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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全殲二王,剝皮孔有德

孔有德這聲令下,四千多名作爲後備力量的孔軍騎兵,立即從本陣呼嘯出動。他們迅速分成兩部,向著兩邊的側翼迂進,準備憑著騎兵強悍的衝擊力,把正全力鏖戰(zhàn)的唐軍的橫行總全部沖垮擊殺。

孔軍騎兵出動,耿仲明亦急急下令,讓自家的一千餘名騎兵前隨其後,一道衝擊唐軍兩翼。

耿軍騎兵一動,那邊的唐軍統(tǒng)帥安和尚看得真切,立刻手中令旗一招,同樣在兩邊待命的六千餘名唐軍騎兵,立即呼嘯著對衝上去。

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兩方的精銳騎兵,迅速地絞殺在了一起。

短兵相接,廝殺無情,一柄柄騎刀與騎槍,互相揮舞攻殺,一匹又一匹坐騎悲鳴倒下來,一名又一名騎兵慘叫著掉下馬來。

相比裝備清一色的孔耿兩軍騎兵,衝在最前頭的是唐軍的重甲騎兵玄虎重騎,這些人馬俱著重甲的精銳唐軍騎兵,雖然因爲距離太短沒能成功集團衝鋒,但在這樣的短兵相接戰(zhàn)鬥中,其作戰(zhàn)能力與防禦能力皆是比敵軍強出許多。故在這樣殘酷而直接的戰(zhàn)鬥中,唐軍騎兵人數(shù)雖少,卻也開始漸佔上風。

而就在這時,唐軍本陣中,隊形迅速變化,原本在槍盾戰(zhàn)陣後面,作爲預備隊等待的三千餘名槍兵,亦快速分成兩隊,他們快步奔行出陣,準備兜到耿孔兩軍騎兵後面,去將他們徹底包圍消滅。

隨著唐軍預備槍兵的出動,耿孔兩軍的數(shù)千名騎兵,迅速地陷入了將被前後包夾的極其危險境地。

而在這時,隨著唐軍中的令旗又高高揮起,以及一種怪異的天鵝號聲遙遙響起。

孔有德與耿仲明二人,皆是驚訝地看到,從遠處地平線處,竟如變魔術一般,又有一隻約有三千餘人的騎兵隊伍,疾速地兜轉奔行,他們有如一股卷地而起的狂飆,正向著自已的方向,吶喊著衝殺而來。

“不好了!唐軍騎兵殺過來了!”

就在這時,孔有德旁邊的護衛(wèi),一臉驚恐地驚叫起來。

孔有德臉色煞白,他半張著嘴,雙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腦袋在此時竟是一片空白。

萬萬沒想到啊,唐軍竟然還藏了一招……

在戰(zhàn)局這般困難的情況下,唐軍竟然還這般沉得住氣,一直悄悄藏著這個殺招,直到自已將手中的牌全部打出後,才施手放出。

毫無疑問,這三千唐軍騎兵,一定是唐軍最爲精銳,裝備最爲精良,戰(zhàn)鬥意志最爲強悍的預備部隊。他們現(xiàn)在趁自已已將騎兵全部派出,後陣兵力薄弱之機,趁虛發(fā)動進攻,實是可惡之極!

可恨啊,老子玩了一輩子鷹,今天去在這裡,被老鷹啄瞎了眼。

“恭順王,敵兵勢衆(zhòng),我們該怎麼辦?”與此同時,旁邊的耿仲明亦顫聲驚問,將陷入迷茫的孔有德,瞬間喚醒。

孔有德現(xiàn)在,面臨著最痛苦的抉擇。

從現(xiàn)實意義上說,在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了的情況下,自已已然寡不敵衆(zhòng),那最好的應對辦法,便是迅速脫逃離去,如此當可保性命無虞。

但是,如果他作爲主帥現(xiàn)在這戰(zhàn)局關鍵時節(jié)掉頭逃跑,那可以想見,孔耿聯(lián)軍的戰(zhàn)陣,因爲主將逃跑,必定會士氣大沮,甚至就此全陣崩潰。

而這三千唐軍騎兵,縱然追不上他,卻可立即背衝正陷入苦戰(zhàn)的孔耿聯(lián)軍軍陣。若是正在與唐軍膠著苦戰(zhàn)的手下軍兵,被這三千名騎兵凌厲一衝,那接下來的戰(zhàn)局,只怕會朝唐軍一邊倒的傾斜,自已這一方可謂敗局已定了。

而且,自已身爲統(tǒng)軍大將,就算能從戰(zhàn)場逃得性命,若兵馬盡失,縱得逃回,又焉可善終!

