠捲進嘴裡,咕嘟一下,就嚥了下去。
藍寶又餵了它一回,說:“你帶我們?nèi)€地方,回來還給你吃?!?
多吉意猶未盡,聞言舔舔嘴巴,悶吼一聲,衝他點點頭,矮下.身子。
雖然如此,它的背的高度對藍寶來說還是高了點,趙諾成從後面託著他將他送上去,藍寶回身拉他,兩人都坐定,藍寶害怕路上顛簸,拿出一段寬布條,繞過多吉脖頸,兩端纏在手上,趙諾成手攬著他腰,多吉站起來,對它現(xiàn)在的體格來說,雖然馱著兩個大男人,依然不是難事。烽火_中文網(wǎng)
仰天大吼一聲,“嗷嗚!”多吉四肢用力一蹬,躍到牆外水泥平臺,藍寶看到圍牆根倒著十幾頭喪屍,大多支離破碎,應(yīng)該是多吉的傑作,下面涌動的喪屍紛紛仰頭嗬嗬作聲,一雙雙青灰色的手臂舉著,要夠上面的食物,多吉沿著屋頂一溜小跑,它從這上面跑了數(shù)次,知道在哪裡落腳,沒有發(fā)生從屋頂塌落的事故。
多吉轉(zhuǎn)瞬間跑出鎮(zhèn)子,繞路往北方奔去。
藍寶沒有騎過馬,但策馬狂奔的滋味大抵如此,兩旁風(fēng)景飛速後退,耳邊風(fēng)聲呼呼,冬日寒冷的空氣倒灌入口鼻,令人呼吸不暢,趙諾成單手抱他腰,另外一手替他將外套自帶的帽子戴好,感覺到手下的腰身有些僵硬,趙諾成在他耳邊大聲說:“放鬆!不要繃著!”
藍寶全身繃得緊緊的,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多吉使它發(fā)狂,又怕摔下去,不大會就覺得腰痠腿疼,風(fēng)太大,眼睛都睜不開,早知道提前帶上墨鏡了。
趙諾成依然單手攬他腰,另外一手從衣襬下探進去,緩緩撫摸藍寶腰身,藍寶大腦當(dāng)機,大聲叫起來:“搞什麼!你不要命了!”
趙諾成貼著他耳朵說:“沒事,你太緊張了,我?guī)湍惴朋犚幌?。愛書者小說網(wǎng)?”
藍寶抓狂:“喂,放鬆不是這樣的吧,你亂摸哪裡呢?!”
“你要抓緊哦?!壁w諾成說,“掉下去可不得了,咱倆的命都攥在你手裡,千萬千萬要抓緊?!?
藍寶:“……”
趙諾成一打岔,藍寶的神經(jīng)不由自主放鬆了,這才覺得比剛纔舒服些許,趙諾成說:“很好,放鬆,身體微微前傾,調(diào)整好重心,雙腿別夾得太緊……”
趙諾成的聲音不大不小,藍寶剛好能聽到,只覺得趙諾成的話內(nèi)容一本正經(jīng),他卻從語氣裡聽出了夾雜著曖.昧情.欲的意味。
二十里地轉(zhuǎn)瞬即至,遠遠望見那片草地,野草已經(jīng)枯黃,被踩得亂七八糟,似乎經(jīng)常有人在草地上跑動,還有一些焦黑色的土,焦土上面的野草都被燒掉了。
藍寶抱著多吉脖子喊:“多吉,到了!”
多吉咻地停下,背上兩人差點被摔到前方。
藍寶手腳痠軟爬下來,一半是騎多吉騎的,一半是被趙諾成撩撥的。^烽^火^中^文^網(wǎng)^雙腿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邁步姿勢古怪,趙諾成笑著攬住他,藍寶站在草地上,朝四周望了望:“就是這裡?什麼標示都沒有,他們怎麼知道?”
趙諾成道:“你站上面是看不出來的,半空裡往下看就看出來了,注意到那些草沒有?被燒掉的地方連起來是個‘趙’字。我們還要生堆火,柴禾已經(jīng)提前找好了,就藏在那邊,一起搬過來,差不多時候點著了。”
藍寶眨眨眼:“烽火?”
“Bingo!”趙諾成打了個響指。
十幾分鍾後,潮溼的柴禾冒出滾滾濃煙,直衝天際。
附近偶爾冒出頭喪屍,都被多吉貓戲老鼠般戲弄一番後殺死,藍寶注意到多吉的腳趾末端似乎能彈出鋒利的趾甲,就跟貓一樣,可以隨時收起,也能隨時彈出,連堅硬的喪屍頭骨也能一下扎透。
草地邊有棵枝繁葉茂的榕樹,兩人爬到樹上,趙諾成背靠樹幹,藍寶則坐在他前面,兩條腿在半空晃盪,拿過趙諾成的手把玩,趙諾成的手掌比他的略大,修長有力,膚色倒是差不多。
在感情上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那麼想要他們改主意,那簡直是不太可能的,藍寶就屬於這類人,決定要跟趙諾成了,便開始考慮以後的事情,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以“和趙諾成過一生”爲(wèi)前提,他將這個人牢牢地記著,他把他納入他的生命中,是愛人親人的存在,而不是過客。烽?;?。中。文。網(wǎng)
藍寶:“過兩天就是除夕了?!?
