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宴中餐廳
周慧滿足的放下調羹,用紙巾擦嘴後說:“上次來竟然沒有喝到這個粥。”很是遺憾的語氣。
“新菜單。”祁嶸瑾隨著周慧的舉動也放下調羹,看著周慧一臉慵懶滿足的表情,嘴角也勾出細微的笑意。
原來是剛推出的新品!
“很美味。不過今天睡覺前要運動很久。”周慧看著面前擺放的碗碟,無意識的苦著臉抱怨。
食物太美味也不大好,很容易暴飲暴食,然後……肥胖。
一邊的青衣小帽的服務員將甜點擺好,笑吟吟的解釋:“這道粥品,是主廚專門爲愛挑食的夫人鑽研的食譜,營養豐富,美容養顏,但是熱量很低,並不會增加脂肪。”
周慧漫不經心的點頭。
無論怎麼宣傳,食物就是食物。
所以過量飲食之後,還是要長時間的運動。
“去小區的健身房?”祁嶸瑾凝視著周慧問。
“我們散步回去。”周慧建議。
趙邶開著車在馬路邊上緩慢行駛。
“高跟鞋真麻煩。”周慧挽著祁嶸瑾的手臂,將一部分體重落在他身上,懶洋洋的說。
祁嶸瑾的手緊緊扣著周慧的腰:“那就不穿。”
“你呀。”周慧無奈的斜睨他一眼,“女人爲了美麗是願意享受這點兒不方便的。再說從小到大都穿這個,我早就習慣了。”只不過離家的那幾年,爲了方便見客戶,特意換成中低跟。重新穿上高跟鞋反而不適應。
“啊……”失重感猛然傳遍全身,嚇的周慧趕緊胡亂伸手摟住祁嶸瑾的脖子,平穩了心跳後失聲怒斥:“做什麼?嚇死我了。”不過阿瑾的下巴……真好看,還有喉結……
“回去。”祁嶸瑾看看懷裡有些兒僵硬的女人。
周慧慢慢放軟了身體,卻還是沒辦法全然放鬆:“別胡鬧了。”然後目光從行人身上掠過,“還是在外面。”很丟人的,她是大人了好不好,公主抱什麼的,好羞澀。
無意識的耳根開始泛紅,慢慢暈染上耳尖,心跳也砰砰砰的加快。
路燈下兩個小姑娘路過,還特地回頭看,然後低聲尖叫:“公主抱,活生生的公主抱。”
“好羨慕啊!”
“這說明帥哥體力好。不過大半夜戴墨鏡,好奇怪。”
周慧臉頰發燙,好像有一團火在燒,悶悶道:“別這樣,放我下來啦。”語氣裡帶著不自覺的撒嬌。說完還渾然不覺的把頭埋進祁嶸瑾懷裡,好像沒臉見人,卻又渾身軟軟的,有些兒無力。
“你腳疼。”祁嶸瑾不但沒聽,反而收緊了手臂。
“那麼遠才能回鑫苑。”周慧喃喃的說,“我也需要飯後散步來消化。”
不然食物堆積在腸胃裡,會發胖的。
周慧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很快變得迷糊。
“我揹你回去。”祁嶸瑾說著,將周慧放下,手卻遲遲搭在她腰上沒有鬆手。
周慧一隻手搭在祁大少胳膊上,對他的舉動渾然不覺,或者說被躁動的血液燒的腦子裡並沒有太多的清醒,只隨著祁嶸瑾的話語迴應:“那你還要陪我散步,然後去健身房。”
“嗯。”祁嶸瑾輕聲應道。
周慧忍不住笑,扶著祁大少的肩頭,被他扣著雙腿背起來。
夜風吹來。
周慧的輕笑聲時不時溢出來。
沒有說什麼笑話,也沒有美好的承諾,但就是歡喜,說不出的歡欣從心頭涌上來,止不住的想笑,眉眼都在發光。
祁嶸瑾並輕聲道:“傻笑。”然後嘴角也翹了起來,眼中的光柔的不可思議。
兩個人都忘了跟在後面緩慢行駛的車。
趙邶也沒有按喇叭提醒。
祁嶸瑾首次進入周慧的別墅。
趙楠意外的幫祁大少倒茶之後,就對周慧彙報:“小少爺已經睡了,今天在幼兒園玩了一天,還算開心。”
周慧點點頭,見祁嶸瑾面前擺放的飲料,專門走過來拿走,換了一杯純牛奶擺在他跟前,然後調皮的衝祁嶸瑾眨眨眼:“我這裡可沒有你私訂的衣服,只有大衆款。”說完眉眼含笑的上樓去浴室。
祁嶸瑾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沒有碰面前的純牛奶,反而嘴角繃緊的看著不遠處靠牆看過來的趙楠。
“你和趙邶,是周家人?”
“我們是助理兼保鏢。”趙楠一直用好奇的目光看著祁嶸瑾。不得不承認,經歷過渣男張彥的洗禮,大小姐挑男人的眼光真是一躍千里。面前這位崢嶸集團的祁總,絕對是鑽石級優質男人。
正好這時候趙邶停好車回來。
祁嶸瑾面色淡定的看趙邶一眼,毫無窘迫之色,繼續問:“小少爺,是慧慧和前夫的孩子?”他語調格外緊繃,之前的柔也轉爲面無表情的冷。
趙邶下意識的和趙楠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表情凝重,趙楠尤其跳脫,表情變來變去。沉吟片刻趙邶才緩緩回答,“小少爺是養子。”
祁嶸瑾:……
半個小時後周慧和祁嶸瑾手牽著手在花園鵝卵石小徑上散步。
“去時裝週,除了祁夫人,還有徐安妮對不對?”周慧的聲音在夜風中很低,臉色藏在花木的影子中,斑駁著看不清具體表情。這些兒原本有些兒難以啓齒卻牽掛在心裡的問題,忽然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對。徐安妮是母親邀請的女客人。”祁嶸瑾回答。
周慧停住腳步,面對祁大少,略帶奇怪的問:“你一直叫祁夫人母親?”好生疏的稱呼,她即使生母早逝,也會說媽媽。
祁大少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沒有回答。
兩個人的臉越湊越近。
沐浴後清新的水氣和浴液香在風中清晰可聞。周慧覺得這個味道很好聞,僅次於祁大少身上的氣息。
鈴聲猝不及防的響起來。
周慧羞赧又懊惱的瞪著兜裡的手機,暗暗後悔怎麼將她塞進兜裡。
居然是謝舟的來電。
這個時間……
祁嶸瑾蹙眉,直接伸手替她滑屏接通,並開啓外音。
憤怒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傳來:“周慧,你這人怎麼這麼沒下限。我承認以前陷害過蘇酒,可那時候你又不認識他,我看不順眼算計他怎麼了?上次都已經說開了,你又算計我,還用這種齷齪的手段,蘇酒就那麼重要,讓你出爾反爾……”
祁嶸瑾的呼吸一下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