要知道,原先在一年半前,自已有過一次大潰敗,被那賊廝豪格偷襲,損失兵馬近一萬,甚至連立足之本的莊河城,都被唐軍縱火焚城,弄得幾無存身之地。現(xiàn)在若又要在這裡,因爲自已判斷決策失誤,而被唐軍消滅掉這手下四萬兵馬的話,那可以想見,攝政王多爾袞一定不會再給自已活路,一定會堅決地拿自已開刀,斬首菜市口,以爲殺雞嚇猴之效。

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多爾袞暫留自已性命,但兵馬已失,自已就算得以退回莊河城,也終究難逃覆滅之結局了。

只不過,若是不跑,這三千騎兵一來,自已與耿仲明身邊,加起來僅有三百餘名護衛(wèi)騎兵,兵力僅爲敵軍的十分之一,又如何抵擋得住唐軍的衝擊,這樣的堅持抵抗,又豈非與送死無異。

幾乎可以料定的是,若就兩軍就此交戰(zhàn),那連同自已在內(nèi)的這三百餘名護衛(wèi)騎兵,定會被這三千唐軍騎兵牢牢圍住,全部消滅,再無孑遺。

這一刻,孔有德悔之無及,又惱躁無比。而旁邊的耿仲明亦是臉色慘白,一臉惶然。

要不是,自已急於爲那三千孔耿聯(lián)軍報仇,要不是,自已貪功冒進,未能明確判斷局勢,未能分析暗藏的陷阱,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境地!

他孃的,難道老子現(xiàn)在橫豎是個死麼?!

孔有德彷徨無計,左右爲難,那三千唐軍騎兵,已然快速兜過了正在激烈交戰(zhàn)的主陣,越孔有德等人越來越近了。

在這般緊急時刻,孔有德腦海中,卻是電光火石般地閃出一個想法。

不,還有第三種方案可選。

那就是,立即鳴金令全軍後撤,從而全軍退回本陣以自保。這樣的話,雖然極可能會犧牲與損失極大,但是至少,在自已軍兵猶佔了近兩倍的優(yōu)勢情況下,唐軍縱然再強悍能戰(zhàn),卻也還真無法徹底打敗自已。這樣一來,雖然不能再奢望此戰(zhàn)獲勝,但是,至少還可勉強自保,緩緩撤去。

這種方案,可以說是現(xiàn)在最無奈,卻也最爲合適的選擇了。

孔有德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立刻顯出凜然之色,也不徵詢旁邊耿仲明的意見,便開始沉聲下令。

“傳本王軍令,立即鳴金,召回正與唐軍鏖戰(zhàn)的兒郎們,令他們無懼損失,全力撤回。然後全軍就地結陣,一起迎戰(zhàn)這些該死的唐軍,只要諸位與本將一道拼死一戰(zhàn),定能殺敗敵軍,奪取最終之勝利。”孔有德刷地拔出腰刀,大聲地給部下鼓勁。

旗幟翻飛,怪異急促的的鳴金聲,立即尖銳連綿響起。

聽到後陣傳來鳴金之聲,所有正聚精會神全力交戰(zhàn)的孔耿聯(lián)軍,頓時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怎麼會這樣。

在這戰(zhàn)況這般膠著之際,主將孔有德,竟然下令全軍後撤,莫不是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清晰尖銳的鳴金聲不到斷來,有如一柄柄重錘,不停地敲打在剩餘的近四萬名孔耿聯(lián)軍軍兵心中,讓每個人原本就不高的士氣,有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徹底消沮了。

他孃的!打個甚個鳥仗!