趙諾成:“是麼,除夕要怎麼過?”
“當(dāng)然要做大餐,包餃子吃湯圓了……”
兩人輕聲交談,說著到達西北基地後的事情,他們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即使可能會充滿各種各樣的磨難,但他們堅信能夠幸福。
藍寶抓住趙諾成的手,低垂著脖頸,睫羽輕扇,並沒有看他:“趙諾成,我愛你?!?
趙諾成沒有說話,一剎那隻感覺到極大的幸福,那是他活了24年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緒,那種幸福感猶如洪水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他沒有覺得窒息,他沉溺其中。
藍寶被他牢牢按住後腦勺,綿密而霸道的親吻充滿了喜悅,趙諾成親了好一會才放過他,只是依然將人牢牢地抱著,藍寶額抵著他,脣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去。
當(dāng)他們互許終身,就以爲(wèi)是天長地久了。
……
遠處傳來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兩人驚醒,透過枝葉縫隙可以看到一架迷彩綠顏色的直升飛機從天邊往這裡飛來。
兩人跳下樹,趙諾成將身上的黑色外套脫下來舉起揮舞,直升飛機越飛越近,越飛越低,可以看到打開的艙門內(nèi)站著全副武裝的特種兵,直升飛機盤旋了半圈,停在草地上,飛速旋轉(zhuǎn)的螺旋槳葉掀起大風(fēng),藍寶額發(fā)飛舞,他瞇著眼睛看趙諾成迎上去,和一個跳下飛機的特種兵用你捶我一下我打你一拳的方式打招呼,打完招呼又狠狠擁抱了一下,這才分開。
趙諾成朝藍寶大步走來,特種兵跟在他後面,趙諾成說:“藍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發(fā)小,楊翼城,叫他大炮就行。大炮,這是藍寶,我的愛人?!?
這是藍寶第一次跟特種兵面對面,楊翼城臉上畫著迷彩,面目看不太清楚,有些高鼻深目的模樣,他衝藍寶點點頭,卻在聽到趙諾成說“愛人”時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與疑惑不解,但沒有多言,說起正事。
趙諾成:“怎麼是你來?”
楊翼城:“你擅自離開伯父大發(fā)雷霆,到處打探你的消息,人沒事就好,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其他人呢?上頭現(xiàn)在對異能者重視得很,聽說有幾十個異能者馬上批準行動,我自薦過來的,伯父也擔(dān)心你,說押也要押著你回去。”
趙諾成:“基地昨夜被大批喪屍圍困,他們出不來,你們的槍藥多麼?隨便拿點出來,將它們送走?!?
“隨便拿點?說得輕鬆?!睏钜沓峭h處的藍寶,“你就是爲(wèi)了他跑到這裡的?瞞得夠緊,我不看好你們,伯父也不會答應(yīng)的。”
趙諾成手一攤:“我的事他管不著,先將他自己那些破事理清了再教訓(xùn)我吧?!?
藍寶知道他們有話要談,跟楊翼城打過招呼,便說看看多吉,走開了。他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他們,卻聽不清談了些什麼,楊翼城往這邊看了一眼,藍寶低下頭揪地上的草莖,莫名的有些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趙諾成身邊的人,之前就聽趙諾成說他有發(fā)小是特種兵,初次看見還真是震撼,那眼神,那渾身散發(fā)的氣勢,肯定殺過人,對於藍寶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殺人,是不可思議而極其遙遠的事情。
他是趙諾成的發(fā)小,特種兵,和趙諾成同一層次的人。
趙諾成在那邊喊他:“藍寶!回去了!”
藍寶走近,趙諾成說:“咱們兩個先回去,他們一個半小時後去基地,幫忙把喪屍清除一些,直升飛機直接停落基地內(nèi),離開時候肯定不太順利,我們先回去做準備,接應(yīng)他們?!?
藍寶點點頭,又望了那些特種兵一眼,楊翼城正在大聲呼喝指揮,特種兵紛紛走下飛機,歇息,喝水走動,機槍橫著扛在肩上。
多吉自直升飛機靠近便躲到樹林子裡了,藍寶打了個唿哨,多吉呼啦一聲躥出來,特種兵們刷地端起槍。
藍寶:“不要?。∷灰耍。。《嗉轿疫@來!”
多吉慢條斯理地走到藍寶面前,似乎還打了個飽嗝。楊翼城觀看了一會,命令特種兵放下武器。
“多吉,我們回去,要快點?!?
兩人上了多吉背,趙諾成衝楊翼城喊:“走了!到時候賣力點!”
楊翼城兩指並在眉梢,用力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