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別墅
周慧若有所思的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天。
“你這是在拷貝思想家?一身的銅臭味,還真好意思。”謝舟沒好氣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謝舟,你是閒著沒事找事是不是?”周慧半轉(zhuǎn)身看著謝舟冷冷威脅。
謝舟噎了下,終究憷了周慧的手段,思忖片刻還是在距離陽臺最近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咳了兩聲纔開口:“周總。”
“嗯。”
“我的事情,真不是你乾的?”謝舟其實之前問過這個問題,當(dāng)時周慧斷然否定,可他心裡一直牽掛著,如今終於忍不住又面對面的問出來。
周慧一手託著下巴,懶懶的側(cè)身睨了謝舟一眼:“不是。”
“那是誰?”
“……我憑什麼告訴你?”周慧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謝舟靠著沙發(fā)思考片刻:“反正和你們盛夏影視脫不了關(guān)係。我記在你身上也不算委屈。”
周慧:……
還真不算委屈。
所以她真的沒法反駁。
“你想借鄭女士的人脈報仇?”周慧轉(zhuǎn)過身,興味的看著謝舟。
謝舟沉默片刻,搖頭:“不,我沒想讓以蓮幫忙報仇。”因爲(wèi)上次攻訐蘇酒的事情,加上這個醜聞,他的聲望已經(jīng)跌入谷底,連星宇一哥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他只是希望以蓮支持他,保住目前的地位。至於報仇,以後再說不遲。
正說著,忽然聽到別墅外面?zhèn)鱽砹诵[聲。
正在清理衛(wèi)生的傭人朝外面瞅了一眼,忽然道:“鄭女士到了。”
謝舟站起身朝著窗外看了看,表情略帶忐忑,還有其它深藏的內(nèi)容。
周慧卻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和時間:明天就是發(fā)佈會,鄭以蓮也該到場了。
鄭以蓮梳洗之後直接邀請周慧去泳池曬太陽。
謝舟驚疑不定的看著周慧:“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熟悉鄭以蓮的習(xí)慣,知道她到新地方之後,喜歡休息一天再見客,除非是特別重要的客人。盛夏影視的總裁,怎麼也算不上是重要客人吧!
周慧脣角微微一翹,衝著謝舟笑了笑,起身去見鄭以蓮,腦子裡也回想這個人的名片:鄭以蓮,鄭旭東的姑姑,青龍幫實權(quán)長老,手裡掌握著青龍幫一部分的人手和權(quán)利。以前結(jié)過一次婚,丈夫在叛變中被哥哥狙殺,之後鄭以蓮雖然身邊經(jīng)常有男人陪伴,卻再也沒考慮過結(jié)婚。
四十多歲的鄭以蓮因爲(wèi)保養(yǎng)良好的緣故,肌膚紅潤有彈性還透著光澤,身段雖然豐潤卻凸凹有致,單看精氣神的情況下,會讓人錯覺的認(rèn)爲(wèi)她還很年輕。可一看她蘊含著滄桑的眼睛,就會知道她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
“我們來比比,看誰遊的時間更長?”鄭以蓮一身比基尼的泳裝,站在游泳池邊上對周慧提出挑戰(zhàn)。
“當(dāng)然沒問題。”周慧還覺得佔了便宜,畢竟她才二十多歲,而鄭以蓮已經(jīng)接近四十多歲了。等真正開始游泳,周慧才發(fā)現(xiàn)鄭以蓮的體力好的出乎她意料之外。
三十分鐘後,周慧喘著氣跳出水面,見鄭以蓮姿態(tài)瀟灑的在水裡游來游去,頓時鬱悶的咬住嘴脣,瞪著水裡的人影。這……怎麼可能?
過了四十五分鐘,鄭以蓮才浮出水面,披著浴袍來到池子邊,長髮還滴滴答答的落水。
“你這體力,可不行啊!”
周慧:……
她體力其實很好的。
偏偏這話沒底氣說出口,只好揪緊浴袍瞪著鄭以蓮不說話。
“年輕小姑娘,體力還比不上我這個老太婆。周家丫頭,你這樣以後怎麼撐得起周氏?”鄭以蓮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長髮凌亂的飄下去,隨著她的舉動左右搖晃。
幾個生活助理過來幫她吹頭髮。
鄭以蓮不耐煩的擺擺手:“不用了,今天讓頭髮自然幹。”
閒雜人等全部趕出去,游泳池這邊只留下鄭以蓮和周慧兩個人。
鄭以蓮瞧了一眼周慧端正緊繃的坐姿,隨意的揮揮手:“躺下放鬆會兒,別一天到晚搞的那麼緊繃,會把自己崩斷的。”
周慧並不是不懂放鬆的人,只是鄭以蓮才第一次見面,她咬著嘴脣遲疑片刻,很快爽利的躺在椅子上:“那我就跟著失禮放縱一會兒。”
“這算什麼放縱?”鄭以蓮嘲笑周慧的少見多怪。
“對我來說已經(jīng)算是放縱。”周慧也沒有什麼羞赧或者不自在,反而坦坦蕩蕩的承認(rèn)。
“那是你活的太緊繃。”鄭以蓮很有經(jīng)驗的建議,“找個男人談一場戀愛,或者學(xué)學(xué)唱歌跳舞,總之精神點兒,年輕人就要有衝勁,有朝氣才行。別活的像個小老太。”她瞟了一眼周慧淡定自若的表情,嗤笑一聲意味莫名的說。
“找個像謝舟那樣的談戀愛?”周慧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
“謝舟啊,他已經(jīng)是老黃曆了。”鄭以蓮嗤笑著回答,“你身邊的蘇酒倒是不錯。”
“可惜蘇酒看不上你。”周慧毫不客氣直接揭穿。她發(fā)現(xiàn)這個鄭以蓮的性格完全出乎意料,但並不是小氣的人,相反的,這是個想當(dāng)大氣.開得起玩笑的人。
果然鄭以蓮絲毫不以爲(wèi)意,反而無限唏噓的說:“還是老了。要是擱年輕那會兒,再狡猾的美少年也能拿下。”
“是嗎?”周慧有點兒不太相信。
“你別不信,我年輕那時候可是真正的美人,不像你。”鄭以蓮目光斜著從周慧臉上掠過,對她的容貌很是看不上眼。
周慧懶懶的思忖:這要是換個臉皮薄的,非得臉紅流淚不可,幸好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不但沒有生氣或者羞惱,反而不輕不重的反問:“我這幅容貌怎麼了?爸媽給的,誰能挑出個不是?”
鄭以蓮反而噗嗤一聲笑起來。
“你這話非常有道理。”她笑著說,“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美人。”說完意味莫名的看了周慧一眼,意有所指的說,“就像你身邊的蘇酒。”
“蘇酒你就別想了。那是我的搖錢樹。”周慧一點兒迂迴曲折都沒有就斷然回答,“除非他背棄盛夏,否則搖錢樹是肯定要護(hù)好的。”