這樣膠著之態(tài)勝負未分之際,便要倉皇后撤,簡直就是把勝利拱手讓人,簡直就是自殺之舉!

況且,現(xiàn)在兩軍這般膠著纏鬥,自已這一方,就算是想立刻後撤,又如何能輕易辦到。

只是,軍令無情,自已又如何可以違背。

一時間,孔耿聯(lián)軍後隊變前隊,紛紛掉頭後撤,陣型爲之大變,秩序一片混亂。

而離得最近的孔耿聯(lián)軍騎兵,首先開始逃竄。

他們有如一羣顧頭不顧腚的野豬,全無戰(zhàn)心,瘋狂逃竄,不顧唐軍騎兵的兇狠追擊,與後面唐軍槍兵的不斷捅刺,大批的孔耿聯(lián)軍騎兵慘叫著不停掉下馬來,被追殺得十分狼狽。

而在付出了慘重的死傷代價之後,總算有一千五百餘名騎兵得以脫出重圍,狼狽地向本陣回撤而去。

孔耿聯(lián)軍騎兵潰走,那些與他們交戰(zhàn)的唐軍的騎兵,立即分成兩部,一部皆是飛鷂子輕騎,一路尾追潰逃的孔耿聯(lián)軍騎兵而去。

另一部皆是玄虎重騎,這些人馬俱著重甲,重達500多公斤的鋼鐵怪物,掉轉頭來,向正接連後撤潰逃的孔耿聯(lián)軍步兵,橫衝而來。

這樣的事態(tài)瞬變,其實只發(fā)生在極短的時間裡。

見到局勢瞬變,孔耿聯(lián)軍倉皇后撤,唐軍主帥安和尚當機立斷,立達下達了全軍進擊的命令。

此刻的他,心下卻是得意至極。

哼,擒賊先擒王,果然不出自已所料,再將這三千精銳騎兵作爲殺手鐗拋出,直襲敵軍王營,令敵軍方寸大亂。

現(xiàn)在敵軍潰回本陣,想保全其主營,簡直是給了自已破陣的最佳良機。

這般良機,豈可錯過!

隨著安和尚一聲令下,原本刻意保持的槍盾戰(zhàn)陣瞬間散開,大批的唐軍槍兵,有如出山猛虎,向著後撤而去的孔耿聯(lián)軍拼力追擊。

一桿桿鋒利長槍,向著正亡命撤走的孔耿聯(lián)軍狠狠捅刺而去,一名又一名撤逃的孔耿聯(lián)軍,哀嚎著倒地斃命。

唐軍槍兵殺得性起之際,那一千餘名玄虎重騎,有如鋼鐵坦克一般,從兩邊無情地夾擊衝入,那正在掉頭紛亂撤退的孔耿聯(lián)軍陣中。

人馬俱著重甲,合重多達半噸的玄虎重騎,有如可怕的鋼鐵巨獸,以凌厲高速的態(tài)度,衝入毫無防備正在潰逃的孔耿聯(lián)軍之中,其衝擊力達到了近乎恐怖的地步。

無數(shù)孔耿聯(lián)軍軍兵,被鐵馬衝擊得有如紙片一般漫天飛舞,在空中劃過或長或短的弧線後,再啪啪地掉下地來,不死即殘。

而更多的孔耿聯(lián)軍,則徑直被這鐵甲重騎撞翻於地,然後被那紛沓而來的粗大鐵蹄,活活踩爆了頭顱或肚子,地面上響起了一片可怕的爆裂聲。

強悍無匹的唐軍玄虎重騎,在孔耿聯(lián)軍的慘叫連連中,從潰逃的孔耿聯(lián)軍陣中,用暴力與死亡,犁出一條血肉模糊,佈滿碎肢殘骸的血路。

剩餘的三萬餘人的孔耿聯(lián)軍,登時全部崩潰了。

原本還勉強算是有點秩序的後撤,瞬間變成了毫無目標四下潰散的逃亡。他們紛紛棄了武器,哀嚎著大聲逃亡,更有甚者,邊跑邊脫去盔甲,以求能在這場逃生大賽中,儘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貧道,讓自已得以逃出生天。

而唐軍的玄虎重騎,與那數(shù)千唐軍槍兵,則有如不停追逐獵物的野獸,對他們繼續(xù)毫不留情的撕咬獵殺。

見到自家三萬餘兵員,果然還是在撤退中,走向了徹底的潰敗,孔有德心痛如刀絞,卻已然迴天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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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想僥倖地搏一把,最終還是輸了個徹底。

他再無辦法,只能與旁邊的耿仲明一道,眼睜睜地望著漫坡遍野的孔耿聯(lián)軍軍兵,被唐軍如屠豬宰羊一般盡情屠殺。

這一刻,孔有德忽然有種幻滅之感,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已是具只剩呼吸的行屍走肉,不知道自已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戰(zhàn)至此時,敗局已定,孔有德知道,自已再抵抗下去,亦是無能爲力亦無濟於事了。

可嘆啊,自已本想賭一把,想重想結陣自保,現(xiàn)在看來,再似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笑話罷了。

可憐手下這近五萬人的孔耿聯(lián)軍軍兵性命,卻在今天,以這樣一個窩囊的結局,走向命運的終點。

在孔有德彷徨無措之際,三千名唐軍騎兵,終於揚起一路巨大的煙塵,吼叫著衝到了孔有德與耿仲明之處。

見到這些唐軍騎兵一路嘯叫著,有如野獸一般直衝過來,懷順王耿仲明一聲大叫,率先拔馬而逃,而恭順王孔有德毫不猶豫地改變初衷,下達了全軍立刻撤退的命令。

三百餘名的護衛(wèi)騎兵如遇大赦,立刻紛紛拔轉馬頭,緊緊地護著孔有德與耿仲明二人,縱馬疾速逃走。

只不過,他們的速度,畢竟還是稍慢了一步。

有一千多名飛鷂子輕騎,有如疾風一般,呼嘯著兜轉到了撤逃的孔有德與耿仲明等人前面,然後迅速散開,徹底地堵住了他們逃路之路。

然後,這些前面堵路的飛鷂子輕騎,與後面尾追的唐軍重騎,一道策馬狂奔,吼叫著向困在中間的孔有德與耿仲明二人包夾而來。

第八百六十八章二王殞命,進逼遼陽

從前後兩處,一路高速衝來的兩部唐軍騎兵,整體陣形各呈半圓狀,有如兩隻兇猛的拳頭,以十分凌厲之勢,向包夾在其的孔耿部護衛(wèi)騎兵,兇狠地合擊而來。

其中,因爲後部唐軍騎兵離得更近,那人馬俱著重甲,重達半噸的玄虎重騎的唐軍騎兵,作出唐軍突擊的箭頭,更是迅疾而至。

他們衝擊凌厲,有如一輛輛飛奔的坦克一般,把原本散亂一片,才倉促轉身應戰(zhàn)的三百敵騎,衝得愈發(fā)散亂不堪。

特別是與唐軍騎兵正面相接的大批敵騎,被狂衝而來的唐軍騎兵,一擊致殺。

他們或是慘叫著掉下馬來,或是胸口被鋒利的騎槍捅了個對穿,還有許多被唐軍騎槍或騎刀,連人帶馬捅成對穿,死狀十分駭人。

幾乎在轉瞬間之間,前部的唐軍輕騎亦快速殺到,立即又給了包圍於其中的孔耿二部騎兵,近乎同樣兇猛的重擊。

刀劍相砍的叮噹聲,砍斷骨頭令人牙酸的卟卟聲,捅入人體馬身的沉悶噗噗聲,人瀕死的慘叫與馬臨終的悲鳴,頓時響起一片。

“打起精神,拼死也要頂住唐軍!”

戰(zhàn)到此時,恭順王孔有德與懷順王耿仲明二人,亦得親自下場廝殺,戰(zhàn)得一臉血沫的孔有德,對一衆(zhòng)已然慌了神的騎兵,厲聲大吼著給他們鼓氣。

只不過,在唐軍騎兵的強橫戰(zhàn)力與凌厲突擊面前,孔耿二人的率部抵抗,近乎徒勞。

這場騎兵之間的膠著對戰(zhàn),可以清楚看到,唐軍的陣型不斷地向前擠壓衝擊,孔耿二人及其部下則不斷地向後退縮,整個陣型越發(fā)凌亂不整,他們的軍陣竟被前後兩部唐軍騎陣,呈圓弧狀漸漸吞入其中。

兩軍交戰(zhàn),刀砍槍刺,喝喊連連,不斷地有騎兵慘叫著掉下馬來,或是坐騎被砍翻在地,發(fā)出聲聲悲鳴。

這場唐軍優(yōu)勢明顯的騎兵交戰(zhàn),由於雙方兵力對比懸殊,整個戰(zhàn)局迅速明朗化。

戰(zhàn)況激烈,廝殺不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圍殲戰(zhàn),唐軍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徹底地佔了上風,整個戰(zhàn)鬥,已然呈現(xiàn)了一邊倒的趨勢。這三百騎兵將在短時間內(nèi)被全部消滅,已是不成問題。

“兄弟們,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

見到已方軍兵被唐軍全面包圍,對戰(zhàn)的人數(shù)亦越來越少,懷順王耿仲明近乎絕望地叫喊。

這時,一柄鋒利的騎槍,有如一條飛刺而來的毒蛇,一下子就扎穿了他的咽喉,尖銳鋒利的槍頭,從後頸直透而出。

耿仲明的吶喊嘎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嘴裡嗬嗬連聲,下意識地抓握住那冰冷的槍柄,似乎想把它從喉嚨抽出。

而對面那名奪走他性命的唐軍騎兵,一聲冷笑,右手一抖,迅疾地將騎槍抽出,耿仲明的喉嚨處,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窟窿,鮮血狂噴而出。

這位滿清的懷順王,象一截木樁一樣,從馬上無聲地滾落,砸起大片粘稠的血泥,再無動彈。

倒在地上的耿仲明,能感覺到生命象流水一般迅速離去,整個身體在迅速變輕,意識亦開始一片模糊。

在生命與意識即將一同消亡的一刻,孔有德突然有如電光石火般回憶起了,自已從當兵起家,到背叛明朝,到成爲滿清的懷順王,以及最終在這安平山前的曠野外,被唐軍捅殺的全部過程。

人生數(shù)十年,彈指一揮間,恍若一夢。

奶奶的,老子這一輩子過得快活瀟灑,該享的福都享盡了,雖然名節(jié)有污,但人都死了,留個臭名又算什麼?,F(xiàn)在這般去死,亦是不愧此生了。

沒有人看到,這位瀕死的懷順王,嘴角邊,竟牽起了一絲奇異的微笑。

一根馬蹄踏過來,將耿仲明的腦袋象西瓜一樣踩爆,粉紅色的腦漿遍灑一地。

見到這位滿清的懷順王,竟在陣前被唐軍騎兵一舉捅殺還踩爆了腦袋,旁邊的敵騎一片悲呼,整個陣形愈發(fā)散亂,幾乎已是不可收拾。

面目睹了這悲慘一幕的孔有德,心下的痛苦與悲哀,亦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耿仲明一死,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已了吧。

那麼,自已該不該在這最後關頭,去向唐軍投降呢。

不。

不能向唐軍投降。

當初的自已,因與上司有過結,才背叛明朝改投滿清,卻沒想到,受到了皇太極的隆重接待,並被加封爲恭順王,且在這三順王中,自已最被看重,其下勢力也最爲雄厚,清廷對自已這樣看重,算是知遇之恩,自已又安可背棄他。

哼,尚可喜可以毫無廉恥地當三姓家奴,自已這位堂堂恭順王,卻是絕不願這般下作茍且!

想到這裡,孔有德臉上陡現(xiàn)猙獰,他揮劍猛砍越擠越多的唐軍騎兵,看上去,倒是一副想在臨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

就在這時,一根沾滿鮮血的騎刀,呼嘯著從孔有德背後橫劈過來,直砍其頸部。

正與前面的唐軍騎兵激戰(zhàn)的孔有德,聞得腦後風聲,頓時暗叫一聲不好,隨即縮頸猛躲,卻沒想到那騎刀來勢極快,一下子狠狠地磕擊在其頭盔上,砰的一聲爆響,震得孔有德一聲慘叫,從嘴中大團地噴涌出血霧。

與此同時,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直傳入大腦。這劇烈無比的疼痛,讓他幾乎當然暈厥。他在馬上搖晃了一下,撲通一聲,掉下馬來,隨即昏了過去。

“孔將軍!”

“恭順王!”

腹背受敵的孔軍騎兵連聲悲呼,又極其艱難地抵抗了一陣後,終於徹底崩潰了。

極少數(shù)騎兵開始緊急突圍逃走,而更多的孔耿聯(lián)軍騎兵大聲地嚎哭著就地扔了武器,高舉雙手乞求饒命,模樣十分可憐。

只不過,在這一片混亂的戰(zhàn)場上,潰散的敵軍極難無法收拾,唐軍急於過河作戰(zhàn),也根本就沒有能力與時間來收攏俘虜,故那些殺紅了眼的唐軍騎兵與槍兵,依然有如野獸一般吼叫著,毫不留情地要將剩餘的大西軍騎兵全部殺光。

最終,僅有不足二十騎的孔軍騎兵,拼卻一死殺出重圍,極其僥倖地保全性命,逃出生天,消失在戰(zhàn)場邊緣,不知所蹤。

而其餘的三百餘名大西騎兵,則全部在這有如修羅屠宰場般的戰(zhàn)場上,被如狼似虎的唐軍騎兵乾脆利落地殺掉。

隨即有唐軍騎兵,彎下腰來,將那昏迷過去的孔有德從地上挾起,一路歡呼著奔回本陣,去向統(tǒng)帥安和尚邀功。

而其餘的唐軍騎兵,則是兩部重新合爲一部,他們一齊調轉馬頭,朝那向正倉皇潰逃的孔耿兩軍奔行而去,對他們相向夾擊,猛追趕殺。

原本就是在驚慌逃命的孔耿兩軍,在唐軍佔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聯(lián)合夾擊下,立刻徹底崩潰了。

至此,整個偌大的曠野,成了唐軍盡情屠殺的場地,漫坡遍野潰逃的孔耿兩軍士卒,則有如瘋狂逃命的牛羊豬犬,任命唐軍追殺砍死,根本就沒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的四散潰逃中,即使有零星的孔耿軍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殺紅了眼的唐軍士兵,或砍或捅,登時殺斃,斷不留情。

只不過,兩條腿的步兵,如何跑得過四條腿的騎兵,最終,約有兩萬三千餘人,被唐軍騎兵截斷了所有退路,眼前著就要將他們?nèi)堪鼑藲ⅰ?

這批人當然明白自已的命運,他們紛紛跪地,面對唐軍越來越逼近的冰冷刀鋒,磕頭不止,請求投降。

最終,還是唐軍主帥安和尚下達了止殺的命令,投受了這兩萬三千孔耿軍兵的投降,整場戰(zhàn)鬥,終告結束。

至此,總計人數(shù)多達六萬多人的孔耿兩軍兵馬,加上其餘的零星投降兵馬,僅有約兩萬五千餘人因此投降而僥倖逃得性命,其餘的三萬五千餘人皆被唐軍宰殺,整個戰(zhàn)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滿地,死人死馬橫七豎八,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更可怖的是,遍地溢流的鮮血,竟已嘩嘩地匯成一條殷紅的血河。這條長長而蜿蜒的血河,蜿蜒長流,殷紅刺目,令人見之心悸。

而在這血腥可怖的戰(zhàn)場上,唐軍連綿的歡呼聲,已是有如滾滾春雷,響徹原野。

這時,那被唐軍擊昏然後一路挾回本宮的恭順王孔有德,亦被帶到了安和尚面前。

此時的孔有德已然清醒過來,一身血污的他,正瞪著一雙鼠眼,惡狠狠地凝視著一臉肅然的安和尚。

一名唐軍士兵,在孔有德的膝彎處,狠狠踢了一腳,孔有德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安和尚,本王已是你手下敗將,就請你給我個痛快,快點動手殺了我吧!”孔有德咬著牙,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安和尚嘴脣一動,他想說什麼,卻又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他原本還打算,試圖勸降一下孔有德,現(xiàn)在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怎麼,你想勸降老子麼?哼,別打這個主意,老子自投清以來,深受朝廷重用,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孔有德厲聲大喝,隨及大聲慘笑。

安和尚輕嘆了一聲,便再不看他,冷冷道:“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鎮(zhèn)便成全你,只不過,你想要個痛快,倒是不能,本鎮(zhèn)打算,給你一個新穎別緻的死法?!?

隨及,未等孔有德說法,安和尚凜聲下令:“將逆賊孔有德,剝皮處死,並令全軍將士,以及投降部衆(zhòng),一同圍觀。”

“得令!”

以赤身體綁在柱子上的孔有德爲圓心,一衆(zhòng)唐軍,以及被俘的清軍士兵,組成一個半圓,隔了十來步的距離,無聲地圍著他。

一名身形壯碩,已脫了盔甲,露出黑毛疊疊的胸膛的唐軍隊長,一手端著一碗黃酒,一手執(zhí)著一柄鋒利閃著寒光的牛耳小刀,緩步迎著孔有德走來。

這名唐軍隊長,倒是前幾年在復州城下,將清將阿達禮剝禮處死的唐軍士兵徐三,經(jīng)過這幾年的奮鬥征戰(zhàn),徐三已升任隊長。卻沒想到,在今天,他竟又要重操舊業(yè),再來一次活剝活人。

孔有德臉現(xiàn)驚恐之色,他厲聲大喝道:“安和尚!你他孃的!爲何不給本王一個痛快,反要這般羞辱折磨……”

未等他說完,一團腥臭的抹布狠狠塞入他的嘴中,他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嘴巴中,發(fā)出不甘的嗚嗚聲,孔有德奮力掙扎著,卻無濟於力。

徐三拍了拍手,走到孔有德面前,才冷冷道:“我徐三,在當唐軍前,本是陝西一名殺豬漢,這豬皮也不知道剝了多少了,這人皮麼,只剝過阿達禮這廝一次,今天又能拿你這傢伙來練一遭剝皮,倒還真令俺有點手癢呢。”

聽了徐三的話,孔有德眼中更顯驚恐,嘴中嗚嗚之聲更大。他扭頭望向一旁的安和尚,眼神是竟?jié)M是乞求之意。

安和尚面無表情,只是朝著徐三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三會意,便走近幾步,嘴中灌了幾口黃酒,咕咕幾聲,噗地一下,全噴著孔有德剃得發(fā)青的頭皮之上。

“你這廝既然給臉不要臉,一定要自尋死路,老子一定會使出全身解數(shù),讓你死得痛苦無比。等會你這廝若上了黃泉路,莫要再回頭了,是下輩子投胎變豬狗,還是去十八層地獄,就看你造化吧?!?

徐三這冷冷的話語說完,只聽得卟的一聲輕響,一股人體排泄物的惡臭,頓時在整個廣場上瀰漫開來。

見到孔有德竟被嚇得拉稀,安和尚依然面無表情,心下卻在冷笑。

孔有德,你這賊廝,還在本公面前裝英雄,逞能耐,怎麼到了這剝皮之際,竟被嚇慫了麼?

現(xiàn)在纔想讓本公放過你,太晚了。

因爲本公現(xiàn)在,已然決意,要拿你來立威了。

而見孔有德這般變慫,圍觀的唐軍頓是鬨堂大笑,而那些降兵卻是人人臉上更顯悽惶之色。

徐三對著孔有德的腦頂,又連噴了三口黃酒,才放下酒碗,一手牢牢摁住孔有德的頭顱,一手倒執(zhí)牛耳尖刀,從孔有德的頭皮正中插入,直至頭骨,再嗯地一聲發(fā)力,便從後腦勺至前額,深深地劃了一道筆直的血口。

第六百零六章 各懷鬼胎第六百五十三章 攘外還是安內(nèi)第七百三十七章 金聲桓投降第三百七十章 兵臨復州第八百九十章 大順何去何從第二百二十八章 午門獻俘第五百零二章 沉著應對第九百四十四章 那曲城破 生死一線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賊、奸臣、還是奴才?第七百一十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第四百一十三章 馬尼拉灣海戰(zhàn)第一百五十四章 報捷天聽第五百五十三章 迷茫的鄭親王第四百二十八章 巴印血戰(zhàn)第七百三十一章 搏一把再說第五百四十四章 鐵心叛逃第三百九十六章 名將雄心第六百五十八章 清廷驚變第七百八十九章 寄人籬下,定居親漂辛第六百八十九章 冥頑不靈的下場第一百二十二章 金湯城第五百一十章 清帝誘降第八百八十四章 放棄京城,全力西逃第四百二十四章 失落的遠征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嘯大婚第四百三十七章 高傑來投第一百一十六章 寶地第二百六十九章 謀逆弒上第五百九十三章 殺俘迫降第七百二十八章 九江城破 東南崩缺第九百一十一章 準軍齊至,膠著大戰(zhàn)第六百五十六章 此人竟敢自稱監(jiān)國第二百六十二章 政治與愛情第一百六十三章 阿山之死第八百一十五章 兵臨岫巖,騎兵初戰(zhàn)第六章 選擇第七十章 攻山第二百三十五章 中華牌捲菸第二百六十五章 鐵模鑄炮第五百零二章 沉著應對第七百零三章 遷都之變第五百零二章 沉著應對第五百三十二章 虎嘯海東第八十一章 處置第三百零一章 老子賣自已第五百九十二章 唐軍的條件第五百五十五章 刀鋒下的順從第六百三十八章 君可自代之第二百六十九章 謀逆弒上第四百二十三章 馬京達努之挫第三百八十五章 進退兩難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念天堂 一念地獄第六百九十九章 罵暈史可法第七百八十章 四面圍擊 崩潰在即第八百八十三章 喪權辱國的茍活協(xié)議第五百一十一章 百戰(zhàn)不歸第一百二十三章 土默特汗第六百一十章 和談爲上第三百八十四章 生死之刻第二章 伏擊第五百三十三章 不破不立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婚之夜第六百七十六章 南阻北攻第九百一十四章 橫行西域,兩國震怖第十九章 北行第三百九十一章 漸佔上風第三百七十七章 英雄落幕第二十章 突襲第八百四十五章 僥倖回國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生之敵第二百三十九章 紅龍計劃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進廬州第四百二十六章 弩兵南下第七百零四章 兵不血刃下南京第八百四十七章 扣你爲人質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省總督盧象升第六百一十四章 交鋒初挫第三百七十三章 分兵而動第五百四十九章 留守與決別第七十三章 回堡第五百三十九章 代善的抉擇第三百零九章 初到彰化第二百九十章 卑劣的偷襲第五百九十三章 殺俘迫降第二百一十七章 無間道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祥的兆頭第七百三十九章 此時不降,更待何時第五百二十二章 危局與變數(shù)第三百三十章 傀儡肝付氏第七百四十五章 上中下三條應對之策第五百五十三章 迷茫的鄭親王第七百九十一章 安南借兵,合攻唐軍第一百八十六章 中路敵滅第四百四十七章 改制與擴軍第三百八十七章 剃髮表忠第九百五十三章 內(nèi)城將破 唐軍終至第二百五十五章 片刻之歡第七百一十一章 一半留用,一半移民第六百二十七章 加封唐王第五百四十三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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